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等给各位太妃,太嫔见礼。”一些低位妃嫔恭恭敬敬得行礼,太妃一般是超品或者正一品,这些低位妃嫔给她们行礼虽然没什么好处,但至少不会吃亏。
“哎,诸位姐妹,你们说这些太妃太嫔出来做什么,先帝都已经没了,她们难道还想再做一次当朝妃嫔不成。”姜昭仪带着许昭仪,沈嫔,魏嫔调笑,还有好几个良人也跟着一起说笑。
“各位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啊!”冯婕妤带着已经升任从五品淑媛的卫氏与母亲柴氏刚一到这来,就听到她们在议论远处的几位太妃们。
“给婕妤娘娘见礼,卫淑媛万安。”姜昭仪他们几个不情愿得一起给冯靖娴行礼,她也看出了这些人的不情愿,回了礼之后就带着母亲依旧到各处观赏。
“靖娴,快过来啊。”褚云卿在景廊亭向冯靖娴招手。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找了你们好久了。”冯靖娴看着这亭子里坐着的人,魏国夫人高陵梵,华国夫人李氏,端淑帝姬元淑,临安帝姬元昭,还有褚云卿。
“给临安帝姬殿下,端淑帝姬殿下见礼,魏国夫人,华国夫人万安。”这亭子里面的女眷品级都比冯氏和她母亲高,她们三个恭恭敬敬行了礼。
“快过来坐吧,别傻站了。”褚云卿一点也不拘泥于礼节,让侍女又搬来几个木头凳,冯氏她们方才坐下。
“老夫人,本宫听靖娴说,你的骨伤已经好了。”褚云卿看着柴氏,她自从离开洛阳郡,还真的没有再见过柴氏,这下见了觉得格外亲切。
“多谢元妃娘娘挂怀,老身的骨伤早就被医治好了,眼下已经不再犯病,只是那个孙大夫让老身依旧每日用珍珠醋泡手。”柴氏看着她说道。
“珍珠醋是什么东西?为何孤从来没有听说过。”元昭一直都改不了这个好奇的性格。
“回殿下的话,这珍珠醋就是用珍珠粉调和的食醋,每日取一些倒入热汤里面淤手,对活络手骨最好了。是西边铜锣集市上的孙大夫给老身开的治疗骨痛的房子。”柴氏面对这些人也不犯怵,对答如流,让在场的人欣赏不已。
“铜锣集市,这个腌臜的地方居然也有神医,孤以为这个地方只有卖假药的庸医呢。”元昭在盛都上蹿下跳这些年,哪个地方都去过了,自然知道铜锣集市的腌臜不堪。
“殿下说的是,老身一开始看见孙家药局的招牌如此破旧,还以为又是一位故弄玄虚,沽名钓誉的庸医,没想到这个孙大夫医术了得,别的大夫看不出来的病症他都能看出来。老身的骨痛是被她彻底医好了的。”柴氏很感念孙纪的医治之德,在这里也往说好话。
“那这么说,这还是个能医,那为何都在盛都不出名。”褚云卿听柴氏像说故事似的,对这个孙纪孙大夫十分感兴趣。
“元妃娘娘说的是,这孙氏大夫之所以不出名,是因为孙家药局看病问诊是不收银钱的。皇城里的大夫自然不愿意这样的人来砸招牌,只好抹黑他。”柴氏继续说道,在场的人都有些同情这个孙纪了。
“都说医者父母心,这皇城里面的大夫倒都是一些贪财之辈。”元昭眼里揉不得沙子,听到一群大夫去欺负一个看病不收钱的大夫,只觉得心中气愤。
“你啊,又不是人人都是皇族,有朝廷奉养,别的大夫也是要吃饭的啊,若是大夫都不许收钱,那么长此以往下去,就没有好大夫会待在盛都了。”高陵梵笑着对元昭说道。
“魏国夫人说得极对,这孙大夫也是这样说的。这盛都里的大夫无论多少,只要他把不收看诊费的招牌打出去,那百姓是肯定不会少的。只是他说,盛都的大夫也是要吃饭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秉承祖训悬壶济世,并不想砸别人的饭碗。所以,孙大夫只是找有缘人看病,从来不宣扬自己的药铺不收看诊银钱。”柴氏看这些人都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就多说一些话给她们。
“若不然,孤找皇兄把他请到御医院里面,也算帮了他一把。”元昭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能让这样的好大夫受欺负。
“嗯……呕……许院令,快给我拿水盏。”高陵梵正吃着糕点,没想到胃里一阵恶心。
“陵梵,这都已经三个月了,孕吐还那么明显吗!褚云卿从座位上站起来关心道。
“我也不知,柳御医也跟我说过,过了三个月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我为何越来越严重,有些时候根本吃不下东西。”高陵梵用袖子遮着自己的脸,接过许院令递过去的水漱口。
“难道柳御医诊断不出来是为了什么吗?”元昭说道。
“柳御医是后宫里的老资格御医了,这就是寻常的孕吐,无非是严重了些。想是与我并非大盛人有关,水土不服也是有的。”高陵梵替他辩解道,她看的出来柳御医是真心在替她安胎,也不能过于苛责他。
“这柳御医,简直是胡扯,你都来了快三年了,他现在跟你说水土不服,有谁会信啊!我看就是在后宫里待久了,变得圆滑了。”元昭知道后宫里的御医们都是宁愿不治,也绝不冒险的个性。
“他们这些人啊都惜命的很,妃嫔们有个什么病,大都开一张方子,也都是一些性温平和的补药,连着凉都要用补药补个半月,怎么能好得快呢。”她调侃道。
“陵梵,若不然让我堂哥把方才柴夫人说的孙大夫请过去看看,既然庸医看不出来,这个能医总能出是怎么了吧。”元昭话里揶揄这个柳御医。
“皇姑姑,这孙氏大夫连家世都不清楚,怎么能冒冒失失就叫过来治病呢。”元淑说道
“这些后宫里的御医倒是家世清白,知根知底,可有什么用呢?人家连孕吐都料理不好。”元昭看着元淑虽然活泼了一些,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你们都是真心为我好,我自然记得你们,只是若要让孙大夫来保胎,还要把他的底细调查一些才放心。”高陵梵也有些心动,孕吐虽然不是大病,总是让她难受又难看,方才听孙氏夫人说了这个大夫,她心里是有些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