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谈妥,居志安和施景山的脸上又挂满了虚伪的笑意。
一番客套之后,居志安告辞离开。
只是当他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面色陡然一变。
刚才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冷峻和轻蔑。
“就这样个傻叉还想和我谈条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用三支次级药剂换来了施景山这个出头鸟,居志安对这个结果还是相当满意的。
至于刚才的那枚“极意丹”,也是他随口编造的。
现在的时代,灵气依然相对稀薄,哪有那么多奇珍异草用来炼丹,供给他们这些家族中的编外人员使用。
那枚极意丹仅仅是一枚废丹而已。
唯一的作用便是搅乱服用者的气血和能力,而且时间长短还无法确定。
“呵呵,能拉苏羽这么个天才垫被,施景山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好,再把时间复原。
回到练武场上施景山倒下的那一刻。
“这...这是死了么?”
“明显是死了好不好?你有见过打成这样还能活的?”
“谋杀同僚,这小子麻烦大了。”
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殷睿封和孟全也迅速上前。
孟全:“还真死了,怎么会这样?”
殷睿封:“一个三阶觉醒者,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敌人手里。竟然被自己人杀害,实在是奇耻大辱...”
话毕,殷睿封爆发出了属于天选者的可怕气息,盯着不远处的阿羽:“老夫已经在事前说过,点到为止。”
“点!”
“到!”
“为!”
“止!”
“肆意杀害同僚,我看你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不把孟先生放在眼里!更不把特殊行动部的规则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来清理门户,把你这个“特殊行动部的污点”彻底抹去。
殷睿封三言两语就定下了阿羽的罪责,并且说话间便要出手。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似乎是事前演练过一般。
不只是卓清,连殷睿封身边的孟全也看出了蹊跷。
只是碍于情面,他没有立刻说出来。
但是卓清不一样,他可顾不了这么多:“你个老菜皮想搞我羽哥?活腻了是吧你!”
“住手!”
一声大吼之后,卓清飞跃上前,挡在了阿羽身前:“老菜!哦..不对不对......殷大师,事情还没查明,不用这么快下决断吧?!”
殷睿封双眼一眯,露出寒光:“事实就在眼前,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的决定有错吗?”
阿羽也立刻凑近,想阻止卓清的行为:“卓清你别冲动,赶紧下去,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别冲动?”卓清心中吐槽:“再不冲动一下,说不定等会儿你就凉了好不好!”
突然,卓清灵光一闪,瞄了一眼练武场下的居志安。
此时的居志安则是坐在场下,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正襟危坐样子。
“大爷的,肯定是你这个天杀的三角眼干的好事!”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即使没有感到震惊,最少最少也一定会表现出一定程度惊讶。
而现在的居志安呢,全然是一副泰然自若,云淡风轻的样子。
在卓清看来,居志安这幅故作淡定的样子,正是他最大的破绽:“你以为你的心理素质有多好?真能达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先把收拾居志安的这件事情往后放一放,卓清面对盛气凌人的殷睿封,也丝毫不惧。
“殷大师,此次来执行支援任务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没有一个酒囊饭袋。”
“你觉得施景山被这样子一招毙命,合乎逻辑吗?”
“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
随着卓清的陈述,练武场下的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施景山是城南那边的人。
而余下的人中自然也有城南出身的,他们对于施景山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
“是啊,我记得施景山以前也是以防御著称的。”
“对对对,上次我也看到他同时对战两人而不落下风,这次怎么会...”
“怪了,难道他是带伤上阵?”
现场的讨论气氛越来越浓,殷睿封勃然大怒,大声呵斥了一句:“都给我闭嘴!”
场下的众人随即禁声,殷睿封也看向卓清,目露凶光:“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想而已。”
“不论原因如何,施景山死于苏羽之手,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眼看殷睿封的手掌正在逐渐变色,随时可能出手。
卓清心中大急,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现场唯一可能阻止殷睿封的孟全身上。
“孟先生,你真的要看着我们就这样死去?”
殷睿封身后的孟全并未有所动摇,只是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无可奈何,卓清也只能发狠了,直接就扯出了CB区的名号:
“好!我和羽哥可以死!但是请孟先生记住,一旦施景山的死被查出疑点,CB区的那些大佬绝不会善罢甘休!”
“想必您也知道,我羽哥在那些北区大佬们心中的地位!”
终于,卓清的话触动到了一点孟全心中的软肋。
的确,他孟全身为低阶觉醒者中的最强者一列,只差一步就可以晋为天选。
出于尊敬,人人见到他,都会喊他一声“孟先生”。
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一旦他晋升天选,又变成了天选者中最弱最弱的那一类。
一切都得从头来过。
如果现在就被那些北区的天选者大佬记恨上了,他以后还怎么混?
而且根据传闻,这个苏羽的确被数名大佬看好,甚至已经被人内定成了衣钵弟子。
再看看苏羽此时真实的实力和潜力,从刚才随意一击便打爆了施景山这件事上,就可见一二。
毕竟,即使是一个毫无防备的三阶觉醒者,也不可能被人随随便便的就打爆。
越想顾虑越大,有了“北区大佬”的加持,孟全心中卓清和阿羽的分量正在成倍增长,一转眼就超过了殷睿封殷大师。
不停地衡量,不停地比较,不停地揣摩。
良久之后,孟全的声音才姗姗来迟:
“殷大师,我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