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再次传来，老太太好奇地来到门前一把将门推开，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衣衫尚薄来回搓着手跪在台阶前的王旭阳。
“旭儿这是为何？”
老太太故作惊讶，刚才她便晓得王旭阳一定是在院子里，却没想到是跪在这儿。刚才还以为是儿子跟阿念来劝旭儿回去，这会儿看着倒不是那么回事。
“祖母，旭儿自知能力尚浅，不足以将整个王府的兴衰荣辱扛在肩上，可是旭儿想拼一下，请祖母首肯！”
说完，王旭阳“咚”的一声将头磕在了台阶上，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上一块淤青。
“你这又是何苦？你祖父在时便觉得你的性子太过于倔强，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引导你谋正道。可是旭儿，你告诉祖母，你所说的与正道可有关系？”
何为正道？难道是祖母以为的朝廷所认可的仕途之路吗？这样一个勾心斗角随时都会在风雨飘零中倒下去的朝廷，祖母到底在维护它什么？
想到这儿，王旭阳的心沉了沉，将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
“祖母，孙儿愚钝……”
“笑话！你愚钝？！你要是愚钝就不会说出那等言语，更不会执着地跪在这儿等我点头！”
老太太未等王旭阳说完便喊了出来，那声音如此铿锵有力，吓得王旭阳往回缩了缩。
“还有你们！也不要躲在门外听了，出来！”
老太太突然转身，用手指着门外吼了一句。不多时，王念休，王念慈排在父亲的前边挨个走进了院子。
“你们好啊！这么长时间以来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脾气？非得使这招来对付我，难道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王念休怯生生地来到祖母跟前拉了拉祖母的衣袖。
“祖母，您别生气，阿念知道错了。祖母，祖母，你生气的样子吓着我们了……”
老太太颤抖地抓住王念休的手，叹了一口气，盯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父女俩。
“看在阿念的面子上今天就免罚了，旭儿也起来吧。别以为你们这次合伙算计我就这么容易过去了，我这次不计较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以后有什么事要开诚布公的跟我说，不要再像对付敌人一样把三十六计都给翻了出来。”
念休抱住祖母的胳膊开心地来回晃动着。
“祖母祖母，阿念就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慈祥最喜欢阿念的那个人！”
老太太低头冲念休一笑，她怎么忍心去责怪她？她的母亲为了王家没了命，留下了她跟旭儿，花儿一样的年纪未来的婚嫁便没有了指望，让老太太怎能不心疼？
“修年，旭儿这么做是不是有你给他撑腰？既然决定了，那你们父子俩就齐心协力搏上一搏，我一把老骨头别的做不了，照顾你们几个的饮食起居还是可以的，放心去做吧！”
“修年谢过母亲！”
“孙儿谢过祖母！”
父子俩相视一笑，拱手施礼。
“罢了罢了，闹了这么一通我也饿了，去用饭吧！”
瞬间，几个人将老太太围在中间拥着出了院子，沉闷过后，欢笑声飘荡在这个颓废已久的院子的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