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剑无常的电话从来没接通过,所以他让人带来的话似乎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如何,地球还是会转,生活还要继续。
除夕转眼已至,家家户户为春节张罗着,挂灯笼,贴对联,粘窗花,处处洋溢着新春气息。花城郊区,一栋楼房门前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上下来两人,从外表看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其中一个看上去消瘦些。二人刚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就冲屋内喊了起来:
“妈!爸!你儿子回来了”
屋内闻声出来老夫妇二人,欢喜地冲了过去,看到是两人一起归来,老远处听见他们开始喊:“哎呦,我俩儿子一起回来了”
消瘦些的男子正高武,他与爸妈一一拥抱,欣喜道:“妈,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小武,咱进屋,可想死妈了”
高武被妈妈拉着进了屋,留下高文一人在车尾箱提年货,喊道:“爸,妈,我也是你们亲儿子啊!都不来搭把手?”
转身要去帮忙的高武,被妈妈拉住,听妈妈指着弟弟数落道:“他一天天就知道玩游戏,是该锻炼锻炼了,不用管他,走,进屋去,屋里暖和!”
“妈,你又偏心了”
“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我偏心你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嘻嘻,小文加油!”
老父亲折身过来像是要搭把手,高文欣慰道:“爸,还是您疼我!”
“啊!哦,你老豆我当然疼你,不过,我刚看见车尾有挺多好吃的,我就过来拿点进屋给小武尝尝,你加油啊,加油……”
“爸,你这……,我……”
……
回到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着父母苍老的背影在厨房忙碌着,兄弟两人将家里装扮了一番,更有了春节气氛。收拾东西的时候,高武还在角落发现一小堆小孩玩具,他默默地放了回去,不让父母看到自己难过情绪。天色渐渐入夜,一大桌子菜已准备好,一家四口围着,老父亲打开尘封已久的客家窖藏百年地窖酒,醇香四溢,酒香扑鼻。
“哎呦喂,这酒香的,孩子他妈,今天你可不能拦着我喝酒”
“今天高兴,不拦不拦,闻着这味,要不……我也来点……”
“好嘞您嘞!”
“哈哈……”
……
电视台正在播放着传统节目,2099年春节联欢晚会,一段舞蹈过后是动听的歌声,一家人在这歌声中其乐融融。酒过三巡,高文还与苏晓青连接上了视频通话,一个智能机器人来到几人面前,眼中射出几束光线,苏晓青的立体人影出现在眼前。
“妈,妈,我女朋友,漂亮吧,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了!”
立体投影苏晓青竟然开始有些扭捏,说道:“阿姨好!叔叔好!”
“你好,你好”
“她叫苏晓青,四川人”
“晓青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噗呲……”被妈妈这么一问,苏晓青都有些不好意思,高文也被吓了一跳,道:“妈,那有您这样的,一上来就问这个”
“这么漂亮姑娘,妈是替你着急,赶紧把她娶回家,也好有个人管着你,我少操点心”妈妈教训完儿子,回头对着苏晓青说道:“晓青啊,不用怕他,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阿姨,我收拾他”
“嗯!谢谢阿姨!”
“妈,要不是我长得跟我哥一模一样,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买机器人送的……”
……
看着春节联欢晚会,手上拿着扑克牌,一家四口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守岁活动,高武和妈妈脸上慢慢贴的越来越多纸条,欢声笑语都传到邻居的邻居家,邻居家的欢声笑语同样感染了他们……
深夜,一辆车停到了高文大车后面,下来两人,是花小蝶和陈辰。按照往年,这个点,他们加上大虎一行四人,不是在某火热酒吧,就是在某KTV欢唱。今年是最平静的,是最特别的,可每个人都觉得这是最舒心的。
对于这两人,高父母很是熟悉熟悉,往日里没少来家里做客。可往昔都是四人形影不离,如今少了个人影。客厅里,相互拜年后,高母派着新年红包,问道:“还有一个胖胖的呢?那个叫大虎的是吧?”
