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是一家商店吗？”
耶雷弗冒险家公会的每个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灰白的龙人战士、不像人的高个狼人和几个巨蚁族对刚刚走进房间的说话者评价道。
一个矮小的人类，可能是女性。
他们漠不关心地把目光移开。几秒钟后，伊布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她断定这绝对不是她要找的商店。
“喂？我们可以帮你。”
一个声音穿过低低的喃喃声向伊布喊道。她看见一个浅绿色的龙人在柜台后面向她招手。她比卡洛斯小得多，四肢也比卡洛斯瘦。伊布猜测她是女性。这条裙子也是一个很大的线索。
伊布犹豫地走向柜台。女接待员嘴唇紧闭地对她微笑。
“您好，小姐。我们今天能为您做些什么？你是否有奖金或任务要发布？还是你想登记？”
“任务？登记？不，我不是为了……任何事而来。我还以为这里是个铁匠舖，所以我……”
“哦，我明白了！”
接待员又笑了，这次伊布也笑了。
“这里不是商店，小姐。这里是冒险家公会。你们城里不是也有吗？”
“冒险家公会？”
伊布带着新的兴趣凝视着房间的四周。现在她没有被一千个眼光刺穿，她可以正确地看待这座建筑物。那是一个很大的地方，起初伊布以为她走进了一家旅馆。或者是酒吧。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了，柜台后面的接待员说得很有道理。
“没错。在这里你可以让公会知道你所在地区的危险怪物，发布任务并提供奖励，或者如果你自己是一个冒险家，你可以去看看任务或者得到奖励。”
接待员指着一块钉在墙上的大木板。它的木头上粘着许多羊皮纸，几个魁梧的大个子冒险家围在它周围，相互交谈着。
“哇。”
伊布看着冒险家。他们都穿着盔甲，虽然质量和数量因人而异。大多数龙人似乎满足于只穿护手或偶尔戴头盔，胸甲不多，但有几只长毛的大型犬鬣狗穿着链甲，有一只穿着真正的板甲。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一些冒险者根本没有穿任何盔甲或武器。伊布发现了两个龙人和罗诺的一个种族，他们穿着轻质长袍，腰间挂着棍棒或匕首。
“真正的法师，太酷了。”
“……小姐？打扰一下，小姐？”
伊布环顾四周。她意识到接待员已经试图引起她的注意有一段时间了。
“哦，我真的很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旅行者吗，小姐？或者……一个冒险家？你是来登记的吗？”
那个女龙人给她的眼神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哦，不。我是[旅馆主人]。我想是吧。或者是一个流浪者？实际上，我只是新来的。”
接待员看起来很感兴趣。
“你是[旅馆主人]，对吧？你在这里做生意吗？顺便说一句，我叫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向伊布伸出援手。伊布握手的时候不得不微笑，因为这是一个人类的手势。触摸冰凉的鳞片感觉很奇怪，但并不令人不快。
“我是伊布。伊布·格里芬。不，我不是这里的[旅馆主人]。在我住的城外有一座旅馆。我想是吧。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需要来购物。非常需要。”
她指了指撕破了的脏衣服。
“嗯，我不能离开办公桌，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指示。”
维多利亚又给了伊布一个微笑。
“在离海岸这么远的地方看到人类真的很少见。你们人类通常只会呆在城市里。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哦，你在找什么？”
“嗯。传送咒语。我需要食物。面粉，油，黄油，盐……诸如此类。我需要衣服。很多衣服。”
“好吧，如果你要找的是食物和一般用品，那就去离这儿两条街远的市场看看吧。走出这里向左拐，然后向右拐，你很快就到了。他们那里也会有一些衣服，但我不确定他们是否有为人类量身定做的。”
“哦，太好了，非常感谢。”
伊布已经忘记了方向。她希望自己有智能手机，或者谷度地图。一张地图是没有用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学过怎么看地图。
“我还在寻找一个地方，以获得一些其他补给品。我想你不知道在哪儿——”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住伊布的肩膀，把她拉了回来。
“啊？”
伊布看着一墙的棕色头发。她一分钟前还确信那不在那里。她抬起头。
