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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受刑

周光奉命和两位同门在要道处把守着,防止有人经过。与廖立一番遭遇,在他手上吃瘪。回到宗门后,更是因为办事不利被冯一帆惩罚到法堂领了十棍子,心中十分窝火,想起了廖立被关押在宗门内,便来寻他的晦气来了。

周光沉着脸走到近前,指着廖立,说道:“把他带出来,跟我走。”

“是,周光师兄,”周光身后的两人应声答道,开了牢门,便要来拖廖立。

廖立一看周光那满脸的不善,便明白对方十有八九是要来找自己麻烦的,自己被下了禁制,心里明白是抵挡不了,索性不抵挡,任由他拖了去。

牢内其余七人见这两人面色不善,来拖廖立,倒是想拦来者。可他们同样被下了禁制,哪里拦得住,被那两个弟子一下掀到一边,拖了廖立出去,重新锁上了牢门。

“你们这些狗贼,要把廖师兄带到哪去?”“你们想把廖师兄怎么样?”见廖立要被带走,七人七嘴八舌的开口喊道。

廖立笑道:“你们几个别喊了,像什么样子,凭白得让灵溪宗的狗贼看轻了我们。放心好了,我和他是老相识了,不会有事的。”

转头向着周光说道:“老相识,你说是不是啊。”

周光狞笑着,说道:“是啊,老相识,我等下会好好地招待你的,”他将“老相识”和“好好地招待你”这几个字咬的极重。

陈清、高然等人看出二人神情有异,虽然知道廖立这一去肯定没有好果子,但想起廖立方才说的“凭白让狗贼看轻了我们”,也就不再呼喊,满目悲切,目送廖立被人架走。

出了牢门,廖立眼见日头西下,已经是将近傍晚了。

周光走在前面,廖立被两个灵溪宗弟子架着,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碰到。

廖立将一切看在眼中,寻思,“这灵溪宗怎么防卫如此松懈?这要有人入侵岂不是要糟糕透顶,”

转念又想,“自己现在是灵溪宗的阶下囚,灵溪宗守卫松懈岂不更好,最好一个人都没有才好。可惜自己被下了禁制,不然就这松懈的防卫,自己岂不是来去自如。”

他却不知灵溪宗原本是守卫森严的,只是因为大量人手被抽调走了,所以才是现在这般情形。

越走越偏僻,四周草木也逐渐多了起来。不大一会儿,转过了两个弯,走过了两三处建筑,在一间房子前停下。

这房子建得阴暗背光,除了一扇供人进入的小门外,只剩一扇极小的窗户换气。

进的房内,廖立立时感到一股阴森刺骨感,张目四望,不大的刑房内摆放着满满地刑具,铁烙皮鞭,木桩夹板...,应有尽有,一应不少...

又听周光冷笑一声,指着一个十字架的木桩,说道:“把他绑上去。”

那两个弟子应了一声,当下架着廖立过去。

这两人应当是老手了,不消片刻,就把廖立绑了上去。廖立试着活动手脚,却被绑了个结结实实,难以动弹分毫。

周光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出去吧,”那两人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见那周光站在了对面,说道:“‘老相识’,你看看,这么多刑具,你说我用哪个来招待你好呢?”

廖立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心底发颤,想到这些刑具等下肯定都要往自己身上招呼,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害怕也没用啊。

又听周光笑道:“怎么了,‘老相识’,不敢看了,你是害怕了?”

廖立寻思,“你无非就是想在折磨我之前看我出丑的模样,我偏不如你所愿。”

当下睁开眼来,笑着说道:“‘老相识’,我不去看,这可不是害怕,是看不上你这些陈年旧物。你看看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本想说“连我太一宗的百分之一都不及”,转念一想,“我这么说可不就是说太一宗刑具毒辣,污蔑了太一宗的名声吗!”

当下改口道:“我在乡间见人家三岁孩童的玩意都比你这些东西高明。”

这话一讲,廖立便心生后悔,知道自己虽然争了一时的口舌之利,可惹恼了周光,等下免不了要多受些皮肉之苦。不过话既然出口,便是收不回来了,任由他去吧。

那周光楞了楞神,初时不明白廖立的意思,但不多时就反应了过来,廖立这话是说周光练三岁小孩都不如。

他阴沉着脸,恨声说道:“小贼,嘴巴挺厉害的,等下这皮鞭落到了你身上看你嘴巴还怎么说。”

廖立笑道:“对呀,小贼的嘴巴就是厉害,所以那些老不死的贼,嘴巴就肯定不厉害了。”

这话那周光倒是立时听明白了,廖立这是骂自己“老不死的贼”。

神色一正,冷笑一声,抓起手旁的皮鞭,扬手一鞭,啪的一声,就向廖立身上抽去。

廖立只见眼前一花,随后啪的一声响,皮鞭就抽到了自己胸口。

一皮鞭抽过,廖立初时还没感觉,还想取笑这周光和娘们一样,连半点力气也没有,但他转眼就尝到其中的感觉。

胸口刚刚被抽皮鞭抽过的地方立时传来一股刺心的疼痛感。这感觉犹如被火烧火燎,又像被万千只蚂蚁同时啃食,端是难忍。

廖立吃痛之下,“唉吆”一声叫出声来。

那周光冷声说道:“小贼,知道厉害了吧。你求我啊,赶快求我,你求我我就考虑考虑饶过你。”

这一鞭当真是疼痛难忍之极,廖立眼眶中都有泪珠在打转。

又见那周光那副恶趣味的模样,他寻思,“不就是想看我叫痛求饶的丑态模样,小爷我偏不如你所愿。”

当下嘴里骂道:“狗贼,你打的小爷我好舒服,小爷本来身上直痒痒,你这一鞭子下去,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舒服非常。简直比见到了大黄还高兴。”又问道:“你知道大黄是谁不?”

