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掩盖了许多不完美之处。阴暗的阴影遮蔽了那些觉得阳光耀眼的人，使他们深恶痛绝。微弱的光线不是最真实的黑暗，而是黑暗的阴影，只有模糊的轮廓是可见的，这让人类和那些与他们有关的人们产生了噩梦。
但有些人把阴影称为家。
两个人站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交谈。房间的确切位置并不重要。在这里，房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是在地下墓穴和无尽的迷宫般的通道里。
其中一个是女性。另一个是罗诺。女性转了个身，在黑暗中，她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我没听错吧，罗诺？在经历了这么多愚蠢的事情之后，你还真的要我们去探险吗？”
罗诺摇了摇头。
“没有，女皇。我只是任务允许一些工蚁——也许是二十只——离开这个城市，由我照顾。他们在回来之前会去当地的一家小旅馆呆上几个小时。”
“有意思。”
这个词向外滚动，丰富，带有隐藏的内涵和意义。女皇停顿了一下。
“这是你的主意吗，亲爱的罗诺？我敢说我的计划已经改变了吗？”
罗诺摇了摇头。
“我一如既往，女皇。我很遗憾，这不是我的主动。她——我所说的那个老板娘——是向我要的。”
女皇低沉的声音在洞穴般的房间里回荡着，惊讶的声音掠过她的声音。
“是吗？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哪个物种会希望工蚁出现呢？”
“一个人类。而且她也没有特别要求工蚁。相反，她倾向于把食品卖给我们的人民。酸液苍蝇。她希望通过赢得我们的生意来赚钱。”
“这个人类是真诚的吗？”
“就我的知识和能力而言，我相信她是这样的。”
同样，惊讶是女皇声音中最主要的情感。
“你？你相信吗？然后你就变了，真的。这个如此改变你的人类叫什么名字？”
罗诺犹豫了一下，他低下头，朝着女皇的方向走去。
“她叫伊布·格里芬，女皇。我相信——是的，我相信这一经验可能有助于推进该计划。至少，这会增加她对我们这种人的信任。”
“我为什么要接受她的任务？”
罗诺向外张开双手。它们是人形手，至少在这一点上，它们与昆虫的触角相似。女皇的附肢就不是这样了。
“计划有变化吗？难道我们不再寻求改善与其他物种的关系吗？”
女皇在黑暗中移动。她的声音变了，在悔恨和沮丧中发出轻轻的嘶嘶声。
“计划没有改变，罗诺。但我们做到了。而不是以我们渴望的方式。不，改变来自他者。他们又开始质疑这个计划了。”
罗诺抬起头，双手无意识地举到腰间的双刀上。
“他们质疑你的意愿，女皇？”
她朝他挥了挥懒洋洋的触须。
“不是这样的。冷静点。我的权威没有被削弱。然而。其他人都走了，罗诺。他们说要派遣使节，组建军队。”
雄蚁猛地抬起头来，头上的触角抽动着。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打算重复第一次实验？如果我可以提出我的建议，那将是……不明智的。”
她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是的。但是他们对时间越来越不耐烦。因此，如果不采取行动，他们的愚蠢可能终将成为现实。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允许这种风险。组织十二只工蚁，让他们去看看格里芬吧。”
罗诺跪在一个分节的膝盖上。
“谢谢您，女皇。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一声巨大的叹息在房间里回荡，随着空气的流动，罗诺的触角也在变化。
“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忠诚，罗诺。我必须成功。你能向我保证吗？”
他一动不动地跪在她面前。然后罗诺抬起头，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能，但我会努力。”
“很好，那就试试吧。”
罗诺点点头。他站起来，开始迈着轻快的步子大步走出房间。
“罗诺。”
他转过身来。在黑暗中，一个巨大的触角指向他，一个巨大的身体移动了。
“你不能在这项任务中失败。这个计划拖得太久了。如果你也失败了，我担心更多的人会重蹈覆辙。”
罗诺低下了头。
“我会确保一切顺利的，女皇。伊布·格里芬对我们没有敌意。我相信她将对他们产生积极的影响。”
“那就去吧。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请求你。”
“什么事，女皇？”
“咳咳，这些苍蝇……味道怎么样？”
“我会给你带来一个样品，我的女王。”
“很好。”
……
伊布在列清单。
“好的，我都准备好了吗？再来一遍。食品柜？堆积如山。检查完毕！银器？很多，即使不是银的。检查完毕！”
她转身匆匆走到另一张桌子旁。
“蓝色果汁？有了。四个满罐，一篮蓝色水果。”
