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安城城外,本应是人头攒动的城边道路上,现在则是冷冷清清。见不到一两个人在走动,原本在街边摆摊的小商小贩们,现在也都不往这儿跑了。
究其原因,无外乎在这条道路的旁边这几日专门建了一座钢铁建筑。建筑外有着大阳国最精锐的部队守卫。据说建造此建筑只为了关一个人,至于关谁,周围的百姓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那个地方尽量要少去。
而在那钢铁建筑的核心地方,一名年轻的男子正在静坐吐纳。在他静坐一侧,铺展着由上等丝绸制作而成的被褥,他的正前方摆着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的果盘摆满了精致的上等新鲜水果。如果那年轻男子身上不戴着着那幅镣铐的话,一定不会有人把他当成一个被捉的囚犯。
此时的叶海正在安心的修炼。韩朋是这里的直接负责人,所以这里就与叶海的私人宅院相差无几。这几日叶海脑海中只有一个事情那就是修炼。
每次当他想到那个在正画山坡上,那道转身而走的女人的影子时,他都强行制止住自己的思绪,将诸般杂念排出脑海,一门心思的修炼功法。
一个人孤独寂寞的时候,就是你人生成长的时候。这句话一点也没有说错。修炼是一件非常考验人的耐性的事情,每当叶海想到要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总有那个女子的影子,然后内心的悲痛又告诉他不能停下。时至今日,叶海的神器融合术已经达到了乙级战将的级别。短短的一个月连升两级,虽然叶海有余亏诀相助,但是还是少不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在他的心里的不停的刺激。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这个钢铁房间的窗帘,透进来几缕明媚的阳光,阳光直射在叶海的脸上。在那几缕阳光的映衬下,只见叶海的眼睛先是透出了黄、绿、蓝三种不同的色彩的光茫,三种不同色彩的光茫轮回的在叶海的眼球中转动,不一会那三种光茫同时在叶海的眼球中消失。换之而来的是一种炽热赤红的红光在叶海的眼睛中闪烁,那红光在那丝丝缕缕的日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一日天空中阳光明媚、晴空万里,那一阵微风只是持续了不久的片刻就停止下来。随着那阵微风的消散,几缕阳光也被那钢铁牢笼般的建筑所遮挡。而叶海眼球中闪耀的那一丝红茫,也随着这缕微风的吹散而消失。
一股红色的烟雾从叶海的口中徐徐吐出,弥漫在整间房间中,显得整个房间烟雾萦绕,如人间仙境。
叶海将这股气完全吐出之后,整个人只觉神清气爽,浑身清凉逼人。这口气吐完,叶海已经完全进入了乙级战将的修炼状态。
这时的叶海才注意到桌子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水果。那水果乃是刚刚采摘下来,叶海吞食了几个,只觉得阵阵丝滑传入口中,果肉鲜嫩,果汁酸酸甜甜。几个水果吃下肚,叶海只觉全身酸乏尽出,腹中说不出的得意。显然,这些水果一定是韩朋精心为叶海准备的。
就当叶海刚刚享受完这刚刚采摘下来的鲜美水果后不久。韩朋从门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只见他在叶海的耳朵旁边窃窃低语了几声,叶海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叶海给了韩朋一件信笺,好似要韩朋拿着这个信笺去找什么人。
韩朋拿到信笺后,也不问是什么事,当天便出去。
这军营帐中以平静的过了几天。
直到这一日,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又带着一层似白色轻纱一般的薄雾。只见雨雾中出现了两个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大,最后停在了关押叶海的那钢铁帐房中。
不一会,那钢铁帐房中就传来了浓浓的美酒佳肴的醉人香气和老朋友相见的欢声笑语。
叶海这时举怀说道:“韩朋兄长,这位就是我多次提及的赵远赵大哥。”
来人正是昔日和叶海一同战斗过的赵远。叶海从这里走后,赵远领着张克与王越在这安城周围以园金山为根据,发展那些被大阳朝征集来的壮工、民夫以及那些前朝的士兵将士,迅速的发展壮大,成为一支庞大的地方武装。可以说,就是大阳朝心脏中的一把刀子。
叶海把酒言欢,兴奋的说道:“没想到赵大哥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就把队伍发展的如此壮大,让人不得不敬佩。”对于那些敢闯敢干的将士,不吝赞美之词,叶海作为皇家之人,对这一套居上位的攻心收拢人心的技巧还是运用的非常熟练的。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远听到叶海如此夸奖,自然是打心底高兴,那是对自己这一段时间拼搏努力的肯定。尽管如此,赵远还是谦虚的说
