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再次谢过祖母！”
王念慈再次起身拜谢，欢喜溢于言表。
老太太只是点了点头，嘴角勾了勾便恢复如常。
“既然你们几个用完饭了便回去歇着吧，我与你们祖母聊会儿。”
修年的话一出口三个孩子便识相的起身离开。临走前阿念拉了拉祖母的衣袖羞赧一笑，被一旁的王旭阳一把给拉走了。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粘人。”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银箸，佯装嗔怒。
“母亲说的是，阿念平时跟您太熟了，被您给宠得越发不像样了。”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老太太斜着眼看向修年，修年赶忙起身拱手施礼赔罪。
“儿子不敢！儿子知道您是爱屋及乌，您是他们的祖母自然不会害他们的。只是儿子有一事不明，为何您会为念慈……”
“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不让旭儿或者阿念先成家偏偏选了最不受待见的念慈。修年，你觉得母亲是在打什么歪主意是吗？”
修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拱手站在身侧。
“也是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看不惯她亲生母亲，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对她好呢？罢了，所幸我跟你交个底儿吧，之前我是看不上她舅舅家，毕竟出身商贾。如今咱们连商贾都不如，还有什么好挑的？旭儿跟阿念我是不会让他们这么草率的成亲的，即便咱们没落了，也不能让他们俩受委屈。而念慈就不一样了，只要她自己愿意，你看着合适，嫁给谁我也无所谓，今天不过是顺水人情，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老太太明显有了愠色，紧紧攥住帕子的手有些颤抖。毕竟……毕竟人心隔肚皮，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可能和盘托出？可惜溪儿还太小，不然，自己也不用这样。
一想到溪儿，老太太的眼里似乎有了光，抬眸看向修年时多了一些温柔。
“怎么不说话了？我人狠心狠惯了，不会太过于在乎别人的死活，你也不用说些好听的话来宽慰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比你清楚。修年，我只问一句，这婚事你可否满意？”
“儿子满意！”
修年不知道母亲这么问是不是对自己有了隔阂，原本连在一起的那些东西被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撕开，说不上疼痛难忍，却是让人很是难受。
“满意就好，可以看得出念慈那丫头也很满意。不管我是什么目的，既然你们都满意，那这便是一桩好的姻缘。明儿个我会亲自打开大门去找皇太后做主，相信到时候她会卖我这个人情，你们也有了脸面。”
“多谢母亲！”
修年见母亲站了起来打算伸手去搀扶，却被母亲躲了过去。
“你也不用这时候千恩万谢的，就当我是为了自个儿的私心吧，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
老太太来到门口拿起那根拐杖，拄着拐杖离开了屋子。她此刻的心就像是被人放进了冰窖里，然后又取出来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原来到老了自己的形象在他的心里还是改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