“谢谢阿姨”陈辰接过红包,对此似是习以为常,没有因为年纪大了拿红包会难为情,开心笑回道:“对,叫大虎,他在城南,现在正忙着结婚的事,这会儿,应该正在与他未来岳父岳母聊着呢!”
“哎呦,是嘛,他要结婚了”高妈妈一听这事,欢喜地像是听到了自家孩子要结婚,回头拍了拍高文,笑道:“要不你跟晓青也趁着过年把这事办了?”
高文一听,头瞬间大了一圈,装作没听到,对着正犹豫出牌的父亲说道:“老高,你快点,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你呀!死性!”高母轻轻拗了一下高文耳朵,翻了一个白眼,回头对花小蝶说道:“小蝶,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样?有没相中的?”
一听又是这个话题,花小蝶学着高文姿态,装作没听见,盯着扑克场上高文手上的牌,指着一对二说喝道:“你怎么这么笨呀!还不拆,留着一对会生崽吗?……哈?阿姨,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
“你看,听我的这不就赢了嘛,快给大哥贴上”花小蝶装作全神贯注在扑克上,拿着纸条,跑到对面亲手给高武贴上。一张像是装了窗帘的脸出现,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高母也跟着笑了。
……
次日清晨,一家人正为前夜的守岁补觉。陈辰和花小蝶一起玩了几个小时连夜回了家。大年初一,文武兄弟本来打算陪父母去亲戚家拜年,被一通电话打断。
高武还在被窝贪睡,点开桌上的小小设备,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高先生吗?我是您邻居马浩然”
高武带着懒懒的语气说道:“新年好!马先生!有什么事吗?”
“新年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打电话给您,是想问一下,我小孩马致远是在你家吗?一整夜没回来。”
“马致远!”高武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哈欠,艰难地坐起身,说道“这我不太清楚,我现在在花城老家!”
“你不在家啊!好吧,那我去别处找找”
刚要挂电话,高武想起之前为了方便马致远进出自己家,特意存了其指纹和眼膜,所以马致远是可以随意进出他家的,道:“等等,马先生,他有可能在我家,你到门外去喊喊……,也不行,万一他还在玩游戏的话,未必能听得到”
“这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回去一趟吧,也不远,坐快飞一会儿就到”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样,您坐快飞的钱我出”
“都是小事,我去申请快飞干线了,一会见”高武跟家人简单说明情况,点开智能手表,一个操作屏幕出现在手上,他快速申请了一个快飞干线,路线是从花城老家直飞自家别墅。
现代交通最快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固定进出站的地下真空地下铁,一种便是航空快飞干线。航空快飞干线使用的是最新的飞艇技术,克服空气阻力问题,飞行速度堪比音速。而快飞干线是为了飞艇的安全畅通,飞行之前,必须将出发路线,出发时间,飞行速度,统一在四维地图上申请,确保与其他干线无碰撞,才可起飞。
付完钱后,飞行干线没几秒便申请下来。不一会儿功夫,一架汽车大小的小飞艇出现在门口,高武与家人招呼几声便坐上快飞公司的飞艇。几百公里路程,十几分钟就到了,直接送到目的地家门口。这是快飞干线的优势,虽然比不上真空地下铁来的快,价格也更贵,胜在可自主选择出发地和目的地。
马浩然正在高武家门口焦急地等着,打完招呼后,高武往自家大门按上指纹,识别了眼膜,大门开了。
“马致远,马致远……”两人大声呼喊,没有回应,以为没在屋内。当两人走进游戏仓位置时,看到马致远正躺在其中,这才放心。马浩然一见这阵势,再也抑制不住怒火,直接上前按下唤醒装置。
‘嗒,嗒’按钮按下,马致远没有醒来,再按几下,依然没有反应,马浩然由愤怒开始变得慌张。
同样慌张的还有高武,他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马浩然将手指放置在马致远鼻孔下一探,还有呼吸,松了口气,就是没醒过来,任由两人怎么叫唤,怎么摇晃,掐人中,还是没醒。
“这……,送医院,快,送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