为了准备今晚，她已经剥掉了几棵树。这时，她已经吃掉了果园里将近一半的水果。迟早她会用完蓝色水果，这可能是个问题。这些树结出新果子花了多长时间？也许佩特会知道。
“酸液苍蝇？检查过了，死了吗？再检查一遍。”
她用漂浮的罐子陷阱这么容易就抓住了它们，这简直令人难过。差不多。伊布在把它们滚到草地上之前，确保它们都爆炸了。她认为水中的比目鱼起到了帮助作用——它们不断地撞击罐子，试图吃掉苍蝇。她猜想有一天他们也许会打破这厚玻璃。
“好极了，从现在开始，从玻璃瓶里往上游游吧。”
她也许还应该竖起警告牌。他们可能会警告谁伊布不知道。一个人类巫师离玻璃瓶很远，她不确定哥布林是否识字。不管怎样，她的清单还在继续。
“意大利面？等等，我不需要意大利面。”
除非卡洛斯来访。但是从这个龙人告诉她的话来看，除了罗诺，他不喜欢巨蚁族，所以这是一个很小的机会。伊布还是在炉子上放了一个锅。她总是可以吃的。
住在城市附近的好处就是你不用自己做意大利面。相反，你可以直接从一个古怪的狼人女士那里买，她知道你的月经来了。换句话说，住在城市附近有利也有弊。
“好吧。就是这样。我准备了面包以防佩特经过，我还准备了奶酪。可爱的，难闻的奶酪。可能是牛的。我敢打赌罗诺也有乳糖不耐症。”
她的食物储备充足，她的盘子和杯子都是干净的，她甚至还把棋盘拿出来摆好。她认为罗诺可能会参加一两场比赛，前提是她不忙着给顾客喂苍蝇。
有那么一会儿，伊布不得不把头靠在墙上，思考她是如何走到人生的这一步的。一个来自U国的女孩不应该认为把死苍蝇躯干卖给会走路的蚂蚁人换取银币是正常的。她也可能是在敲诈他们，但罗诺似乎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他走出去之前已经吃了六碗。
现在伊布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罗诺带着他的朋友们过来。他说他们一完成工作就会过来。他们都是守卫吗？伊布忘了问了。
有人敲了旅馆的门。伊布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地开了门。
“你好，罗诺——噢。”
那群哥布林都紧张地后退了一步，伊布低头看着它们。这八只哥布林——不，九只哥布林聚在一起，推搡着他们的领袖——一只小哥布林，穿着碎布衣服。伊布记得。
“是……是你，你想要点什么吗？”
衣衫褴褛的哥布林笨拙地向伊布伸出一只手。她看着小手掌里那堆脏铜币和银币眨了眨眼睛。
“哦，哦，你想吃东西，对吧？”
哥布林僵硬地点了点头。伊布打开门，向里面做了个手势。
“好吧，请进。”
那只穿着破烂的哥布林犹豫了一下，把硬币扔向她。
“潘朵拉，第一餐是免费的。”
伊布已经决定给这只小哥布林取名字叫潘朵拉，这是她之前在游戏中的哥布林宠物的名字。她茫然地看着她。显然，对于一个拿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的种族来说，“免费”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一切要么都是免费的，要么都是收费的。
“我把钱拿去给你食物，直到钱用完，怎么样？”
伊布再一次面无表情，但是潘朵拉拿到钱后似乎松了一口气。伊布小心翼翼地把那堆肮脏的硬币放在旅馆的吧台上，希望有热水和肥皂一起喝。
“好吧。对。现在不是时候，不过你为什么不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坐在这里呢？”
哥布林们温顺地走到伊布指着的那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接下来呢？
“对，食物。”
八个头都抬起来，哥布林们盯着伊布。她之前喂过的那只已经在桌子上流口水了。
“给我五到十分钟，我就把你们想吃的都给你们。我只需要再放一壶。做点汤。但我有面包！”
伊布转过身来。好吧，她会很快填满他们的肚子。她冲进厨房，拿着她带来的一块新鲜面包和一些奶酪和香肠又出现了。当伊布开始在他们面前倒盘子时，哥布林们饥饿地盯着他们。不过，他们向后退缩了一下，当她递给他们一把叉子时，他们低下了头，好像他们以为她要用叉子刺他们似的。
“你可以吃这个，我去拿点吃的，好吗？”
哥布林凝视着食物。潘朵拉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面包，伊布拍了拍头。所有的哥布林都缩成一团。
“哦，对不起，我会帮你切片的。”
哥布林们困惑地看着伊布又一次冲进了厨房。他们看着这些香喷喷的面包、肉和奇怪的黄色东西，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吃下去。当伊布拿着菜刀走回房间时，他们抬起头尖叫起来。
“哦，不，别跑！我不会伤害你的！”
伊布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几乎用刀扎自己。哥布林们停了下来，疯狂地冲出门外。
“我给你切点吃的，看到了吗？”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食物切成小块。当这些哥布林怀疑地走回桌子时，伊布对它们微笑。