一只鬣狗的脸朝下盯着她。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形身体上覆盖着皮毛的鬣狗的脸。那是旅馆里的一个冒险家，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但他什么也没说。更确切地说，他正在迫在眉睫。从他站着的样子和她感觉自己像只蚂蚁的样子，伊布可以看出那是隐约可见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她的气。也许他只是想找某个人的茬。她张开嘴，试图用外交手段。
“嗯，嗨，你是……你是半人狗吗？”
这绝对是错误的说法。那个长毛鬣狗家伙脸上愤怒的表情只会变得更糟。他对着她咆哮，发出隆隆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嗯，伊布想象一条狗如果会说话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我看起来像狗吗？”
“不是？”
伊布后退了一步，发现柜台就在她身后。她越过肩膀，看见维多利亚忧心忡忡地盯着她，但是接待员没有来帮她。
那个不是狼人的人俯下身，对着她的脸咆哮起来。
“我是个狼人。”
他的呼吸很难闻，伊布闻到这味道就觉得浑身发软。
“是的，我很抱歉。嗯，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挡着我的路了。”
“好吧，对不起，对不起。”
伊布走到一边，这样他就可以到维多利亚那里去了。然而，他并没有向前走。相反，他只是瞪了更多的眼睛。
“你还想要什么吗？”
狼人扭过了他的脖子。听起来像是爆竹声，吓得伊布魂飞魄散。
“我不喜欢人类，你们很臭。”
伊布再次离开，但愤怒的狼人只是跟着她。她知道现在房间里的其他冒险家正在注视着她。但是像维多利亚一样，他们似乎满足于观看人类种族——欺凌弱小而不采取任何行动。
真的吗？我什么都闻不到——
“那是因为人类闻不到任何东西。”
评论来自伊布身后，但她太害怕了，不敢回头。不过它的声音也有同样的咆哮特质，所以她肯定那是另一只狼人。
“好吧，我很抱歉。”
伊布试图避开狼人，但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希望这里有人类，你不属于这里。”
“等一下。”
最后维多利亚来帮助伊布。女龙人靠在柜台上，大声呼唤狼人。
“你不能就这样把一个……”
他看着她，咆哮道，维多利亚退缩了一下，闭上了嘴。
穿过房间，伊布看见房间里的龙人在动。其中一个轻轻地发出嘶嘶声。
狼人怒视着龙人，他们也怒视着他。他的一只手抽搐着，指向身边的剑，但他没有动，也没有抓住它。然而，气氛是如此紧张，以至于伊布确信如果一个狼人或者龙人移动了房间会爆炸。
伊布正在考虑当狼人离开盯着她的比赛并转向她时，她是否应该逃跑。
“你。你把这地方弄得脏兮兮的。我能闻到你卷进来的东西的味道。”
他用一只尖利的爪子戳了戳伊布染色的衬衫。她紧张地从又长又脏的指甲里跳了出来。
“哦。是的。我真的很抱歉。只是我一直在自己养活自己，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
狼人身体前倾。伊布可以看到从他的鼻子里伸出来的胡须。她能闻到他的口臭。但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他那锯齿状的牙齿上。
“滚开。”
伊布犹豫了一下。她朝维多利亚瞥了一眼，但是接待员没有看她的眼睛。
狼人咆哮着，伊布退后了。他把她赶到门口，她一出去，他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这是伊布访问这座城市时被赶出的第一座建筑物。这不是她的最后一次。绝对不是。
……
伊布在城里走来走去，感受着不受欢迎的阳光温暖着她的后颈。她又热又累，浑身是汗。但最重要的是，她很焦虑。这是一个可怕的，咬痛在她的胃，拒绝离开她，无论她如何试图放松。因为她做不到。
她迷路了。不仅仅是地理上的，而是各种意义上的。尽管如此，伊布还是不得不继续前进，或者比以前更加引人注目。现在她正在去维多利亚告诉她的市场的路上。她迷失了方向。
穿过这座城市还是很奇怪。一方面，它看起来几乎像是一个伊布可以想象的由人类建造的城市。这些建筑物仍然是石头和木头建成的建筑物。街道是泥土，但坚硬的泥土，有些地方是用鹅卵石铺成的。看起来还不错。诚然，这些建筑物的建筑结构更加圆润——有许多轻微倾斜的屋顶和开放的屋顶，而不是伊布习惯的棱角分明的建筑。真正影响她的是那些人。
他们不是人类。不管伊布在城里呆多久，走多少条街，她都无法忘记这一点。她在人群中看到的每一张脸都是非人的，而且大部分都是龙人。这里偶尔会有狼人或其他毛茸茸的脸，但他们大多是爬行动物。
还有各种爬行动物。长长的鼻子，脖子上细细的尖刺，细长的脖子，大大的眼睛，分叉的眼睛，短短的鼻子。不过他们都有很大的牙齿。伊布很少看到一个她看不出来的会走路的蚂蚁男人或女人。
她希望他们不要再看她了。这就是让我们在这个城市里行走如此艰难的原因。当她盯着异国风情的景点和人群时，他们也盯着她看。他们似乎不喜欢他们所看到的。
伊布试图沿着街道快步走。这样她就不会得罪别人了。她目前没有良好的记录。
“被赶出三家商店，还有两个居民的家。”