:“主要还是这周全不得民心,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才能一呼百应,发展的如此之快。”
之后便是几人互相吹捧了一阵,然后就步入正题。
酒桌上的人好像都感觉到一丝丝的气氛变化。看着叶海的面色变得严肃,在场的所有人都收起了酒桌上的笑语盈盈。
叶海的眼神猛的一收,四下张环望了一周,目光冷峻,又充满了机警。
叶海环顾周围的时间只有仅仅数秒,但他那皇家特有的威严,足以睥睨众生,确让在场的几人感觉好似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浅浅的汗水。
叶海感受到周围并无异样后,这时他的眼球才放松了一下。正色道:“韩朋韩大哥,赵远赵大哥,这次召集你们来,是有一事相商。”
如果说刚才叶海冷峻的眼神给了他们些许紧张气氛,那么现在一声大哥,切实了给了他们心中无限的温暖。恩威并济,叶海天生就运用的非常熟练。
“自从我捉住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这支押送我的军队。这支队伍从外表上看起来,人人老老实实的听取命令,无任何人敢违拗上面下来的指令,给人一种军纪整齐的感觉。但我从这些人的眼睛、动作中看到的确绝非如此。”
这时正在端坐的韩朋面色中出现几分惊疑,叶海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接着说下去。
:“这些军人虽无明面上的怨声载道,但是他们一个一个目光呆滞,做事诚惶诚恐,无半点军人的血性在其中。说他们如行尸走肉一般一点都不为过。”
这时韩朋脸上开始显出钦佩的模样,而赵远这时刚刚听得有些眉目,全身不动一动,聚精会神的听下去。
“我断言这些军人一定是受了周全的酷刑峻法的镇压,从内心中惧怕,敢怒不敢言。除此之外应该是周全拿到了这些人的什么软肋,让这些人如此顾忌,因为一个正常的军队,就是再军纪严明,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怨言,利益不管怎么分配,都不会那么公平。”
叶海定时顿了一顿,看了看正要准说些什么的韩朋,示意他等一会再说。
“但是这支军队没有丝毫的怨言,肯定符合正常的规律。”叶海这时眼睛中透出了一种具有占有欲的目光。
“我想,如果我们帮这些军人解决了他们被周全拿住的软肋,那么这支队伍会不会调转枪头往回打,成为我们军队呢?”叶海看了看这时已经神情激昂的韩朋
:“这也是为什么我直待在这牢笼之中不出去的主要原因。”
“没想到皇上有如此锐利的洞察,简直是智近乎妖,我韩朋此生愿追随皇上,为皇上策马执鞭。”韩朋这一声皇上叫的发自肺腑。
韩朋接着说道:“皇上看的没有错,这些人确实有他们说不出的苦衷。”接下来韩朋将原因娓娓道出。
这一支军队乃是负责押运朝廷重大犯人的军队,都是从各个军种中抽调出的精英干将。但是精英干将走到一块,自然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法一多,怨言就多了起来。都纷纷对当前朝廷的严刑峻法有诸多不满。话说的多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而然的就传到朝堂之上。接下来朝廷就开始对这支军队进行“治理”,所谓治理,无非就是抓人、审讯、杀人这些惯用的手段,但是这一套对付一般的军人还可以,可要对付这些精英可就没那么好使了。没多长时间,这些将士跑的跑、走的走。有的还参与到了造反。
直到有一天,这周全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能够让这些怨声载道的军人老老实实。果然此法一出,那些兵将们从此不再抱怨,也不再逃跑,更别说造反了。
这时赵远和王越纷纷向韩朋投以了好奇的眼神。
韩朋轻叹了一口气。
:“那周全把这些将士的家属,全部接到了安城,建了几处大院,让这些人全部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但凡有哪一个将兵有一点的异动,首先遭殃的就是他的家人,所以从此以后,原本血气方张的队伍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够狠、够毒。”赵远猛喝了一口烈酒。
这时叶海,拿着一支酒怀,从容的站立起来。向赵远和韩朋做了一个干怀的姿势。
“这周全有着如此精锐的部队,确不知道爱惜,看来只有等着我们去策反了。”说罢之后,怀中的酒一饮而下。策反这支军队的雄心壮志尽在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