“现在我要把刀子收起来。没有更尖的东西了。你不必担心，你在这里很安全。好吗？”
她又给了他们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就在那一刻，一群巨蚁族走进了旅馆，罗诺紧跟其后。伊布的微笑冻结在她的嘴唇上。
罗诺也僵住了，身后其他高大、一模一样的棕黑色昆虫立刻停下了脚步。哥布林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惊呆了，但是一半的哥布林立刻开始向最近的窗户边缘移动。
伊布疯狂地向罗诺挥手，然后转向哥布林，给了它们另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
“别担心！别担心。这些人不是来伤害你的。他们是客人。他们也要吃饭，明白吗？”
他们犹豫了一下，但是潘朵拉似乎比她那些身材高大的同伴们更坚强。她回到座位上。而且是个女的，伊布很确定。其他的哥布林——除了一只是男孩——上半身什么也没穿。他们几乎不穿任何遮盖他们私处的东西。
她把他们领回座位，尽量不去看哥布林下面的地方，因为他们的缠腰布不幸地移动了。裤子的发明是有原因的。
“尽管吃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哥布林们再次紧张地瞥了一眼巨蚁族，但现在最初的恐惧已经过去，新鲜的食物呼唤着它们。犹豫了片刻，然后潘朵拉抓起一根香肠，哥布林们开始用手狼吞虎咽桌上所有的食物。
她看到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缩了回去，但至少他们还有事要做。伊布慢慢回到了罗诺身边，罗诺仍然和他的蚁族一起等待着。
“嗨，罗诺。抱歉让你们误会了。有几个客人突然来访。”
“没问题，格里芬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带来了其他同类。”
罗诺向伊布点了点头，并向身后沉默的巨蚁族做了个手势。伊布有点担心地打量着她的新客人。
他们就像罗诺，但同时又不像他。不过他们彼此很像。伊布分不清哪个是哪个蚂蚁，另外十二个巨蚁族就像一个整体一样站立着移动着。
她注意到他们比罗诺瘦了一点，也矮了一点。它们……甲壳的颜色明显是棕色的，触角较短。他们似乎也不愿意交谈。巨蚁族的每个成员都盯着罗诺，而不是伊布。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还是其他卫兵？”
罗诺摇了摇头。
“恐怕你误会了。这些是工蚁，格里芬小姐。他们不是卫兵，相反，他们在城市的巨蚁族区域内执行任务。我接受他们是因为你希望有更多的顾客，但我以前从未与他们交流过。”
“哦。”
“在我的监督下，他们会规矩点的，格里芬小姐。”
罗诺赶紧向伊布保证。他转向站着的工蚁，指着其中一张桌子。
“你进了一家旅馆。礼貌的礼节是先自我介绍，然后坐下。我会处理你的问候。到那些桌子上去。”
他们乖乖地走到每一张桌子前。起初，他们都围着一个人，但罗诺不耐烦地指挥他们，让巨蚁族四个人站在一张桌子旁。
“坐下！”
罗诺怒斥另一个巨蚁族。他们立刻坐在椅子上。当罗诺开始用简短的命令命令他们走来走去时，伊布的笑容更加流露出来。
他对待其他的巨蚁族就像对待绵羊一样。或者……像孩子一样。愚蠢的孩子，你不能相信他们拿起一把叉子而不刺伤自己的眼睛。是的，就是这样。
伊布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罗诺教训其他“工蚁”。他在告诉他们如何使用勺子。还有如何用杯子喝水。还有如何请求再来一碗苍蝇。
“嗯，谢谢罗诺。你要我现在去拿食物吗？我当然有酸液苍蝇，但我也有意大利面——”
伊布的眼睛睁大了。
“哦，不！意大利面！”
哥布林和巨蚁族看着伊布冲进厨房抢救煮过头的面条。几分钟后，她拿着一盘意大利面走了出来，里面是香肠和洋葱碎，她把它们放在哥布林面前。
“用叉子，明白吗？你的朋友知道怎么用叉子。”
伊布指了指银餐具，然后开始端出一碗又一碗她准备好的酸液苍蝇。她笨拙地把它们放在巨蚁族的工蚁面前。他们走开了，但什么也没说。
直到罗诺严厉斥责他们，然后十二人每次伊布拿出盘子和杯子时都低声说谢谢。尴尬？伊布此刻正在为自己重新定义这个词。
这样，巨蚁族终于开始按照罗诺的命令吃东西了。至少在那里，他们看起来有点热情，因为他们开始狼吞虎咽地吞下酸液苍蝇，速度令人赞叹。他们安静地吃着，这也让他们感到不安。但至少他们在吃东西。
伊布松了一口气，旅馆的门打开了。
一个熟悉的龙人把头探进了房间。他马上开始说了一番听起来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笨拙地把一副国际象棋放在面前。
“晚上好，伊布·格里芬小姐！我希望你不介意我过来一趟，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下一盘——”
奧尔森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寂静的房间。当他看到哥布林时，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当他看到罗诺和其他巨蚁族时，它进一步下降。他慢慢地把一只有爪子的手放在门上。
