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迷迷糊糊的坐在我的身边,一身的酒味,熏得我想作呕,但是如果真的吐出来了,除了自己尴尬以外,还会被郑阳一顿骂,还是特别的不妥,在自己的喉咙里干吞了几口吐沫后,把头歪向了一边。
刚开始,我俩都没怎么说话,我正在专心骑着车子呢,郑阳突然开口说话了,,接的话居然还是刚才的话题,但是,他现在问的,并不是老根叔他的秉性怎么样,而是对我问了问题!
脸往我这边一凑,呕的一声,干呕了一下,我被吓的急急忙忙的停了车“哎呀,你可别吐我身上啊,老哥。大冬天的,衣服洗了都没干,你这要吐了。我明天可得裸奔了!”
红着脸,说话都大舌头的郑阳,拍着我的肩膀就说“你~你~你放心,大兄弟,酒量还是有的,要吐我也忍得住,不然这顿饭白吃了!”说着还对我傻呵呵的乐了起来“大兄弟,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寻思这郑阳有什么话是和我说的,难道是农村人对玲玲寡妇再婚的事情有看法?我没好意思问,于是我直接就说“老哥,咱都多少年没见了,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大兄弟,我问你个事儿啊!”这时候,郑阳收起了他笑嘻嘻的脸,立马严肃了起来,眼神不让人觉得,他要说的这件事肯定是特别重要的事,铮铮的看着我“老弟,你奇不奇怪当年你爷爷给老根叔的钱是冥币?”
其实我是知道的,这件事早在奶奶去世的前一天晚上就告诉我了,我并没有多大惊讶,反问了郑阳一句“老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阳,把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之后,拿手在我耳边捂着,偷偷说了一句“你爷爷其实在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人了!”
我听了有点生气“老哥,你喝酒喝多了也不能乱说话啊。你这什么意思,我爷爷不是人是什么?”
郑阳看我误会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大兄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爷爷那时候已经不是个活人了!”
我虽然对这件事已经知晓,但是听到一句话我心里还是为之一振,这第一就是想起那些事,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这第二我就有点奇怪,这事情,除了我奶奶和我知道以外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郑阳是怎么知道的,这事不应该啊,这事我得问问,但是我不能直接问,于是我假装不知道,回问了郑阳“老哥,这事你听谁说的?我爷爷不是活人,难道还是死人啊?这事你别逗我啊,大白天的,我的鸡皮疙瘩都让你说起来了!”
郑阳看我不信,摇了摇头,笑了“老弟,你别不信,这事儿,我听我爸说的,而且,你爷爷的丧事还是我替你办的呢,我是吃这碗饭的。你们平常人不知道情理之中,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不知道,那就不用干这行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去你家的时候,你爷爷已经去世八天了!也就是说,在郑老根和你们发威的时候,你爷爷已经死了两天了!你还真别不信。这件事千真万确!”
我还是摇了摇头“你别逗了,老哥,爷爷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是做梦梦到的!”我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不想让郑阳把这件事给我说出去,对于一个已经死去几十年的人来说,是极其的不尊敬,更何况他还是我爷爷!
可这个郑阳不知好歹,还是继续说道“当时老根叔的事情,全村都传遍了,说你爷爷耍无赖,拿假钱糊弄人家,大家伙都觉得你爷爷抠门到了家里,而且还没有良心,搞这种小把戏骗人!但是我是知道的,这其实这并不是你爷爷出初衷!可是,没有办法,死人是拿不了活人的钱,在他的世界里,还有认知里,冥币就相当于当时的钞票!所以,你老根叔拿的钱是冥币,这一点就好解释的通了,再就是,你有想过没有?”
“当时你爷爷去还钱应该是很晚才回来,而且还在人家家里喝酒吃饭了,那就说明,你爷爷是晚上去的,对吧?而且,你注意这个细节没有,你爷爷当天给人家拿钱去的,为什么在他家里的时候,你爷爷没有挨打,反而是第二天早上才东窗事发”
这一点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人,都不太相信鬼神那一套,所以我摇了摇头,郑阳看我摇头,一脸无知的样子,顿时精神头就来了,我又重新发了车子继续上路送他回家。
在他的口中,说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我总结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我的爷爷并不会鬼怪,而且,行尸。这个很好说明,第一,我的爷爷看得见,摸得着,那么这个人死了,那就是尸体,只是这个人的思维只会停留在头一天晚上所想的那些事情上。我爷爷这个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尸!也可以这么说,我爷爷其实是死活人,一切动作都是跟着自己残留的记忆去做,不像电影电视里说的那样,怕这个怕那个,我爷爷什么都不怕,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简单的说。就是回光返照!
