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芳姨看到她的手机碎屏了,迟疑了一下。
“是有什么急事吗,我房间里有备用的旧电话。”芳姨询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进去睡一下,晚上去医院守夜。“末蜜忍不住打了下哈欠。
这不睡,总是自我催眠精神奕奕,可不小心睡了一会儿,就会觉得异常的缺觉。
芳姨点头,看到她眼窝下的黑眼圈,又忍不住心疼起来:“蜜蜜,你这段时间太累了,今晚让我去吧。”
“不用了,芳姨,你也长途跋涉刚下车,好好休息,我都习惯了。”末蜜伸了伸懒腰。
70寿宴,老总坐的高高在上,而端木昀和端木晴则在门口迎客。
至于雪儿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在里面大方的介绍自己,是端木昀的未婚妻。
老总看到,整张脸都堆满笑意,曾经驰骋商场,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竟然对着你笑,这无疑是恐怖的。
在场的气氛,除了刚进来热闹,其余时间都是一片寂静,老总不开嗓,现场谁敢吭声。
过了许久,老总也觉得气氛有些冷,他笑着说:“大家放开点,不必拘束,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示意自己是真的退休,真的放下,不管事了。
他们听到老总的话,也就放心了,不怕酒后得罪老总,他们浑身放松,开始聊起来。
端木晴淡淡的说:“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什么时候带正主回来,打她脸?”
“我尽量。”端木昀声音悠长,而思绪飘远。
这次说不定就要坦白,如果能得到她的原谅,就没有雪儿什么事了。
客人陆陆续续到齐,端木昀站在台上,优雅淡定的主持宴席。
没有专业主持人的幽默,没有那些人的圆滑,有的只是中规中矩,严肃的开场白。
就像是公司平时开会那样,修饰词和客套话,统统省略,直接进入重点。
很快宴席开起来,尽管端木家的宴席多么的无趣,无聊,但也抵挡不住有身份的人多。
混进这里,认识一两个,也够吃一辈子的,端木昀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心事重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雪儿抱住他手臂:“端木,我想吃那个,你帮我夹。”
她是故意秀恩爱给在场的人看的,目的就是坐实她的名分,再加上有爸撑腰,她不怕他不买账。
以后到哪里都是端木太太,末蜜根本就不可能赢得了她。
端木昀毫不犹豫抽回手:“请自重!”
雪儿尴尬的僵在原地,端木昀时不时皱眉,盯着自己的手臂,终于还是受不住了,他站起身离席。
她不甘这样被打发,起身追了出去,端木昀走在走廊上,拿起手机:“帮我送套西服过来。”
雪儿从身后抱住他,撞入他后背:“端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这些情谊,都比不上末蜜那个女人吗?”
“请自重!”他强忍住内心的烦躁。
“我不,如果你没有去末蜜的城市,你还是我的。”雪儿不甘心歇斯底里。
送餐的服务员偶尔路过,听到争吵,看到来人,全都当什么都不知道路过。
“我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你既然和我爸相处的来,直接当后妈不是更好。”端木昀讽刺的说着。
女人一旦烦人到极致,就会听到从男人嘴里说出的各种伤人的话语。
雪儿控制不住,直接一巴掌甩过去,端木昀脸被打偏,但眼眸却是冰冷到极致。
“你一直这么缠着,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是我不想便宜你们这对背叛者。”
雪儿原本想说狗男女,但是想到自己看上的人,怎么也要留最后一丝面子。
“所以呢?这样你就开心了。”端木昀把脸上的伤口对准她。
雪儿看到清晰的巴掌印,想到今天是宴席,她下手会不会太重了,这让那些人看到该怎么想。
她此刻心里懊悔的很,真的不应该对他下手的,她怎么这么冲动。
平时该忍的,不该忍的,她都忍下了,怎么现在反而控制不住。
雪儿朝他伸出手:“要不然,我给你补补粉。”可以遮住伤口。
这时,保镖拎着西服过来,无视身旁发生的事情:“少爷,你要的衣服。”
端木昀直接脱下外套扔进垃圾桶,拿起保镖身上的衣服,边穿边走着。
“跟老总说,我身体不舒服,后面我就不参加了。”端木昀直接撂下一句话。
保镖麻木的应道,对于主人的意思,他们只要负责转达,其他的原因他们是不会过问的。
而且雪儿也会替他打圆场,所以他走的特别轻松,他回到家里,快速的收拾行李下楼。
正面看到端木晴,她拿起杯红酒,轻轻摇晃:“老爸说了,你今天要是赶走,就立刻宣布我和余清宇的婚事,我是无所谓,你走吧!”
她也只是告诉他一声,别到时候听到她结婚的消息惊讶不已。
端木昀忍不住握紧拳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让人把行李箱提上去,自己则坐在她身旁,拿起红酒瓶,直接喝起来。
端木晴脑袋靠在沙发上笑着:“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你的软肋,还是你是我的软肋。”
只要牵扯到彼此,他们都会妥协,而且没有任何反抗,有时候她在想,也许她真的嫁了,端木昀才能摆脱这里。
才能和末蜜得到永远的幸福,像现在每天都提心吊胆,有什么意思。
端木昀猛灌了几口,想让自己清醒些,可是越喝人越混乱,他把酒瓶扔到一边,抱住脑袋。
他要是再不回去解释,末蜜肯定不会原谅他的,现在都不接他电话了,下一步就提离婚了吧。
端木晴轻轻抱住他:“弟弟,真的没关系的,我可以嫁给任何人,但是我不想看你为难。”
因为这是她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她真的很想看到他幸福。
“余清宇看上去就不太靠谱,还是再看看,不急于这时。”端木昀安慰她。
他们现在应该算是报团取暖吧,面对自己廉价的反抗,轻如鸿毛。
他们在沙发上小酌许久,才听到门外的停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