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楚亦琛不是情侣，是亲戚。”为了让自己的猜测显得更具权威性，叶灵墨干脆直接采取陈述。
楚清欢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说是进入正题，也没想到叶灵墨直接从结论开始进起。
不过这样果决，不愧是她哥和她都看上的女人。
“证据呢？”楚清欢反问。
“你承认了？”
“那倒不是，我们向来是以理服人，若是叶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的话，那对我来说不是太不公平了吗？”楚清欢眨眼以示无辜，“所以，你的证据呢？”
这番表现，在叶灵墨看来只写满了两个字——心虚。
“没有。”叶灵墨理直气壮，楚清欢的反应已经对她的猜测给出了肯定答案，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了。
“没有就敢这么空口造谣啊？”楚清欢故意夸大这其中的成分，她要的可不只是叶灵墨知道她和楚亦琛是假情侣而已。
既然她改变不了楚亦琛的决定，那么至少，要让叶灵墨在走之前跟她哥哥一样，不留任何遗憾。
“是不是谣言我们都明白。”叶灵墨对于楚清欢的滋事冷静对待。
“就算你的猜测都是真的，我和楚亦琛不是情侣，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灵墨没想到楚清欢突然改了口风，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她这副呆愣的表情落在楚清欢眼里，后者浅笑：“我难道说错了吗？你充其量，也就比其他女人更早认识楚亦琛，我和他是不是真情侣，与你何干？”
这才是楚清欢的最终目的。
叶灵墨和楚亦琛对对方都太特殊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区别对待，可这两人却又偏偏不坦白，只是一个劲儿的暗撩，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看得心累。
楚亦琛看来是没机会先表明心迹了，那叶灵墨呢？
楚清欢打算搏一把。
叶灵墨沉默，她被问住了。
是啊，楚亦琛和楚清欢是不是真情侣，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和楚亦琛，就像楚清欢说的，她不过是比其他女人更早认识楚亦琛，除此之外呢？楚亦琛是她老板，老板的个人生活，跟员工有关系吗？
其他方面呢？
叶灵墨无比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楚亦琛和楚清欢的关系，可她现在，找不到一个可以承认的理由。
因为她和楚亦琛的关系，让她的理由变得十分可笑。
“你喜欢他？”
“我没有！”心底最柔软的秘密就这么被“情敌”赤裸裸地说了出来，防御的潜意识快过大脑思考，反驳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叶灵墨正了正神色，再次重复了一次“我没有”。
这次听上去还算是有那么点信服力。
楚清欢笑意更甚：“那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和他是不是真情侣？”
“我那是不想被他骗，我这人平生最恨别人骗我了！”叶灵墨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找到了个听起来还算靠谱的理由。
“你就是喜欢他。”楚清欢收敛笑容，一步步逼近叶灵墨，“叶灵墨，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不知为何，叶灵墨只觉得此刻的楚清欢给人的感觉十分具有压迫性，虽比不上楚亦琛，但也足够让人思维紊乱了。
如果是平时对方还真不一定镇得住她，偏偏她现在心虚得要死……
叶灵墨没办法直视楚清欢，只要一看到对方的眼睛，她脑子里就会重复楚清欢刚才那句话——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在他心脏病发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担心？”
“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在当初发现江一辰和我的事情时第一反应是警告我们，担心我们伤害他？”
“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你对我和他的情侣关系那么在意？甚至当初在我来华国的时候，躲在国外对他视而不见？”
叶灵墨抿唇，她的隐忍几乎要到了极限。
说到最后，楚清欢不再逼迫叶灵墨，她努力学着楚亦琛的样子，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真让人失望。”
你真让人失望。
叶灵墨浑身一抖，同样的语句，同样的话语，一字不差地让她的记忆跳回到多年前的一天。
她记得，那时也是一样的好天气，如果她的待遇也能好些的话就可以说是完美了。
“跪好。”清冷的声音从面前传来，叶灵墨赶忙挺起腰背，早知道会被抓住就不该偷懒放松了。
想到这儿，她无意识地伸手扶向腰侧——跪太久了，腰疼。
楚亦琛不是不心疼她，否则也不会特意挑了个有地毯的地方让她思过，可到底没能让小姑娘逃过身体的折磨。
注意到叶灵墨的小动作，楚亦琛放下手里的书，叶灵墨看过，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她看不懂。
但这并不妨碍她伸长身子瞥一眼，当然，被楚亦琛扫一眼之后又乖乖缩了回去。
“知道错了吗？”
“知道。”委委屈屈的小奶音，乔叔在一旁早就听得心都化了，也就楚亦琛能这么狠心让叶灵墨接着跪，还不许人求情。
“错哪儿了？”
“不该跟别人打架。”
听到这儿乔叔那颗快被萌化的心脏总算理智了些，没错，小女孩跟那些个大块头打什么架啊，何况这还不是第一次，绝对不能纵容！
楚亦琛没说话，过一会儿，他蹲下身，与跪着的叶灵墨对视。
“打架的理由只要是正确的，你就没有错。你今天犯的错，是在明知道对方和你的实力悬殊下依旧要动手，上一次我已经告诉过你，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让我来。”
越听，叶灵墨的表情就越委屈，她知道三哥是真的生气了。
“明明教导过你，为什么总是不听？”
叶灵墨嗫嚅了一会儿，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楚亦琛的声音就传来：
“你真让人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