“现在不方便吗？”
……
伊布参加过葬礼。她参加过一个葬礼。虽然这些场合都是严肃而悲伤的，但是她可以正确地说，她参加过的葬礼比她的旅馆还要热闹。
至少葬礼上有咳嗽的人，偶尔抽鼻子，坐立不安的孩子和哭闹的婴儿。在徘徊旅馆，伊布只能听到哥布林咀嚼食物的声音，或者是巨蚁族咀嚼苍蝇和咀嚼食物时发出的安静的声音。
咬，咬，咬。
伊布凝视着从巨蚁族到哥布林，脸上洋溢着极度开心的微笑。双方都没有直接看对方，但她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在默默地打量着对方。哥布林退缩了，巨蚁族……好吧，他们只是在看。
气氛非常紧张，你可以——嗯，伊布非常肯定，拔出刀子将是一场灾难。哥布林们紧张地盯着巨蚁族，而巨蚁族则是令人害怕地一声不吭，一成不变。它们吃东西，动作几乎同步。
伊布手里拿着一大罐果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她倒满杯子，拿走盘子，装满食物，并指示哥布林不要挖鼻孔。感觉就像一个人在整个餐厅当服务员，但是伊布能够接受挑战。至少，她希望是这样。
她还没有接受订单，也没有收拾盘子。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确保客人面前有食物。哥布林很容易应付。他们吃她放在他们面前的任何东西。但是工蚁呢？他们很麻烦。伊布不得不确保他们没有空的碗或杯子，否则他们就会停止进食。他们甚至不会自己要求续杯。
在这个间隙，伊布在罗诺和奧尔森的桌前停了下来。两个人在一起轻声地谈话，这使得他们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格外吵闹。
“你们两个怎么样？”
奧尔森和罗诺都看着对方，以确定他们就是伊布所说的人。奧尔森给了她一个微弱的微笑。
“我很好，格里芬小姐。或者——我可以叫你伊布吗？”
“求之不得。我已经厌倦了被叫做格里芬小姐。我觉得自己像我妈妈。”
“抱歉。”
罗诺低下了头，这让伊布感到内疚。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你们两个吃得开心吗？要点什么吗？”
“再来一杯蓝色果汁怎么样？”
奧尔森举起酒杯，伊布把酒斟满，他朝她微笑。
“味道很好。”
“谢谢。”
他们两个都尴尬地停了下来，奧尔森环顾了一下旅馆，坐立不安。
“你——你总是在你的旅馆里招待哥布林吗？我看到了那个标志，但我必须承认，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只哥布林没有试图刺伤别人或者逃跑。”
哥布林停止进食，抬头盯着奧尔森。他畏缩了。
“不，他们也是新来的。”
“哦，我明白了。”
更多的沉默。伊布低头看了一眼桌子。龙人战术家带来了他的棋盘，虽然他把棋盘放在食物的一边，她还是看到他时不时地瞥一眼棋盘。
“下盘棋怎么样？有人想玩吗？”
罗诺和奧尔森抬起头。
“哦，我很想玩——”
奧尔森控制住了自己，内疚地环顾四周，看着其他用餐者。
“但是我不想把你从工作中带走。也许下次吧。”
他看起来很沮丧，伊布想拍拍他的头。她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哦，别担心。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我要和你们玩，给你们上菜。”
罗诺和奧尔森都怀疑地看着她，伊布咧嘴笑了。
“我想你们两个都不熟悉国际象棋符号吧？”
……
“好吧，你把兵移到了两个地方。那是E4，所以告诉我你要把兵移到E4，明白吗？当我想移动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哦，把兵移到D5。”
奧尔森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棋盘。他小心翼翼地把黑兵移到两个地方，抬头看着伊布。她点点头。
“明白了吗？”
“我想是的，伊布。”
“好吧，我们来玩吧！”
伊布转身离开奧尔森，抓起一个杯子倒满水。在房间的另一边，罗诺和奧尔森俯身在棋盘上商量着。奧尔森移动了一块。
“兵，啊，兵到F3，伊布。”
“找到了！骑士到C4！”
伊布在旅馆里走来走去，全神贯注地看比赛。她没有意识到哥布林吃饭的速度是如何变慢的，巨蚁族的工蚁停下来吃饭，跟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伊布的思绪集中了，当她机械地把盘子装满食物的时候，她的思绪只集中在一件事情上。
游戏。有些人称足球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运动。他们可能是对的。但是伊布喜欢象棋。
她甚至可以在脑海中玩它。
……
“主教到D6。”
“嗯。这样的话，我会移动……嗯，我相信那是兵到D4。”
“皇后到H4！将军！”
伊布立刻说了出来，自己咧嘴一笑。她听到奧尔森沮丧地呻吟。
“啊，然后——然后兵到G3？”
