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大的昆虫站在门口。它有一双球根状的黑色大眼睛，深褐色的石鳖身体，两侧有一对剑。它还有一个巨大的腹部和从嘴里伸出来的两个长钳子。它有四只手臂。
伊布盯着那只蚂蚁，它张开嘴开始说话。
“晚上好，人类。我想知道我和我的同事能否占用你一点时间——”
伊布把门关上，然后把门栓上。她把菜刀放在哪儿了？
“你这个白痴。我告诉过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应该开门的原因。”
哥布林的刀在桌子上。她抓住两个，试着去思考。刀。椅子？有很多椅子。
“也许是时机不对？”
或者窗户。伊布环顾四周。有很多窗户。如果需要的话，她会跳出一个。
“让一让，让我教你怎么做。”
有人又敲门了。伊布愣住了，然后又回去了。慢慢地，她打开了门。
一只巨大的蜥蜴——不，是一只看起来有点像人类的微型龙盯着伊布。他必须至少有6.5英尺高。他的鳞片是淡绿色的，每只手上都有锋利的爪子。当他微笑时，她看到了他的牙齿。哦，他还有一个分叉的舌头。
“你好，小姐。对不起，如果我们——”
伊布关上门，闩上门，在门前拖出一张桌子。当她推开另一张桌子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刀子不是好东西。她最终还是得从窗户跳出去。
“幸好没吓到她。”
“闭嘴。”
他们在说话吗？伊布认真地听着。她的手抖得厉害，什么也拿不住。
“现在怎么办？我认为现在非法闯入不合适。”
“什么，你疯了吗？让我说完。那只是因为看到你的脸而引起的误会。我会把这一切都弄清楚的。”
一个声音比另一个声音高，而且有一种奇怪的咔嗒声。伊布猜测那是那只昆虫的。另外一个，蜥蜴人，发出他的话与拉长的s。他们都在说英语。
“喂？小姐？我们不危险。”
其中一个正在敲门。伊布尽量不呼吸急促。她的眼睛飞快地盯着窗户。但是她不得不问。
“你是龙吗？”
她听到门外传来惊讶的笑声。
“我是龙吗？啊哈。哈哈。哦，那只是——哦，去死吧。我看起来像吗？也许我知道。你怎么看？”
“你脸红了。”
“安静，我现在心情很好。”
蜥蜴人又提高了嗓门。
“你说什么？我不是龙，人类小姐。我只是一个卑微的龙人，为城市守卫服务。我和我的白痴搭档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烟。我们可以进来吗？我保证我们不会咬人。”
或以其他形式，在肉体或精神上伤害你——
“闭嘴，你想吓唬她吗？”
伊布争辩道。在她的脑海里，她正在考虑是该笑还是该惊慌失措。如果她要笑，那是笑声还是歇斯底里？
她无法做出决定，所以——
“嗯，等我一下，我来开门。”
“非常感谢。”
伊布把桌子拖开，犹豫地打开门闩。她打开门，再次盯着那只昆虫和巨大的蜥蜴。那只昆虫只是盯着她看。另一方面，蜥蜴张开嘴，嘴唇向上弯曲。也许是一个微笑。
“嗨。”
伊布的手紧紧地按在门上。蜥蜴人把手放在门上，阻止她关上门。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我保证。”
伊布希望如此。她连门都动不了。但这不是逃跑的时间，对不对？她采取了一种不同的策略。
“想吃点什么吗？”
蜥蜴人眨了眨眼。
“嗯，当然。”
“好的，太好了。”
伊布慢慢地打开门。蜥蜴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巨大的昆虫也走了进来，礼貌地点了点头。
“晚上好。”
“嗨。”
两个人环顾着空荡荡的旅馆。伊布指着桌子，一直盯着他们。
“食物在那边。”
“哦！意大利面！这是好东西！”
蜥——龙人搓着双手。鳞片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像砂纸。他走过去坐在桌子旁，但是养虫子的人停顿了一下。
“如果有人提供食物，我很乐意分享。不过我们不想剥夺你们的食物。”
“什么？不，我有很多意大利面。”
伊布含糊地指了指厨房。
“我去拿个盘子和……叉子。你想喝点什么吗？我有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来一杯。”
“我也要意大利面和水。但是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有没有虫子可以吃吗？”
“……不，不，我没有。”
“真遗憾。”
伊布去拿食物了。她去厨房的时候，听到两个人闲坐着聊天。在那里，她坐在地上，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她拿到了盘子。
“给，呃，我也有果汁，要来一杯吗？”
“哦，谢谢，这是……蓝色的。”