公平地说，其中一些看起来像是商店。为什么没有人张贴任何标志，以便人们能够分辨出区别，这超出了伊布的理解。
“嗯，有迹象，我只是看不懂。”
这是件有趣的事情。伊布可以说卡洛斯和罗诺完全一样的语言，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她不能读他们写的任何东西。可能是因为……魔法。
“魔法。要么是这样，要么就是他们都是双语者。或者三语。或者别的什么。”
一个走在街对面的龙人给了她一个奇怪的眼神。伊布闭嘴。她自言自语的习惯使她比平时更古怪。
然而，仅仅这一点并不能解释为什么整个城市似乎都恨她。的确，她不停地走进各个地方，问她在哪里，但是这真的……好吧，这真的很烦人。但是她在大街上似乎也同样受到冷遇。
“动起来，人类。”
“闪开，光滑的皮肤。”
“小心，小肉包。”
事实上，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最后这句话。或者第二句也是。或者是事实上的第一句。他们什么也没说，真的。几乎所有的龙人都盯着她，而狼人和其他毛茸茸的人走得离她越远越好。但是他们都在不停地看着她。
有些人从眼角瞥了一眼。其他人则不那么谨慎，公开地盯着她看。伊布看见几个小蜥蜴孩子在指着她，觉得很不自在。在鳞片和皮毛的海洋中，她是唯一的人类。她感到如此孤独，以至于很痛苦。
伊布向右转，发现自己走在另一条街上。这一个比较宽，铺着鹅卵石路面，有许多木档。这是一个市场。
“终于。”
伊布松了一口气，向前走去。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只花了……一个小时。可能是两个。
幸运的是，伊布似乎在卖食物的区域。成吨的店主站在或坐在他们的阴凉的摊位上展示装满食物的垃圾桶。这是一个龙人在卖一些看起来像特大号的白胡萝卜……或者死蛆的奇怪的蓝叶植物。还有一条龙人正在为一位等待的顾客切肉，苍蝇在他的摊位周围嗡嗡作响。还有.
一个狼人。
伊布经过一个比大多数人都大的马厩，由一个高个子的狼人照顾，尽管在她眼里他们都很高。这家店似乎卖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食品。伊布很想停下来浏览一下，但是狼人店主把事情搞复杂了。当狼人发现她并在喧闹声中咆哮时，她正在犹豫不决。
“你，人类！如果你想买便宜货，就在这里买吧！”
伊布的心跳加速了。狼人就像卡洛斯一样，声音很大。她的声音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伊布。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当她走近那只皱着鼻子的狼人时，她在脸前挥舞着一只爪子。伊布的心沉了下去，但是狼人没有做任何评论。
“那么，你在寻找什么？”
狼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伊布。她看起来很生气，或者说狼人的声音听起来总是轻快而不耐烦。
“哦，嗯，我只是随便看看。”
伊布从狼人的店里慢慢回来了。她真的还不想被赶出市场。
“随便你。”
狼人转过头去。他——它——现在肯定很恼火，即使他以前没有这样过。伊布往后退了退，朝旁边的隔间望去。
这一个看起来同样有希望。更好的是，它是由一个龙人照料的。虽然没有那么好，但至少他没有皱起鼻子。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看她。
伊布小心翼翼地走近摊位，盯着陈列的各种物品。让我们看看。有许多袋子整齐地堆放着，在他们的前面有许多小箱子，里面陈列着他们的东西。这很好，因为伊布看不懂商店招牌上的任何字。
但是在那里！她看到面粉，盐，甚至糖和其他干货一起展出。这个龙人正在他的小店里卖干香肠，挂在钩子上，装在篮子里的干洋葱和大蒜，店里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些干根和香料。
“嗨，这是一家食品店吗？”
龙人看着她。
“人类，不然看起来像什么？”
听到他的声调，伊布内心有些不安。但是他没有皱鼻子，也没有怒视。他只是看起来有点生气。
“哦，我在找吃的，很多。”
她听到狼人店主大声而愤怒地哼了一声。这一次，她从外表上退缩了。
“你看到的就是我所拥有的。”
龙人用一只爪子挥动着表示他的货物。这听起来像是在邀请伊布，所以她走进隔间四处张望。面粉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加上一点油、盐等等，她可以做面包、意大利面和其他馅料。这是最好的开始。她弯下腰检查面粉——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食物，除非你自己买！”
龙人的声音使伊布跳开了。她在向后倒下之前抓住了自己。他怒视着她。
“不要碰。你会被你的人类气味熏臭的。”
“对不起，对不起。”
伊布举起双手，退开展示的商品。她猜她真的闻到了。
店主把全部而不愉快的注意力转向了她。