又一次，伊布几乎在他说完之前回答道。
“象在G3吃兵！”
“兵在G3吃掉了主教。”
“我会把你的车带到H1。”
当奧尔森痛苦地发出嘶嘶声时，伊布对自己笑了笑。在她的脑海里，她看到她的皇后棋子正坐在奧尔森那边棋盘的角落里，紧紧地靠着他那些可爱的、不设防的棋子。
比赛继续进行，但只是作为扫尾工作。伊布和她的王后愉快地咀嚼着奧尔森的棋子。他最终设法用自己的武器干掉了她的，但那是在他失去了另一个骑士和一个主教之后。那时伊布的棋子比他在棋盘上的棋子多，位置也更好。
“我认输。”
奧尔森把国王推倒在地，沮丧地盯着棋盘。伊布停下来给哥布林上香肠片，看到罗诺拍拍奧尔森的肩膀安慰他。
“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龙人摇了摇头。
“你太抬举我了。我犯了几个错误，损失了许多棋子。但我相信你从一开始就抓住了我。你能不能好心告诉我哪里出了错？”
“当然。”
伊布走向桌子。她重新布置棋盘，直到棋盘恢复正常，然后把奧尔森的兵移到两格。
“你一开始就有一个国王。这是一个好举动。”
奧尔森茫然地低头看着棋盘。
“我刚把兵移到E4。以此命名战略，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举动吗？”
伊布高兴地点点头。
“哦，这是一个策略。你知道几乎四分之一的国际象棋游戏都是以它开始的吗？这对于占据中路的空间是很好的，但不幸的是，我喜欢对抗这种移动。”
罗诺举起一只手。
“你的意思是说，有专门的策略可以针对它？”
她点点头，把一个黑兵推向前方。
“哦，有很多好的策略。我用一种古老的最受欢迎的方法——西西里防御法进行反击。这是伟大的兵对国王，但你犯了一个错误，你把兵移动到了F3。当然，你可以试着吃掉我的兵，但这样你的中心就空出来了。大多数玩家都试图积极地推进前锋，但这就是为什么西西里防守如此有效，因为这意味着如果你想推进到对方，你必须丢掉一个兵。”
伊布停下来，环顾了一下旅馆。奧尔森脸上带着一种半醉半醒、半喜的表情。哥布林和所有的巨蚁族，包括罗诺，都盯着她张开的嘴巴。
“呃，对不起，我太喜欢下棋的时候就会说教。”
“不，伊布小姐，你不用担心。”
奧尔森摇摇头，对她微笑。他的眼睛充满了兴趣，她注意到他的尾巴像狗一样在地上摇摆。
“你对这个游戏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你怎么对国际象棋了解这么多？我去年才听说，你却说已经有了战略？”
“什么事？”
奧尔森高兴地叹了口气，伊布双手合十。她真的希望她不必解释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伊布看了罗诺一眼，不知道自己下一个会不会出场。然后她看着奧尔森和罗诺，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邪恶地笑着。
“是的，我喜欢下棋。事实上，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同时和你们两个玩。”
奧尔森和罗诺看了一眼。两人都稍稍皱起了眉头。嗯，奧尔森皱起了眉头，伊布有一种明显的感觉，罗诺在皱眉头。
“你是不是把我们看得太轻了，伊布？”
她天真地向奧尔森眨了眨眼。
“我？当然不是。但是我打赌我可以和你们两个一起玩，同时提供饮料和食物，至少赢一个。想验证我的理论吗？”
他们同意了。当奧尔森和罗诺分别在房间的两边摆放他们的棋子时，伊布笑了。每个玩家都专注地盯着棋盘。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每个人的紧张。这让她想起了她小时候挑战的大人们。没有人喜欢输给一个中学生。她很难保持一本正经。
罗诺首先移动。伊布盯着他的棋盘，然后决定在她思考的时候移动奧尔森棋盘上的一个棋子。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把剩下的那点果汁倒进玻璃杯里。当奧尔森采取行动的时候，伊布决定用一个骑士撞击罗诺。然后她又回到厨房去拿更多的意大利面。那些哥布林可以吃东西。
游戏继续着，伊布用死苍蝇装满了碗，分发给工蚁。他们高兴地大快朵颐，但是当她在罗诺和奧尔森的棋盘之间来回穿梭时，她给人的印象却是他们在看着她。
有时候，伊布会在其他两个玩家中的一个移动棋子的时候等待，但是当她从一个棋盘移动到另一个棋盘的时候，她迅速地进攻，似乎没有停下来思考。她可以看到罗诺和奧尔森就像看着棋盘一样盯着她，但她毫不费力地继续在为客人服务的同时对战着这两名玩家。
她的观众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两场比赛。伊布也密切关注着他们，看到潘朵拉和巨蚁族的工蚁都在死死盯着罗诺和奧尔森的棋子。哥布林眯起了眼睛，巨蚁族看起来很困惑。伊布暗自笑了笑，但还是继续在房间里扫来扫去，倒满杯子，然后迅速地移动每块棋盘上的棋子。
最终，比赛以罗诺的胜利和奧尔森的失败而告终。
“祝贺你，罗诺。也祝贺你，伊布。”
“的确，你的能力让我印象深刻。”
伊布对两个玩家都笑了笑，尽量不笑。