“是的，我自己做的，味道很好，真的。”
“好吧，我很乐意接受。罗诺，你要吗？”
“我暂时不去了。我们应该认真谈正事，而不是分享食物。”
“等一下。我们先吃饭吧。这个看起来不错！”
伊布盯着他。这是一个机会。她有两个动物客人，不仅因为某种原因会说英语，而且也不想杀她，还吃她的食物。她可以问很多关于她自己的问题，关于她在哪里，关于所有的事情。
也许她的问题会决定她的最终命运。也许不是，但它们确实很重要。但是在伊布问这些问题之前，包括“龙人”和巨型蚂蚁是如何学会使用刀叉的，她不得不再问一遍。
“你确定你不是龙吗？”
……
“……墙上有人发现了烟并报了警。因为这看起来不像是草丛起火，而且我们知道这个地方几年前就被废弃了，所以队长决定派人去查看一下。”
“简单地说：我们看到了火灾，决定调查一下。”
巨大的蜥蜴转过身来，瞪着他的蚁人同伴。
“我就是这么说的。”
“你说得不好。我只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而改变你的措辞。”
“看，这个。这就是为什么除了其他缺陷，没有人愿意成为你的合作伙伴。”
“你那些伤人的话是没有必要的。除此之外，我相信我们正在偏离轨道。记住，我们面对的是普通民众。”
“哦，对，对不起。”
蜥蜴人清了清嗓子。对伊布来说，这听起来很奇怪，比平时更深沉、更低调。
事实上，伊布现在觉得一切都很奇怪。尤其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两个人。
好吧，也许生物是不公平的。他们可能是人。他们表现得像人一样。但是他们看起来——
伊布盯着蜥蜴人的胳膊。它们是巨大的。她在杂志封面和糟糕的健身房广告上看到过健美跑酷者，但是这个家伙比90%的男性都要强壮。人类男性。而且他还有鳞片。
他瞥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像蛇的眼睛。或者是蜥蜴的。她急忙把目光移开，瞥了一眼蚁人。至少，她认为他是一只蚂蚁。
“事实上，瘟疫的症状表现为……”
卡洛斯又踢罗诺了。
“你为什么不闭嘴，让我说完呢？听着，人类小姐。如果你还能走动，你可能就不会生病。”
“而且不会渗出——”
“闭嘴。咳咳。我们被派到这里只是为了确保没有哥布林或者其他讨厌的生物在这里生活。我们对人类没有任何问题。嗯，至少是非暴力的那种。”
“的确，没有法律禁止占领这一地区。”
他们俩都盯着她，伊布觉得有话要说。
“很好，谢谢？”
“对。”
“的确。”
“……还要一盘意大利面吗？”
“哦，当然。”
“我还要一杯。”
伊布把面条舀到每个盘子里。食客们沉默了片刻，每个人都咕噜咕噜地吃着面条，就罗诺而言，他的嘴巴做了一些复杂的动作。伊布没有仔细看。
过了一会儿，卡洛斯放下了叉子。
“这真的非常好。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哦，我在一个橱柜里发现了一些面粉和黄油之类的东西。它的外壳上有一个小东西。”
“那将是一个保存咒语。这在高級旅館中相当普遍。”
“但是你做的，是吗？那么，你在[厨师]行业有升级吗？”
伊布盯着卡洛斯。
“升级？哦。没有。我在[旅馆主人]那里得到了升级。”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真方便。你是在这里挣来的吗？”
“呃，是的。每次我睡着了，我就不停地升级。我是，呃，等级4。”
“不错！特别是如果你几天前刚到这里。当你睡着的时候，通知会把你叫醒吗？我讨厌这样。”
“是的。”
“这非常烦人。”
“是的，没错。”
“……”
“……”
“那么，升级了，职业改变了。”
“怎么了？哦，你想知道我的吗？我是一个[矛手]。这个白痴是个[剑士]。我们在[卫兵]方面也都有等級，但远不及我们的主要职业。”
“好吧，好吧。嗯，很高兴知道这一点。”
“你是一个[旅馆主人]，对吗？还有别的职业吗？”
“嗯，不，不。”
“那太糟糕了。但你还年轻，升级毕竟需要时间。”
“好吧。对。嗯。让我们假装我不知道什么是升级或职业。我来自很远的地方，我们有不同的……传统。”
卡洛斯和罗诺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的意思是你在这个A国的地方不会升级？”
“哦，不，不。我们升级，只是和你们不一样。我在学校里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他们必须教人类如何升级？太奇怪了。”
“这很不寻常。在我的印象中，升级在所有物种中都是一致的。除非你指的是职业上的差异？”
“是的。没有。也许？听着我们升级了。你升级了。每个人都会升级，对吧？我们都可以提升这个职业的技能。到目前为止，我说得怎么样？”
