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点点头,躺在床上,任如翠给她盖好被子,吹熄了灯,关上门离开。
她本想就此睡了,谁知如翠刚关上门一转身便见沈辉匀站在门外,立刻吓得喊了声老爷跪下了。
沈卿尘听到这动静,再黑暗中睁着眼睛凝神听着,生怕沈辉匀为难如翠。
只听沈辉匀语气冷冷问道:“小姐睡了?”
如翠低头答道:“回老爷,睡了。”
“今日闹出这种事,明日看好她了,不许她出门半步!否则唯你是问!”
“是……奴婢知道了。”
沈辉匀不耐烦地摆摆手:“下去吧。”
如翠应声,低着头离开了。
沈辉匀看着她走远,这才走到沈卿尘窗前,贴着仔细听了听。殊不知外面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清晰地映在了窗户上。
沈卿尘侧身躺在床上,看着沈辉匀鬼鬼祟祟的影子,心里很是好笑。
半晌,只听外面有个声音道:“老爷。”
这个声音沈卿尘可是印象颇深,正是府上的管家。
听得沈辉匀道:“怎么?”
管家道:“那位传话来,说明日想请老爷过去……”
话没说完,沈卿尘就见窗户上沈辉匀的影子一阵手忙脚乱,似乎是捂住了管家的嘴巴。紧接着就是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回去说!”
管家嗯嗯了好几声,两个人窸窸窣窣走远了。
沈卿尘等了一会儿,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月光透过窗户淡淡地洒在她脸上,沈卿尘眼中一片复杂。
那位?
那位是哪位?明日又要请沈辉匀去何处?
只觉告诉沈卿尘,她明日或许就能弄清楚一些真相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卿尘才缓缓睡去,且一夜都睡不安宁。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生怕沈辉匀早早的离开。
扣扣,有人敲了两下房门,如翠在门外道:“小姐,起了吗?奴婢去给您端热水来。”
“你先进来。”沈卿尘一边披上外衣一边打开了门。
如翠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奇怪道:“小姐有什么话要对奴婢说吗?”
沈卿尘点点头,道:“你去老爷那边打听一下,他今日是否要出门,尽快回来告诉我。”
如翠一听有任务,立刻点头答应就要出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沈卿尘。
“怎么了吗?”沈卿尘问。
如翠道:“小姐不知,昨夜你睡下后,老爷来过一趟,嘱咐奴婢看好小姐……今日不让你出门。”
“放心,我不出门。我只是叫你去看看老爷是不是要出去。”沈卿尘道。
如翠半信半疑地看看她,终于还是点点头,出去了。
过了不多会儿,如翠回来了。
“小姐,我偷偷问了玉儿,她说老爷吃过早饭便要出门,只是要去哪里她也不知。”
这消息对沈卿尘来说已经够了。她点点头,支使如翠道:“行了我知道了。如翠,我想吃鲜花饼,家里有吗?”
她当然知道没有,沈老夫人最讨厌鲜花饼,府上从来不备。而离沈府最近的卖鲜花饼的铺子也最少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鲜花饼?想来也没有吧,老夫人不喜鲜花饼的。”如翠如实答道,“小姐怎么忽然想吃鲜花饼了?”
沈卿尘道:“不知为何今日一早便想吃,许是馋了,好如翠,你帮我去买些回来如何?”
“小姐若是想吃,奴婢定然要去买的。只是小姐可否告知何处卖这鲜花饼?好让奴婢好找。”
“没问题,我拿纸笔将路线给你画下,按着去寻便是,很好找的。”
沈卿尘很快铺开纸笔,画了线路出来,交给如翠。
如翠收好纸,又贴心问道:“小姐今日不能出门,还有什么想要的不如叫奴婢一道买回来。”
“额……我暂时也想不到别的了,这样,你看着买便是,银子去管家那里要,说是我用,他自然会给。”
“知道了小姐。”如翠行过礼,方出门了。
眼看着如翠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沈卿尘火速将门从里关上,打开衣柜拿出一个粉色的包裹来,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套黑色的男人的服装。
上次夜行救下受伤的炎圣翼,她所穿的正是这套衣服。
趁着沈辉匀吃早饭的时间,沈卿尘坐在梳妆镜前将自己从头到尾乔装了一番,戴上半截面具,又穿上那套男装,往镜子前一瞧,只怕是苏映雪都看不出她是何人了。
乔装完毕,她又取了个长枕头出来塞进被子里,鼓鼓的看上去似乎当真躺了个人。制造睡觉假象,完毕。
一切准备就绪,沈卿尘悄悄打开房门,环视了一下院子,确定没人,便悄悄猫着腰从房檐下一路顺着小道走到了门口。
两个家丁正尽忠职守地在门口守着,除非会隐身,否则沈卿尘绝对出不了这个大门。
无奈之下,她又顺着小道返回了自己房间后墙。这里堆着许多杂物,稍稍整理一下便能踏着翻过墙去。但这需要一定的勇气,况且她还是个女子。
稍微犹豫了一下,沈卿尘便下定了决心,上前把能搬动的杂物一点一点墙下,又用脚踩了踩,确保稳固。
“好,就这样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脚。
幸而现在穿的是一身男装活动起来十分方便。
就在她刚刚踏上一只脚时,院中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听起来应该是两个家丁。
沈卿尘心中一惊,抬头看了看墙头,又看了看脚下,心一狠牙一咬,开始往上爬。谁知才怕了两下,脚下忽然一滑!
“啊!……”沈卿尘惊呼一声,幸好反应快,手及时抓住了墙头,才没掉下去。
可刚才那一滑,却是把一个废旧的陶瓷罐子踢得当啷一声,跌在了地上。
“什么声音?”那边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为沈辉匀送衣服的家丁站住了脚,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循声而去。
绕过沈卿尘的屋子,两个人只见地上一堆杂物,有只罐子还在打转
“喵……”墙那边传来一声猫叫。
“原来是野猫啊。”一个家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