“是的，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可惜我没有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比赛。”
“什么？”
她指着奧尔森面前的棋盘。他的国王被一个王后和一个主教逼得走投无路。
“注意到罗诺的棋盘了吗，奧尔森？”
他环顾四周。在罗诺这边，他用一位主教和一位王后堵住了伊布的国王。和奧尔森的棋盘上的棋子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
“我让你们两个互相竞争。这是书上最古老的把戏——我曾经听说有个家伙试图用它对抗两个大师，但都失败了。我一直想只做一次。”
罗诺和奧尔森惊呼时，伊布笑了，然后举起双手，立即任务再比一场。她正在为一场真正的双打比赛做准备，这时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只工蚁站了起来。
马上，罗诺停止摆放棋子，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伊布看见他站起来时手里握着剑柄。
“你在干什么，工蚁？”
罗诺的声音冷漠而充满敌意，工蚁温顺地向他鞠躬。
“这个人想观棋，巨蚁大臣。”
“你想观棋？”
罗诺低头看了看棋盘，然后回到工蚁身边。他看起来很不确定。
“打扰或妨碍旅馆主人是不礼貌的。”
伊布急忙介入罗诺和这只温顺的工蚁之间，后者已经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招手叫他过去。
“我不在乎，罗诺。让他看吧。能有观众看着我下棋真是太好了。”
罗诺犹豫了一下。
“我不想你勉强自己变得好客和耐心——”
“当然要！”
伊布越过他，拉过来另一把椅子。她把工蚁引到椅子旁边，没有碰它一下，让它坐下。然后她注意到其他的工蚁和哥布林也在盯着棋盘。
“如果你们想看的话，都过来吧。”
立刻，一群工蚁围住了两个棋盘。奧尔森和罗诺向观众眨了眨眼睛，但伊布笑得很开心。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吧，这样对你我来说都会很有趣。我和你们两个一起玩，不过我们只有五秒——好吧，每一个回合只有十秒钟。”
“这是下棋的另一种方式吗？”
“有些游戏就是这么玩的，没错。这种风格被称为闪电象棋，但是在比赛中你可以有从一个小时的总时间到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来考虑你所有的步骤。如果我们有一个时钟，我们就可以——算了，我边玩边解释，好吗？”
罗诺和奧尔森点了点头。伊布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两张桌子之间，这样她就能够到两个棋盘了。
“我不得不坐下来，我不是什么特级大师。”
……
在前两轮比赛中，伊布轻松获胜。但在第三场比赛中，奧尔森下了一个平局。
“恭喜你，奧尔森。”
伊布打了个哈欠，然后在背上按摩。她对那个得意洋洋的龙人露出疲惫的微笑。
“是啊，这是一场很好的比赛！”
“哦，谢谢。”
奧尔森和罗诺握手时，他的鳞片变成了淡红色。他的尾巴在地板上乱晃，但罗诺和伊布假装没有注意到。
“我必须说，这太令人吃惊了——我感到如释重负，终于和你打成了平局，伊布。我一开始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她脸红了，向他挥了挥手。被当作国际象棋天才来对待，她感觉非常尴尬，尤其是她知道自己不是。伊布正要建议用不同的规则重新比赛，这时她看了看正在观看的工蚁。
“你想玩吗？”
她正在向巨蚁族致意，它们坐起来向她鞠了一躬。
“我不值得，也不会冒昧地这样做。”
伊布皱起了眉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想玩，但又害怕去玩？
“为什么不试试呢？我会教你怎么下棋，我们可以做更多的棋盘。我们只需要几张纸和一支笔。”
她走进厨房，拿出几张纸、一支羽毛笔和墨水。当她第一次买羽毛笔的时候，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巫师，然后在她写作的时候每隔几个字就要蘸一下羽毛笔的五秒钟后，她希望有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
在客人们的注视下，伊布在一张羊皮纸上画了一个粗糙的棋盘，然后撕碎了其他部分作为棋子。她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画上符号，表明哪些是黑色棋子，哪些是白色棋子，然后把临时拼凑的棋盘放在桌子上。她把两只巨蚁族的工蚁放在椅子上，面对面坐在棋盘上。
这是伊布所见过的最低调的棋盘，但巨蚁族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些纸片。
“好吧，我和罗诺、奧尔森下棋的时候，你们看到了多少？你知道怎么摆棋盘吗？”