卡洛斯和蔼地点了点头。他正用他的长舌咕噜咕噜地吃着面条。伊布很着迷，虽然她不确定他是否令人作呕。
“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你有什么疑惑吗？”
“嗯。我打扫旅馆刚刚升级了。在这之前我也不是[旅馆主人]。那么为什么……？”
“哦，那个啊。你必须满足占领的任务，仅此而已。我知道突然得到一份新的工作有点奇怪，但这种事确实发生了。我认识一个家伙，他在[农夫]那里获得了四个等级，就因为他一直在他窗户旁边的盆里种胡萝卜。升级真是太奇怪了。”
“那么……好吧，让我想想。”
伊布不得不在两个卫兵关切地看着她的时候按摩她的头部。她以为那是关心的表情。
“这是一个世界。每个人都在里面升级。人类，蜥蜴人，会说话的昆虫，猫，狗，哥布林……”
“嘿，你刚才叫什么……”
罗诺身体前倾，挡住了卡洛斯。
“实际上，我想纠正你这一点。虽然思考的种族可能升级，但是动物，甚至像龙这样的生物都不能升级。”
“什么，真的吗？哥布林怎么样？”
“他们可以升级。关于你刚才说的。我不是蜥蜴——”
“的确。这是我们共同的过去。当然，曾几何时，所有的种族都用牙齿、爪子和魔法战斗，但是后来他们分裂了。那些决定放弃自己的本性，追求一种不同的真理的人得到了[升级]的礼物，而那些忠于本性的生物则保留了他们本性的力量。”
“真的吗？那就是说——”
“嘿！”
卡洛斯的拳头猛击桌面。桌子上的每个盘子都跳到空中，伊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看着卡洛斯。他愁眉不展，但是当他看着她苍白的脸时，他停下来，显得有些内疚。
“嗯。对不起。真的。但是，呃，我们能谈谈那个名字吗？”
“名字？”
“是的，你叫我蜥蜴人，对吧？”
“这样做不对吗？”
“是的。是的。我是龙人，不是蜥蜴人。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对不起，对不起。”
“呃，不用道歉。也许我有点反应过度了。我没有生气……”
罗诺在桌子底下踢卡洛斯。
“我相信这次轮到我了。向人类道歉，因为你的无礼。”
“是的，对不起。”
卡洛斯低下头，直到他头上的棘冠几乎碰到桌面。伊布急切地挥了挥手。
“哦，不，不。请不要这样做。我不知道这么粗鲁。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永远不会——蜥蜴人和龙人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对吧？”
“只有一些差异，但是他们文化之间的敌意是……”
“闭嘴。我还是很抱歉。但是，是的，有很大的不同。我的意思是，当然大多数人类不能区分我们，但是蜥蜴人生活在水边，也可以在水下呼吸，他们中的一些。而我们人类喜欢干燥的气候。我们享受温暖的阳光，开阔的空间……”
“在我们履行职责的时候，你总是在漂亮的石头上闲逛。”
“你只是一只长得太大的蚂蚁。你安静点。不管怎样，我们很特别。那些家伙只是学会用两条腿走路的两栖动物。我们和龙有血缘关系。我们有特殊的能力。”
“比如什么？”
“我们可以喷火。”
卡洛斯向后靠了靠，双臂交叉，带着胜利的笑容。伊布和罗诺沉默地看着他。
“什么？这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我相信是的。”
“是啊。听起来很棒。真的……真的很酷！”
卡洛斯用肘轻推罗诺。
“看吧，她懂了，我就说这很酷吧。”
“是啊，太棒了。”
伊布咧嘴一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她后悔地缩了回去。她用了她的坏手。
“哦，真恶心，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这个？没什么，它——”
罗诺突然站了起来。伊布畏缩了一下，但他举起了两只纤细的胳膊。
“求你了，我没有恶意。但是你的手。我可以看看吗？”
伊布犹豫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伸出她的手。她的绷带外面是灰色的，红色的，上面有凝固的血。有些滴到了地板上。
他，如果是个男人，仔细地打量着她的手。然后他抬起头。
“再次道歉。但我能麻烦你拆掉绷带吗？”
伊布犹豫了一下。但是她慢慢地打开了她的手。退缩了。一直在她手里沉睡的疼痛突然加剧了，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地板上。
是黄白色的脓。它从她的伤口滴下来。而且伤口本身是不同的。它不再是那条细细的红线，而是变了。部分伤口呈暗红色，伊布转过头去。