“大黄是谁?”那周光下意识地问道。

“大黄是我养的一条狗,哈哈哈,”廖立神情得意,连声大笑。

听廖立将自己比作一条狗,那周光嘴里骂着:“狗东西,让你嘴硬,看你嘴硬到几时,”手里皮鞭不住地往廖立身上招呼。

初时廖立还能强忍着疼痛,嘴里喊着“你打的大爷我好舒服”,两三鞭后省去了“大爷”两字,只是喊着“好舒服,好舒服,”十几鞭之后,剧烈的疼痛感一波一波地不断从伤口处传来,再难开口说话。

心中想着,“你只管打吧,打死我我也绝不叫疼一声,”于是只顾忍耐着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再不吐出一个字。

那周光没听到廖立的痛呼声,对廖立更是有一种变态的仇恨。手里皮鞭扬起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誓要逼迫廖立开口求饶。

受了约有三四十鞭后,廖立只感觉神志模糊,周身的疼痛感也到达了自己的忍耐极限,真想要叫出声来。

他拳头紧握,双眼猛地睁大,咬紧牙关,让这到了嗓子眼的痛呼声又憋了回去,这一下损耗了许多的精力,却也眼前一黑,就此昏死了过去。

那周光眼见廖立昏死,“意犹未尽”地又抽了几鞭子,想着这狗东西已经昏死了过去,自己再打他也感觉不到,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这一会自己也累了,索性找了张靠背椅子坐下歇息一会儿,顺便再想想等会儿怎么折磨他才好。

时令正值傍晚,西下的夕阳透过那扇小窗挥洒了进来。

那周光歇息了片刻,回复了气力,看廖立还在昏死状态,更觉愤恨。余光扫到左手边放着一捅发红的辣椒水,心里发狠,嘴里骂道:“狗东西,你倒挺舒服,还不醒么?”幺了一瓢辣椒水当胸就朝着廖立泼去。

廖立胸口处被周光用皮鞭抽打过,满是血淋淋的伤口,再经他这用辣椒水泼上,便是个铁人也承受不住。

廖立在昏死中,猛然间,直觉一股无以言说的痛楚充斥全身,犹如万虫同时在撕咬着自己每寸血肉,痛如骨髓,直击心尖。

廖立立时醒转过来,脸上表情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着,再也忍受不住,“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那周光见此情景,得意地大笑了两声,说道:“狗东西,你不是不出声吗?怎么现在又喊了,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求我啊,赶快求我,大叫三声‘爷爷饶了孙子的小命’,我心底一高兴,说不定今天就会放你一马。”他脸上浮现着一种扭曲的表情。

那剧烈的痛楚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胸口处还是有着一股股火烧般的感觉传来,但廖立还能忍得住。

心中寻思,“怪不得那么多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一番刑具下来都被治的服服帖帖得,这毒刑拷打得折磨确实狠毒,一碗辣椒水都这么厉害,还有那么多刑具连动都没动过,等下不知道有多痛呢。”

廖立听这周光让自己“大叫三声‘爷爷饶了孙子的小命’”,顿时感觉受了奇耻大辱。

寻思,“书中记载的文天祥,受尽严刑拷打都宁死不屈,既然他都能做到宁死不从,我廖立又为什么不能忍受呢?”两只眼睛满是仇恨得死死地盯着周光,不发一言。

转而又想到,“这狗贼如此折磨我,不就是想看我仇视他却又奈何不得他的样子,好让他心里能出口气吗,那我要是越表现出仇恨地样子岂不是越令他舒坦?你想看我的狼狈样子,我偏不如你所愿。”

当下将这对周光的恨意埋在心底,强自缓和着目光,装着笑脸,说道:“好孙子,你看在你这么用心的招待爷爷的份上,爷爷就饶了你的小命。”

“好,好,好,”那周光盯着廖立看了一会儿,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阴森森地说道:“嘴硬是吧,我最喜欢嘴硬的人了,等下看你还怎么嘴硬。”当下不再多说,取下一个烙铁放入炭盆中。

洛铁放在炭盆中,一小会儿的功夫铁头就被烧地通红。那周光手中拿着烙铁,将炙热的那头对着廖立,一步步向着廖立走了过来。

周光将通红的烙铁举在廖立脸边,却并没有烙下去,他说道:“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向我求饶,大叫三声‘爷爷饶了孙子吧’,我就放过你,不然的话...”

他顿了顿话头,将烙铁贴得更近了,继续说道:“我就将这东西按在你脸上。

啧啧,瞧瞧,皮肤细腻,面貌英俊,要是我这么一按,你这张英俊的小白脸可就全毁了,”他忽然恶狠狠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廖立瞳孔紧缩,对着离得越来越近的烙铁敲得仔细,都能感觉到它那炙热的温度,甚至还能想象的到,待会这东西烙在自己脸上的那种血肉模糊的场景。

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看一眼,也不发一言。

廖立感觉着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料想着那周光正把烙铁按了过来。

忽然间,听见一道软软弱弱的清脆声音。

“住...住手,你这人怎么乱欺负人,他都已经被打的伤痕累累了,你还不解气吗?还要去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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