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到了楼上,一看到那床,又开始不安了。景母端了个装满切好的橙子的盘子放在茶几上,坐了下来。望着她笑道:“馨宁,你先坐。这橙子很甜的,吃吧。”
馨宁慢慢地坐了下来。
景母:“馨宁,当初我也是一见你就挺喜欢的,老实本份,是个好妹子。”
馨宁听见景母这般说,笑了笑,不语。
景母:“我家逸儿也是,那天看了你之后,就回来和我讲,这个妹子是他要找的。以前特别喜欢打牌,我那是经常出去寻他回家吃饭睡觉的。但是自从与你在一起后,他就连牌也不去打了,我想要得,以后有个人管着他了,是件好事。今天,他看见牌了,心里痒了,你就让他打一会儿。你打牌的吗?”
馨宁:“我不打牌的。”
景母:“那你是不晓得,喜欢打牌的人,看到牌就走不动脚了。今晚上,你让他打一会儿,过过瘾。到时,他晓得下桌的咯。”
馨宁有点为难地说道:“我晚上原本是不出来的,我妈有交待过这点。是他非说那样会拂了您的好意,又讲吃过饭就送我回单位的,所以我才跟他过来了。”
景母笑道:“逸儿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打牌,这不有了你,会变的罗。要说,我也不是夸我这儿子,他是真的好。文也文得,武也武得,身体条件各方面都是很不错的。品行就更不用谈咯。我去了他们单位上,那领导是讲,我养了个好崽,各方面都优秀。所以,他那品行,你用不着担心,不只是他们单位领导说好,我这个做娘的,都是可以和你打保票的。”
馨宁听了景母这一番夸儿子,笑了笑。心想,这母子的话都是一样呃。看来女孩子老实本份是他们最看重的。景逸优秀的一面,是媒人,还有她单位上两个阿姨都说好了的。既然品行好,那呆会肯定会送她回单位吧。
景母又道:“他是优秀,但人也怪。换成别人,有他这样好的工作,找对象时,这个谈谈,那个处处,是常有的事。他就不同,不喜欢搞这些空头路子。他说他找对象,找一个就一个,不会再去和别的女孩子谈了。我也是这样认为,谈一个就好好地谈。我们家是本份人家,他又是个本份人,所以找妹子也得找个老实本份的。莫搞得家里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
馨宁“嗯”了一声。
景母:“你说是不咯。以前也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这个不愿,那个不乐意的。我问他为么子?他说太调皮了,搞不到一起去。我想也好,就随他自个去找。直到看到你啊,他就同意了,处了一段时间后,他说他是真喜欢你这个妹子。以后就是你了。他对你是一片真心哩,我还真的从未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有这么上心过。”
馨宁听到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景母:“这点,我想你也有感觉吧?”
馨宁笑了笑,不语。她所看到的景逸对自己是很上心的,经景母这一说,似更证实了这点。她觉得真若嫁这样一个对自己有心的男子,以后应该是不错的。
景母:“前些日子,他就嚷嚷着要我准备东西,说要和你去你家里见父母。后来又和我讲什么时候和你结婚的事,看样子,他恨不得马上就要和你结婚就好。我晓得,他是来真的了,非你不娶的。”
馨宁:“这事还得我父母见过了再说。”
景母:“我也是这样和他讲,先要见过你父母再说这事咯。他就生怕你父母不同意。我说,不会的咯,只要两个人真心,还怕说服不了父母。”
景母端来橙子到她面前,道:“馨宁,吃咯。”
馨宁取了一片,吃着。
景母:“馨宁,你今晚上就睡在我们家也无妨的。谈爱嘛,都是这样的。我们家睡的地方还是有哩。”
馨宁一听,惊了。上楼前,她还想求景母帮忙,要景逸送她回单位。没想景母自个都是这意思。
她立即道:“这样不好,我妈妈不让我晚上出来的,更不能宿在外边。”
景母笑道:“女孩子是不能随便,你很守规矩,这点很好。不过你和逸儿的关系不同啊,你们是奔着结婚去的。”
馨宁:“那也至少要等到我们见了父母,同意了才算是咯。我母亲说了,有些事是必须结了婚后才能有的。”
景母:“你母亲这样要求也是对的,但现在的孩子哪管得了那多啊,不都这样。就拿我家逸儿的姐姐当年跟他的姐夫的事来说,也是那样的,没结婚就到一起去了。那时我家还不同意,他姐夫非要来找。最后还不是两个人到一起去了。”
馨宁:“我们家不许这样的事发生。别人怎样我管不着,我自己做好自己的。”
景母:“你这样子做,也是对的。是要这样哦。象我那女儿,就没你这听话。”
馨宁:“您还是要景逸送我回单位吧。”说完就起身。
景母拉着她的手,道:“再坐一会儿,你先让他玩几盘,要不,他也不肯下来的。我们再说些话儿。”
馨宁想想,做的太决,可能不好,只好坐了下来。
景母:“我晓得你是个好妹子,这样好哦,女孩子就是要这样。”
馨宁见她肯定自己的做法,心稍许宽了下来。
景母抹了抹自己的眼角,道:“我那妹子就没你这样。他们两个好上了,孩子都流了好几个,结果我那女婿在外边又有了女人。”
馨宁听到这,终是明白了景逸那日和她说起细姐姐,那种感性举止的原因。
景母:“这下怎么办呢?我就找到了亲家,亲家是个明理的人,自己又是领导,那他就不允许啦。最后,亲家公用qiang逼着自己儿子和我女儿结婚的。”
馨宁听了一脸惊讶,居然还这样,她真是听都没听说过样的事。
她随后道:“虽然是结婚了,但这种不情愿的事儿,”即便是纪律强加的,谁又愿意要这般婚姻?
景母笑道:“这你就不懂啦。男人在外边是花心,只要收回来了就行。他从结婚后,就和那女人断了。我女儿怀上孩子后,他尽心尽力地对她好。你看现在,他们夫妻带着个孩子,仍是几多好。你也见到了的啊。”
馨宁根本就不想有那种婚姻。那种背叛的隔阂想起来都不舒服。
景母继续道:“逸儿和他姐夫不同的多,他那品行好的多。他有文化,恪守制度,从不乱来。他讲他喜欢一个就是一个,才不要那样。他现在心里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退一万步讲,即便以后他变心了,单位上也是不许的。”
馨宁看着她瘦削的脸,心想,景母比媒人的嘴都没得差了。
景母:“要说,他们那单位的这规章制度就是好,不许他们在外面乱来。搞不好,工作都会丢。丢了工作,看他们还神气什么。所以你放心,他不会乱来的。他乱来,我亦是不许的。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晓得这个苦楚。”
馨宁正在感叹景母慈悲心,忽听得景母道:“你看呢,今晚就在我们家过夜吧。”
原来景母说这么多,下那么多保证,为的就这个目的呀。
馨宁站了起来,道:“我要回单位。”
景母:“莫急咯,既然你非要回去,我下去和他讲,你先在这坐一会儿。”
馨宁心中的担心越来越大。她知道,从景逸好说歹说地把她骗来。到那些老婆子,还有景母的劝导,这一系列的做法就为了一个目的,让她留在景家过夜。这是一处精心设计好了的骗局。那些老婆子,不想想都这么大岁数了,为老不尊,还帮他们家做这事。真是老不要脸的!
说再好听的话,她都不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