立刻，两个巨蚁族都搬走了。伊布后退了一秒钟，但他们只是用机械式的精确度重新排列了棋盘上的棋子。几秒钟之内，每一边都建立起来了。伊布对他们眨了眨眼睛。
“很好，很好，呃，让我看看这个怎么动？”
巨蚁族的工蚁顺从地把这块木头向前移动。
“这个人能把它从左移到右吗？”
罗诺在板上盘旋。像往常一样，他没有什么特征可以让伊布识字，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显得有些忧虑。
“称呼她的名字。”
巨蚁族立刻向伊布低头。
“抱歉，格里芬小姐。这个人不相信兵会左右移动。”
伊布半生气地瞥了罗诺一眼，然后转向工蚁。
“对，那是真的！很好。让我看看它是怎么做到的？”
他给她看。
“很好，不过你知道兵还能再走一步吗？”
立刻，其他的巨蚁族和哥布林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比赛。当伊布向他们展示如何顺手拿起一个棋子，并解释围绕这个动作的独特规则时，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指导的巨蚁族立刻向她低下了头。
“这个人不知道这个事实。这个人为他的失败向老板娘格里芬道歉。”
“什么？不用道歉。没有多少玩家知道这个动作。你怎么能这样？现在，让我们让你和你的朋友玩一个游戏。”
伊布退后一步，两只巨蚁族的工蚁默默地互相看着对方。有那么一会儿，她担心他们什么也不会做，但是第一只工蚁把他的兵移到了E5。过了一会儿，另一只工蚁用西西里防御回应，然后游戏就开始了。
一个棋子接一个棋子在移动，中间几乎没有停顿。起初，伊布担心他们是在重现与罗诺和奧尔森的比赛，但是这两个玩家在玩他们自己的游戏。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他们还是按照闪电的规则来玩。一旦她解释说他们可以慢慢来，游戏就慢下来了。
伊布盯着两只工蚁，一言不发，然后看着周围的观众。
“还有人想玩吗？”
……
沉默。这是葬礼和教堂的声音，除非它不是。相反，这是你认为应该在这样的地方的声音，但实际上更像是一个理想的目标，而不是事实。
不过，这是国际象棋比赛的声音。伊布在旅馆里转来转去，往盘子里装满了死苍蝇，倒满了水——她的蓝色果汁喝完了——听着国际象棋棋子移动时发出的咔嗒声，或者更多时候听到干纸的洗牌声，她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家。
“哦。比赛怎么样了？还有人要苍蝇吗？意大利面怎么样？一杯水？”
伊布经过每一块棋盘，看着巨蚁族和哥布林互相下棋。有八个棋盘，每次有人输了，玩家们就互相轮换。
作为一个国际象棋手，她的天性与给新棋手提供建议的欲望战斗着。她妥协让奧尔森和罗诺发表评论，然后在比赛结束后重现比赛，指出好的或坏的动作，对比赛进行剖析。
巨蚁族的工蚁们注视着伊布的一举一动，用令人惊恐的注意力听着她的话语。她曾经听说过全神贯注这个词用来形容人，但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工蚁这样专注的群体。坦率地说，这让她感到不安，但是她喜欢解释国际象棋的走法和策略，而不是笨拙。
那是一回事。但真正让伊布，甚至奧尔森和罗诺感到惊讶的是哥布林。他们在下棋。
好吧，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快，但是哥布林们坐下来互相给对方精神上的鼓励，如果不是特别精心设计的游戏。唯一的例外是最小的哥布林潘朵拉，她实际上连续击败了两只巨蚁族的工蚁。
伊布在一个真正的棋盘前停了下来，而潘朵拉则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从技术上来说，这是罗诺的比赛，但哥布林盯着她。这是一个明显的挑战。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玩。你是白方，所以请便。”
潘朵拉挑衅地看着伊布，先移动了她的骑士。伊布掩住了笑容。
“哦，波罗海战术，是吗？那么……”
她把一个兵移到正前方的骑士前面两格。这是她最喜欢的处理开场动作的方式。潘朵拉皱了皱眉，然后又移动了一块。然后是另一个。有一会儿，哥布林看起来像一个奇怪的，绿色的孩子下棋。直到她张开嘴，伊布看到了那些锋利的牙齿。但是潘朵拉看起来还是没有以前那么有威胁了。
当伊布把最后一份意大利面给哥布林吃的时候，她把她压碎了，然后自己吃了一口。
……
当伊布对战奧尔森和两只工蚁时，哥布林又向她挑战了三次。每次她都轻而易举地输掉比赛，但小哥布林愿意尝试新策略的方式给伊布留下了深刻印象。她是这么说的。
“你们可以从她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大多数这些举动实际上都是既定的模式。好吧，马上移动车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你比大多数初学者都要好。”
她对潘朵拉笑了笑，哥布林在她的椅子上坐立不安，把目光移开了。
罗诺点点头，奧尔森表示有兴趣对战哥布林。伊布看着工蚁。他们偷偷地盯着她看。她觉得他们也想演她。