可是,这又和回光返照又不一样,因为我爷爷在死后还活了七天,一般回光返照时间都很短,最长的也就几分钟而已!思来想去,郑阳说了“都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害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很奇怪,你爷爷是我这辈子遇到最离奇的事情,而且,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也是,跟我父亲看了你爷爷的尸体以后我们讨论了半天才得出的结论!当时我还问你,是不是确定昨天死的,你的回答事,你奶奶也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我不应该瞒着你,虽然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有权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我立马陷入了沉思。之后郑阳说什么我都没听清楚,等我把郑阳送到家里后,我没停留,自己骑着车就往回赶。
本来嫂子想请我到家里吃口茶,可是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回来的路上,是我自己一个人,没有人打扰我,心情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刚才郑阳说的话!
其实,郑阳说的没错,我奶奶在去世前前一天晚上就告诉我了。说我爷爷并不是我知道的日子死的,确切的说,还得往前推一个星期!我昨天刚好把爷爷的笔记全部都看过了,我心里才彻彻底底的明白!
我爷爷这辈子太不容易了!死了死了,还是没忘记欠了人家钱。那天晚上,我没回来之前,爷爷刚想出门,就被奶奶拦住了“老头子,这个钱你拿好,拿好了给人家还了,就两清了,这也算是替你自己还愿了!”爷爷看了看手里的钱,再看看我奶奶,有点狐疑,也没说话,自己拿着钱就回房间了,奶奶并没有跟着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爷爷才从房间里出来,一只手放在衣服口袋里,对我奶奶说“我走了啊!走了~”
奶奶含着泪点了点头“去吧,记得回来!”我奶奶当时万万没想到,爷爷就是那一下子去了房间,愣是把钞票换成了冥币,在他的眼里,我奶奶给的钱它不是钱,而是上厕所的纸,爷爷看奶奶拿了这么多,回到房间直接扔在了纸一起。
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奶奶房间里有个簸箕,从我爷爷不正常的那一天起,就有了,而且还烧着火这个簸箕里面,它有很多给多的钱。有烧了的,有很多还没有烧的。爷爷就从没有烧的那一堆里,拿了一把踹口袋里就出门了!等我奶奶发现了,还是我吃完晚饭,奶奶想上厕所了。才发现。怎么纸篓里会有钱!数了数,和还老根叔的钱数目是一样的。奶奶一拍大腿“坏了,坏了,坏了,这不是找罪受嘛,这要被发现了,那不得不把人家吓死啊!再说了,要是不吓死,把我老头子当鬼了,那回不回得来就成了一件事情了,”就在奶奶想出门看看的时候。爷爷自己就回来了!
这才有了我在房间里听到爷爷挨骂的事情!至于这个钱为什么当时人家没有发现,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虽然郑阳已经解释了,但是他说的什么我都没懂。所以,还是算了吧!
反正就是第二天,很显然,我们全家遭殃了。后来还是我奶奶把真的钱给人家算了,给人家后,又是道歉,又是赔礼,最后给了人家一串腊肉,人家才肯罢休!
骂骂咧咧的出门了。爷爷太不识趣了,还想拿钱追出去给人家。结果被奶奶拦住了!奶奶把爷爷推回了房间。在房间里,又是哭又是骂。
而我,只能自认倒霉,在厨房拿了点菜籽油,擦了擦,就去上班了!
第二天,郑阳准时赴约,看了风水以后,给我个建议,最好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朝向。别的地方的风水并不是很好。我也没有过多要求!
于是,老房子就开始拆了,下午的时候,玲玲找了一帮会干活的人,给我们拆土墙。拆着拆着,就忽然有人喊“有东西,在墙缝了!”
我快步跑上去,从土墙缝里拿出来,这东西是一个瓶子,瓶子里面装满了液体,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玲玲和我闻到了都开始阵阵呕吐!
玲玲就问我“这是什么,这么丑?该不会是你爷爷留下来的吧?”
这东西确实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其实不是别的,而且我爷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