卡洛斯轻轻地发出嘘声。然而，罗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看了她的伤口几秒钟，他的触角慢慢移动，然后看着她。
“是的，嗯，是的。”
伊布试着呼吸，她的手突然发烫。
“对不起，这里一团糟。我割伤了手，我猜是感染了，但是——”
“这不是感染。”
“什么？”
“这是中毒，某种毒。”
“你确定？感觉不像——”
“附近的河里有一条鱼。它分泌一种粘液，损害它所接触的区域。例如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守卫，我也经历过几次类似的痛苦。”
“是吗？我是说，这不是感染？”
伊布在颤抖。那个昆虫男人温柔地抱着她。
“请不要惊慌。这是可以治愈的。让我来吧。”
他把手伸了下去。伊布看到他从腰间的皮带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她眨了眨眼，他举起一个瓶子，瓶子里装满了闪闪发光的翠绿色液体。
“这是一种低等级的治疗药剂。如果你把它倒在你的伤口上，它会治愈你的痛苦。”
罗诺轻轻地打开瓶塞，递给伊布。她小心翼翼地接受了，但是犹豫了。
“这是——我的意思是，这安全吗？对人类来说？”
罗诺和卡洛斯都点了头。卡洛斯盯着他的搭档，但蚁人却很专注。
“请相信我，它会治愈你的。”
伊布盯着他的眼睛。他们是复眼，大眼睛。布朗与分形。喜欢和蚂蚁的。他们令人毛骨悚然，但伊布认为她仍然可以信任他们。
她用左手紧紧握住药水，慢慢地把药水倒在右手开放的伤口上。她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
“这……这不疼！”
卡洛斯轻轻地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吹树叶的机器在启动。
“当然不是。为什么会有人制造一种治疗药水，而你使用它的时候会感到疼痛？但是看看这个！”
他指了指。伊布的眼睛向下看着手上的伤口。它以惊人的速度关闭着。肉体结合在一起，刹那间，整个伤口消失了。她目瞪口呆。
罗诺从手中拿起半空的瓶子，然后把它摔在地上。她忙着戳自己的手以至于没有意识到，但是当他把瓶子塞住的时候，她转过身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噢！”
“抱歉。拥抱那些有角质层的动物是不明智的。求你了，你受伤了吗？”
伊布退后一步，在他的尖牙戳到她的地方摩擦。
“不，不，我不是。我怎么才能……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那是一种治疗药剂，对吗？我怎样才能重演你的——”
她四处寻找一些东西给他，但罗诺举起了一次他的……手。
“求你了，这没什么。那只不过是一种低等级的治疗药水，没有多大价值。我们就把这叫做餐费吧。当然，除非你反对？”
“哦，不，谢谢你。我的意思是，这可能是值得的——我能再给你拿一盘吗？或者你可以回来。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再喂你们两个——”
“我很乐意接受。但是现在我已经饱了，我相信是时候走了。我们不愿意长时间打扰你们的殷勤招待。”
卡洛斯停顿了一下，大口喝下了更多的蓝色果汁。
“我们不会吗？”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还在值班。上尉在等一份报告。如果我们真的回来了，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社交了。”
“或者，听我把话说完。或者……我们可以吃更多的食物，在这里呆得更久。”
“我相信你会喜欢的。但是，我们拿钱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为了享受生活。此外，你们正在吃掉全人类的晚餐。”
卡洛斯看了一眼桌子，立刻站了起来。
“对。好了，我们走吧。小姐，对不起。这里，让我付食物的钱……”
伊布试图抗议，但一只有鳞的手轻轻地打开她的手，把几枚铜币和两枚银币放在她的手掌里。
“我坚持要喝。顺便说一下，那种蓝色饮料真的很好喝。”
“谢谢。”
“好了，我们要走了。晚安。”
他们俩离开了旅馆。伊布看着他们离开。她走过去坐下，坐在地板上。又呆了一个小时。
……
卡洛斯和罗诺离开了旅馆。他们开始在夜空下的草地上行走。这很酷，但是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快。每个人一边走一边扫视着周围的景色，双手放在身旁的长矛和剑上。他们并不紧张，只是小心翼翼。
过了一会儿，卡洛斯开口了。
“多么寂寞的女孩啊。”