她拍了拍手，笑了。
“好了，还有人想再玩一局吗？”
……
“将军。”
奧尔森从国王身边抬起头，绝望地摇了摇头。
“又是一场精彩的比赛，伊布。直到你把象移上来，我才知道你设了这个陷阱。”
伊布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朝他咧嘴笑着。在她周围，哥布林们或坐或躺在桌子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比赛。
“你总是放弃太多的兵。它们比你想象的更有价值。”
奧尔森低下头，几乎要倒下去。他猛地站起来，朝她点了点头。
“我会记住的，伊布。”
她又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
“有人想再玩一局吗？罗诺？”
蚂蚁人摇了摇头。他朝门口瞥了一眼，看到工蚁们还在下棋。他们仍然紧张地盯着纸棋盘，丝毫没有疲倦的迹象。
“已经很晚了。恐怕我们得告辞了，伊布小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伊布对着罗诺眨了眨眼，然后看着窗外。
“哦，你当然可以这么叫我，罗诺。哇，太晚了！”
她站了起来。工蚁立刻停止了下棋，也站了起来。他们向她鞠躬。
“伊布小姐，请允许我代替他们向你道谢并付钱给你。”
罗诺递给她一袋银币和金币，伊布对此眨了眨眼睛。
“哦，那可真不少。”
“这是对我们所消费的东西的公平补偿。麻烦你给我一个装酸液苍蝇的容器好吗？我想带一些回耶雷弗。”
“什么？当然。我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瓶。你想要吗？”
“请。”
伊布最后给了罗诺一个装满酸液苍蝇的巨大罐子，以换取一枚金币。她对此感到内疚，但是巨蚁族坚持认为这是一个公平的价格。他带着奧尔森和工蚁离开了，伊布看着哥布林们慢慢地从她的旅馆里流出来。
“下次再来！如果你们来，我再请你们吃一顿饭。你们不需要付钱，这次你们已经付得够多了。好吗？”
哥布林们要么咕哝着，要么笨拙地向她挥手。他们默默地把纸棋盘和棋子紧紧地抓在手里。伊布也想把它们送给巨蚁族的工蚁，但罗诺说这不是个好主意。
最后一只哥布林，潘朵拉，在经过伊布时停了下来。小哥布林紧紧地把手放在身边。
“嘿。”
伊布拍了拍潘朵拉的头。她伸出手。当其他的哥布林瞪着她时，小哥布林默默地把兵还给了她。
“不准偷东西。此外，没有所有棋子的棋盘也不完整。”
潘朵拉的眼睛亮了起来，伊布眯起了眼睛。
“这并不意味着你也可以偷走它们。如果你想玩游戏，随时都可以回来。好吗？”
小哥布林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伊布笑了。
“晚安。”
她关上了门。然后她把门闩上，确保所有的窗户都锁紧了。她并不在乎那只小哥布林，但是如果她让它带着她的棋盘走掉，她就完蛋了。
……
“嗯，高级卫兵罗诺？我能和你谈谈吗？”
罗诺停下脚步，迅速走回耶雷弗。他的节奏很快，奧尔森努力跟上。
“抱歉，奧尔森·斯威夫特。我都忘了你和我们在一起。”
“不，没什么。”
罗诺放慢了脚步，奧尔森喘息着。在他身后的工蚁默默地调整着自己的步伐，让出空间。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当然可以。请问您是想评论巨蚁族或高级卫队吗？”
“都有，我相信。嗯，我该怎么说呢？”
奧尔森停了下来，两人在夜里大步走着。罗诺耐心地等待着，直到龙人开始。
“作为战术家，同时是与议会、其他公会和卫队联络的人，我知道一些机密信息。我知道工蚁在巨蚁族中的情况。”
“真的吗？”
奧尔森紧张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工蚁，它们默默地回望着他。
“你认为这会成为一个问题吗？”
罗诺犹豫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工蚁立刻低头看着地面。
“我们将拭目以待。他们将像往常一样遵守规则，我将亲自监督他们。”
“啊，好，好。我不会过问，但是我知道这种事情会有，呃，可怕的后果。这不是一次冒险，但是——”
“我理解你的担忧。如果有帮助的话，我会在我的月度报告中提到这个话题，告诉你任何重大的变化。”
“谢谢。”
“我相信你今晚玩得很开心吧？”
“哦，是的。非常。伊布——也就是说，伊布·格里芬小姐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类，不是吗？”
“的确。”
“非常了不起。”
“她下棋的技巧在大陆上是无与伦比的。”
“当然。”
“的确。”
“……你有没有可能在这之后玩一场游戏？”
“这是我的荣幸。”
……
那天晚上伊布睡得很好。她没有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吵醒，告诉她已经达到[战略家]等级1。那天晚上她没有升级，甚至没有获得新职业。然而，她梦到了几个巨蚁族和一只哥布林——
是的，她有新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