“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帮你拿来。”
“哦，好吧。”
伊布挣扎着。
“嗯。实际上，我在找一些东西。呃，你有黄油吗？”
“牌子上写着呢。”
龙人拍打着钉在摊位上的小纸片。伊布绝望地看着它，但只是在所有错误的地方看到了波浪线和线条。
“呃，我看不懂，抱歉。”
他发出轻轻的嘶嘶声，伊布又缩了回去。
“但是我想要一些。那是黄油。”
他慢慢地、勉强地转过身，拿出一个小罐子，用一个小软木塞做盖子。
“哦，太好了。”
伊布不确定她是否应该任务看看里面有多少黄油。她也想拿着这个小罐子，但店主的表情也否决了这个想法。
“嗯，我也想要一些油。你还有别的罐子吗？”
龙人在烦恼中大声叹息。
“人类，我可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来为你们玩接球游戏。先告诉我你想买什么吧。”
“好吧。”
他没有扔东西，也没有把她赶走，所以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伊布猜测。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地说出了她能记得的所有她需要的东西。
“我在找面粉、盐、黄油、油和糖。哦！还有酵母。我还需要酵母。如果你有的话。”
龙人没有动。
“还有别的事吗？”
伊布迅速环顾四周。
“嗯，那些香肠。多少钱？”
伊布指着挂在钩子上的香肠。他们看起来胖得令人咂舌。她想到她可以在意大利面里放一些油炸食品。一想到这个，她的肚子就咕咕直叫。
龙人的眼睛向他们扫过来。
“有多少？”
伊布在口袋里翻找，掏出她的珍贵硬币。当她向龙人展示银、铜和三枚金币的混合物时，龙人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
“好吧，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我想买一些。还有些洋葱。”
这里没有多少蔬菜。只有一个箱子里有一些大蒜和枯萎的根。但是她总是可以去问狼人——好吧，也许不是狼人。但可能还有其他商店出售农产品。
龙人看了看她手里的硬币，然后向上看了看她。伊布觉得自己像是在接受评估，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尽管她是一个付钱的顾客，但他看起来仍然因为某种原因对她生气。
最后，店主似乎作出了决定。他把舌头从嘴里伸出来，瞪着她。
“三枚金币。八个银币。这些钱可以买一袋面粉、油、黄油、四根香肠、两个洋葱、一袋糖、盐和酵母。”
伊布犹豫了一下，她又看了看小牌匾上那些毫无意义的符号。
“你确定这就是价格吗？我的意思是，这听起来很……”
“你说我是骗子吗？”
龙人愤怒地提高了嗓门。伊布可以看到其他顾客和店主在四处张望。
“不，不！我只是说——”
“典型的人类。走进这里，把市场搞得臭气熏天，侮辱任何你找到的非人类种族。你应该庆幸守卫队没有把你赶出城！先是那个该死的巫师来了这里，现在又来了这个满身臭味甚至不识字的巫师。”
他似乎怒气冲冲。除了气味，伊布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但她试图用外交手段。
“听着，我只是问问价钱。”
“我刚刚给了你我的价格，要么接受，要么放弃。”
“但我们能谈价吗？我是说，两个金币怎么样？面粉的价格是多少？如果我付给你——”
龙人店主发出了一阵窒息的嘶嘶声。
“人类，我有生意要经营，有商店要经营！要么付我钱，要么滚蛋。在这个市场上，你找不到更好的报价了。”
环顾四周，伊布猜测这是真的。街上的其他店主都不友好地看着她，尤其是她经过的那个狼人。
“好吧，我全买了。”
她把金币和银币放在柜台上，因为他没有伸出手来。他盯着那些硬币，嗅了嗅，然后把它们一扫而空。
“给，你的食物，拿着。”
店主开始抓起一些东西，把它们摔在柜台上。他把它们堆成一大堆不整洁的东西，还扔了几枚凹凸不平的铜币下去。有些滚到了地上。
伊布犹豫了一下，但是店主那有鳞的背已经意味深长地转过去了。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嘶嘶的笑声，喃喃自语，脸都红了。
慢慢地，伊布弯下腰，开始拾起掉落的铜币。她尽量避免看任何人或任何东西。
当她终于站起来时，店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向她挥动一只爪子。
“如果你已经挖完了土，我还有更多的客户要招待。”
伊布知道她的脸涨得通红。她的眼睛在发烫，但她决定不再做其他的事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稳住声音。当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它还是有点摇晃。
“我能买个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