“是女性吗？我看不出来。”
“她的声音很尖。”
“所以她是女性。而且年轻，对吗？”
“是的，我敢打赌。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类会在这里，更不用说在那个地方了。”
“在我们值班时，调查别人的私事只是狱警的事。尊重他人的私人空间是社会互动的一个原则。”
“闭嘴。她只是看起来很孤独，仅此而已。要不然，为什么一个人类女性会想和一个龙人和一只长得太大的虫子混在一起呢？”
罗诺沉默了一会儿。
“你认为她是一个违法者，还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就算她是，谁会躲在那儿？你一定是疯了，或者是一个法师或牧师冒这个险。”
“没错。但至少我们现在确定它是安全的。如果它仍然是致命的，她会在一天之内死去。”
“我打赌她不知道。还有我们走进去时她的表情——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龙人或昆虫。”
“我希望你们能用正确的名字来称呼我们这个种族。”
“你认为呢？我敢打赌，她一定是离家出走了，或者是一个与家族失散的孩子。”
“……”
“很好，巨蚁族，满意了吗？”
“她最有可能是离家出走。我觉得很难相信有人会偶然走到这么远的草原上，而她似乎并没有在寻找方向。”
“混蛋。”
“你对这个词的定义至少有一点是正确的。但无论如何，猜测都是毫无意义的。我们调查了烟雾情况，现在可以做报告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有触犯法律，因为这家旅馆在近三年前就被废弃了。”
“对，对。我们去告诉队长，然后睡一觉。或者更确切地说，我睡觉，你做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站着冬眠的事情。”
“我同意。而且它非常舒适。你有时间应该尝试一下。”
“算了吧。”
……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好一会儿。回城的路很长，不管怎样，他们仍然对可能潜伏在他们身边的危险保持警惕。这也不是说大多数捕食者只要睁着眼睛和耳洞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你永远不会知道。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罗诺打破了沉默。
“那么，我们明天再来好吗？”
“哦，当然。下班后吗？”
“如果我们能说服队长这是必要的，我们也许可以安排检查作为我们职责的一部分。”
卡洛斯拍打着罗诺的背部。
“现在你的思维方式就像一个龙人。”
“将来我会尽量不这样的。”
“哈哈。”
他们又继续走了几分钟，直到卡洛斯再次打破沉默。
“这么说，一瓶不值钱的治疗药水？”
“你会让我告诉她真正的价值吗？”
“不，不。这样最好。提醒你一下，我想她已经明白了。”
“也许吧。”
“你打算怎么向队长解释？”
“我将从工资中扣除这笔费用。此外，它还被用来保护平民。”
“你真是个圣人，是吧？试图提升你的[圣人]职业？”
“你完全知道，我在这种职业上没有升级。我只是想表示友好。”
“当然，你当然是。”
“我对人类没有性方面的吸引力，不像你。”
“我？我不喜欢人类。它们没有鳞片，毛茸茸的，而且闻起来怪怪的。我的意思是，这件不错，但我绝对不想看到它在那些衣服下面是什么样子。”
“嗯，不是很有趣。它们很肉。”
“真恶心。”
“的确。”
“那么，明天想回去吗？”
“我们那天不是在工作吗？”
“管他的。”
“不过，如果我们马上离开，下班后就可以走。”
“哦，说得好！到那时就不会那么黑了。”
两人默默地走着，终于卡洛斯又开口说话了。
“提醒你一下，我并不是不感兴趣。我的思想是开放的。我不介意看看。如果有人给我机会。他们没有什么好鳞片，但我可以克服肉质。也许吧。”
“离经叛道。”
“闭嘴。”
“不管怎么说，她人还是挺好的。和她聊天很愉快。”
“是的。是啊，我很高兴我们没必要杀了她。”
“的确。”
……
伊布靠着一堵墙坐着。她睡着了。她想跑来跑去，尖叫着说什么蜥蜴人——龙人，会走路的蚂蚁，还有一个疯狂的世界，但这都过去了。而且，她已经这样做了几个小时了。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眼睛垂下来。伊布快要睡着了。但是她的手并没有受伤。所以她笑了。
最后她的脑子终于一片空白。伊布的呼吸加深了，眼睛闭上了。她睡着了。
[旅馆主人等级5！]
[获得技能-基本手工！]
“……让我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