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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又醒了

“宝贝,醒来呀,宝贝。”一道温柔的女声在骊歌耳边响起。

她不禁奇怪,我不是死了吗?怎么竟听见了娘亲的声音?

她拼命睁开眼睛,眼前惊现一抹白光,随后便见到了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

“娘!”

看到眼前的人,骊歌瞳孔惊讶地放大。

她颤抖着嘴唇轻唤着她,生怕声音大了,面前的人就不见了。

是梦吗?还是她跟娘亲在天上重逢了?

“娘在呢!”仿佛是知道了骊歌的不敢置信,陆江仪贴着她的脸,柔柔地应着。

“娘!娘!”骊歌反应过来,用力地抱住娘亲,悲戚地哭成一团,“她们都欺负我!她们都欺负我!”

陆江仪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地哄道:“委屈我的骊歌了。”

母女二人抱了好一会,陆江仪才缓过心情。她抚着骊歌的秀发,慈祥地说:“骊歌乖,先听娘给你说。”

“娘,我是死了吗?”赵骊歌眨着泪眼突然问道,过了一会儿又讽刺地笑着:“肯定是死了,居然能被赵飞鸢给活活气死,可真有我的!”

听见这话,陆江仪神色凝重,“不,你没有死。”

“什么?”赵骊歌惊异地看着娘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声音颤抖着问:“娘,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陆江仪微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道:“娘没能好好地护着我的孩儿长大成人,是娘亏欠你,不过是下一世三十年的福缘罢了。”

“三十年福缘?!”

陆江仪轻叹一口气,眼眸里透着温柔,“怪娘没早点认清季安雅和你爹之间的奸情。你还小,失去了娘亲,来了个疼你的继母,小时候过的战战兢兢,便被人牵引着成为了自己不想成为的人。”

赵骊歌呜咽的摇头:“娘你没有亏欠我,是我自己眼不识人,还让娘亲死后、死后都不得安宁。”

“娘本就不愿在赵家呆着,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哪怕是宗祠牌位都怨怼的很。”

“我生你的时候季安雅便打着照顾表嫂的名义,隔三差五的跑来赵府。是我低估了人心,这才害了我们两母女的一辈子……”

陆江仪的声音说着说着,开始传得很远:“骊歌,在娘生前最爱的那株夜光藤下,藏着我们陆家传女不传男的绝世毒书,你回去以后要好生拜读……”

“和毒书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枚戒指,是老外祖留下的,说等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再给你。看来老祖宗是知道会有今天,那时候你还在我肚子里呢……”陆江仪好似回忆到什么美好记忆一般,笑得绝美。

这交代遗言般的语气让骊歌害怕,她紧紧地抱着娘亲,却半点用处都没有。那温柔了全部岁月的女子,身形渐渐模糊起来。

“你爹是个好大夫,却不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说到这,陆江仪自嘲地笑了笑:“又或者只是对我们两母女而言。你外祖父从小便疼你疼得紧,只不过你在我走后便疏离了他们,回去后,记得替娘亲尽孝。”

赵骊歌不太懂娘亲的话,只顾着扑她向上而飞的身体:“娘!娘,你别走!”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骊歌被闪得闭上了眼睛,嘴里却依旧大喊着:“娘!”

“小姐?小姐?是梦魇了吗?”一道稚嫩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不在那处神秘空间,而是在自己的闺房里。

“小姐?小姐?”侍女着急地唤着赵骊歌,看她呆滞的模样,怕她是梦魇里出来入了魔怔,正要出去叫大夫,却被她拉住了手。

骊歌看着身前的侍女春画,眼睛猛地一酸。

她竟然还活着……

上一世为了护住自己,她身边这个活泼可爱的小侍女生生被度三郎送给了一个纨绔当妾,后来受尽凌辱自尽而死。

“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骊歌怔愣的模样吓坏了春画。她手腕被攥的生疼也来不及理会,哭花了一张俏脸要去给主子叫大夫。

“我没事。”

想起娘亲走之前交代的话,骊歌消化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安抚了春画两句。

她犹有些稚嫩的脸侧着看向不远处的铜镜,小声喃喃着:“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重生回到了十六岁,当夜赵骊歌就听从了母亲的嘱咐找到了那棵夜光藤。因为陆江仪的逝世,已经有十四年无人打理这棵藤了。

夜光藤这样娇贵的藤种竟然还能存活下去,让赵骊歌对母亲交待的话多了几分确信。

四下看着无人,骊歌直接下手去挖泥土,可把身后的春画给吓坏了。她立刻冲向前要给小姐代劳,却被骊歌摇头果断地拒绝了。

骊歌顺着粗壮的藤根挖开泥土,看见团成一团的藤根包着一本微微泛黄的书本,以及一枚泛着微光的戒指。

她触碰着藤根,粗壮的藤根便仿佛有灵性一般,在骊歌触碰的瞬间舒展开来,将毒书和戒指悉数呈给了她。

骊歌拿着戒指放在月光下端详了一会儿,刚一戴上,春画便颤抖着声音提醒她:“小姐……有人来了……”

“有人来又怎么样,这……”赵骊歌边说边转了身,却突然止住了话音,因为春画正被一个蒙面的男子在用刀抵着脖子!

是谁?!竟然夜闯赵府!

她在心里大声质问,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回答了她:“这是静安侯的嫡次子!”

“谁在说话!”骊歌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厉声喝道,全然忘了眼前还有旁人。

蒙面男子不悦地拧了拧眉,手下的刀刃往春画的皮肉陷进去半分,冷声问她:“你和谁在说话?”

赵骊歌正要回答,眼前突然飘出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是我在和你说话呀~”

小娃娃团团肉肉的,眨巴着大眼睛,眉眼笑嘻嘻的。后背上四只透明的小翅膀不停扇动,看起来可爱极了。

赵骊歌惊着了,她从没见过这东西!连听都没听过!

于是愣愣地问对面的蒙面男子:“你看得见那个小东西不?”又问春画:“你能看见吗?小小粉粉会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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