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陆国公来给您请安了。”钟嬷嬷进来在陆太后耳边说了一些话。
“让陆国公进来吧,哀家记得这个兄长好久都不来看哀家了。”陆太后说道,钟嬷嬷也看不明白她眼里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老臣陆荇给皇太后见礼,太后凤体康泰,千秋万载。”陆荇是陆太后的兄长,在陆太后还是前朝的陆皇妃的时候,陆荇只是一个朝散大夫,本身除了品级高些,也没有其他的职权了。直到元煜受封为高昌郡王,他才跟着自己的妹妹与外甥来到高昌郡,在那里做了高昌郡的郡尉。
元煜登基以后,按照惯例封赏母族,他也就以陆家家长的身份被封为陆国公,这样的富贵在以前他是不敢想的,更不敢想自己的女儿如今都是权倾后宫的贤贵妃了。陆荇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知道元煜登基,凡事都需要树立表率,于是就主动辞去了官务,自己专心做赋闲在家的陆国公。
“兄长,可是长时间不来看哀家了。”陆太后在躺椅上说道,她也就而已在自己兄长跟前怎么舒舒服服说话,方别的妃嫔宗室过来,都得坐得直直的显示皇太后的威严。
“太后娘娘,老臣虽说是皇帝的亲舅舅,您的亲兄长,可到底算是外男,若是经常入后宫,也是徒让人非议。”陆国公坐在椅子上说道。
“哀家不信,兄长你可不是个闲得住的人,元煜小的时候,全靠兄长你的雷霆手段驾驭郡官。”她打趣道。
“太后也知道是陛下幼时啊,现如今陛下已经是九五至尊,若是老臣事事都要替皇上解决,恐怕到最后老臣也注定要走在陛下的前面了。”陆荇太知道功高震主是什么下场,齐国府,郑国公府不就是这样吗,他可不想自己的陆国公府步齐国公府的后尘。
“兄长说的什么话,你是他的亲舅舅,又是扶助他登基的功臣,皇帝是不会那么对待你的。”她继续说道。
“太后找老臣来应该不是为了叙话,可是有什么吩咐需要老臣去做。”陆国公虽然远离对朝局,但是还是可以猜出陆太后的想法。
“兄长,多亏了祯儿的好计策,把齐家给拔了出来,这礼部与吏部就空出两个位置,妹妹的意思是找两个亲近我们的人顶上去,以后在朝廷里面说话也方便一些。”她高兴得说道,一点也不注意自己兄长的脸色很难看。
“太后娘娘,朝堂上的事情,皇上未必发现不了。您是他的亲母,怎么能在背后做这些。依着老臣的意思,这礼部与吏部的空缺就让皇上决定吧。”他对陆太后的行为很不满。
“知道,哀家也并没有要跟皇帝唱反调,只是朝中有人就好说话,总比我一个妇人在后宫天天等着皇帝把消息给我好些。况且难道兄长就不想让贤贵妃那孩子做皇后,若是真到了该争的时候,朝廷里面没有人给我们说话,那才是真惨。”陆太后说道,不肯放弃这个想法。
“既然娘娘执意如此,那我们便找几个秉性中正的,即便为我们所用,也不会起了花心思。”陆荇拗不过自己亲妹子,只能尽可能给皇上挽回损失。
“老臣在高昌郡的时候,这些郡官里面有个叫瞿恩如和钟寻桐的,秉性不错,官务也办的不错,老臣本来是想让陛下把他们两个提成高阳郡守与州牧,既然太后要培养自己的人,那不妨把他们两个人提上来。”陆国公说道。
“这几个人哀家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皇帝知道,难不成让哀家跑到朝堂上去说,这样也不符合规矩。”陆太后说道,看着自己年迈的兄长。
“太后,既然是老臣说的,我自然要把这个事情办到底。只是太后您得清楚,以前皇上还肯听你的话,是因为她知道你是她的母亲,若是您参与了朝廷派系,皇上怕是很难再安稳听你说几句话了。”陆荇看事情很清楚,他明白这个外甥的秉性,不得不提醒自己的妹妹。
“哀家心中有数,不会跟皇上起冲突的,兄长可尽心去办吧。”
“把贤贵妃召来。”陆太后跟一旁的侍女说道。
“太后,贤贵妃娘娘早就在偏殿等着了。”钟嬷嬷回话说。
“那赶紧让她赶过来吧。”她也想过从后妃的妃嫔里面挑选一个做皇后,有时候还真的想顺儿子的意思,让褚氏做皇后。只可惜,魏太后比她捷足先登,把褚氏元妃给笼络走了,那么自己也就只能扶持自己人了。
“哀家方才已经给你父亲说了,要把陆家的门生扶上去。至于你做皇后的事情,还不着急,哀家现在还不清楚皇帝是什么想法,只能再等等再让这些人上书立后的事情。”陆太后对着贤贵妃说道。
“侄女知道姑母肯定不会不管我,只要姑母肯为祯儿用心就好,祯儿做了皇后,一定会以您为尊。”陆暮祯这里的话说得让她高兴,陆太后本来也不太愿意两宫并尊,她当时是想让元煜给魏太后一个景帝太后的名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来个两宫并尊,这样魏太后嫡母太后的身份始终都压着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做了太后,也要向魏太后行礼。
两宫并尊一时还可以忍受,余生都是如此,陆太后怎么也不甘心,所以她势必会找个法子把魏太后的位置降下去,或者自己的地位再升一些。她肯帮着贤贵妃谋取后位,也是因为贤贵妃肯为了皇后的位置,为她把这件事办妥。
“你知道就好,哀家老了老了,难道还要受她的气。”陆暮祯不想也知道太后口中的她指的就是魏太后。
“其实,姑母也不用太在意她,毕竟已经是个废帝太后,只是皇上抬举她,她才能继续有皇太后的尊荣。”陆暮祯说道。
“那也不行,以前是感念她把皇位给了我儿,哀家也能委屈一些,称呼一声‘姐姐’,可是这都快三四年了,她还是这样姐姐,哀家怎么忍得下这口气。”陆太后对着自己侄女也不再伪装。
“姑母说得是,为今之计只能请太后暂时忍耐,等臣妾登上后位,才有权力为您正名啊。”陆暮祯说道,话间就是想让陆太后尽快跟朝臣说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