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嫔妾想求您一件事?”褚云卿第二天一早就拿着做好的吃的去请安,魏太后看她那么主动为自己做点心,心想肯定是又有什么事情求她。
“何事需要我同意啊,你元妃不是一向有能耐,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啊。”魏太后揶揄道,褚云卿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昨日晚上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慌忙装得乖巧一些去给她捶背捶腿。
“冯婕妤一向与嫔妾交好,她受了那么大的冤枉,怎么能让嫔妾放着不管呢。”褚云卿讪笑着回话。
“而且这设局之人虽然是冲着冯姬婕妤,嫔妾想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我,所以也非要找出这个幕后黑手不可。”她继续陪笑道。
“这倒是不假,这个布局的人的确是知道你与冯婕妤那孩子的关系,才会做此局。只是哀家心想,恐怕他们连你会忍不住彻查也算计到了,只是怕你再折进去,那么你们两个才真的是山穷水尽了。”魏太后看看她说道。
“所以,嫔妾才要暗自查访,这样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也不至于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褚云卿分析道。
“既然你要出宫那么长时间,你虽然会功夫,可哀家总是不放心,青鸾是哀家用惯了的丫头,而且自幼习武,武功了得,你与青鸾一起出去也好有个照应。”魏太后使了个眼色,青鸾站前一步给褚云卿行礼。
“奴婢参见元妃娘娘。”青鸾是魏太后从她出生就开始抱过来养育的,本来就是魏府的死士,只见她行礼的时候肢体非常有力道,一看就是武学之人。
“青鸾对外虽个性活泼灵动,其实真实个性沉稳可靠,外面的个性不过是用来伪装而已。最关键的是,哀家早年放青鸾去江湖间学艺,她学得一手好的易容伪声之术,元妃你查案难免接触三教九流,不让人看穿你,对你也是一种保护。”魏太后语气沉稳得说道。
“太后,原来您一早就知道嫔妾会来求您这个事情。”褚云卿做到旁边说道。
“既然劝不住你不查案,不如就替你周全一二,也省得你再捅了娄子,不是还要哀家给你收拾吗。”魏太后拍着她的手说道。
“多谢太后,嫔妾一定不会辜负太后的一片苦心,把案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害陵梵小产的幕后黑手。”褚云卿行了一个郎君礼,逗得旁边的秦嬷嬷噗嗤一笑。
有了青鸾的易容术,褚云卿出宫再也不用需要躲到马车里或者水桶里,只需要把自己的脸藏在那张近乎真人的易容皮具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宫了。褚云卿与青鸾易容成两个小宦令,方拿着长乐宫的令牌出了宫。
“青鸾,出了宫就不要再叫我娘娘了,直接叫我的名字褚云就行。”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青鸾问道。
“我与魏将军约好了要去铜锣集市孙家药铺对面的福禄酒楼见面,也正好可以盯着孙家药铺的人。”褚云卿与青鸾坐在租的马车上说道。
“魏将军也要查案吗?”青鸾没想到魏温也在这个酒楼。
马车到了福禄酒楼以后停下了,褚云卿与青鸾租用的马车是平常的富商大贾都经常用到的,所以还没有人会怀疑这辆马车里面的人是来查案的,店小二看见如此华贵的马车以为是个富商,连忙把马凳抬过去放到车驾下面。
“各位爷,里面请吧,您是吃饭啊还是住店啊?”店小二见两个年轻人下来,也不知道是哪路子弟,只看这衣服的质地就知道不是穷人,慌忙招呼上去。
“好心的郎君,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点吃的吧。”褚云卿与青鸾刚刚下马车,几个十多岁的孩子就围了上来,店小二看着这些脏兮兮的小乞丐也觉得烦,挥着手臂驱赶。
“你们还敢过来要饭,昨儿的一顿打还没有受够是吧!”这个店小二对待贵客与乞丐的嘴脸真是天壤之别,让褚云卿觉得十分讽刺。
“哎,他们都是孩子,你怎么能动手呢。”褚云卿制止住对小乞丐拳打脚踢的店小二,扭着他的胳膊说道。
“哎呦,这位贵客有所不知,这些孩子都是乞讨乞皮实了,什么坏事都做,您别看现在他们这么可怜,等您的钱包没有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可恨的。”店小二疼得歪嘴裂眉,求饶似的说道。
“给,这些碎银子够你们花一阵子了,只是……?”褚云卿故意晃了一下银子,为首的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抓了个空恶狠狠地看着她。这个小男孩与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样,仿佛其他的孩子是听他一个人的,他虽然这样恶狠狠看着褚云卿,但是十多岁的小伙子两颊肉嘟嘟的,让褚云卿感觉奶凶奶凶的,特别可爱。
“你瞪着我干什么,又不是不给你了。”这个小男孩听到还能拿到银子,眼神稍微缓和一些了,可还是透出不信任感。
褚云卿捏了捏他的脸蛋继续说道:“只是这里面有一包金叶子,也就可以换四十两碎银子,按照盛都这物件吃食的银钱价格,你们顶多花个两年就需要继续出来乞讨,不如把这些钱拿回家给你们的母亲,置办一两亩地,每年也能吃的上饭了。”褚云卿把一包金叶子放到这个小男孩脏兮兮的手里说道。
这个小男孩拿到金叶子看了一眼,还拿出来用牙齿咬了几下确定是金子以后收起了敌对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带着小孩子消失在肮脏的巷子里。
“这什么小杂种啊,拿了客官的钱,连声谢谢都没有。”店小二见褚云卿出手那么阔绰,连生气都不敢,又迎着一张笑脸谄媚说道。
“给,也没有一个姓魏的客官在你们酒楼里!”褚云卿扔了一片金叶子给他,店小二千恩万谢,哪里还能瞒着她。
“有,有,这位客官一早就来了,在楼上中间的那一间,小的领着二位郎君去。”他引领这褚云卿上楼梯。
青鸾很好奇褚云卿刚才说的话就问道:“褚云兄,你为何就认为这些小乞丐有母亲,万一他们是孤儿呢?”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这些孩子虽然脸上与衣服上脏兮兮的,可是却不见衣服有破损或者开线,这说明有人在替她们缝补,只不过是为了乞讨才搞的脏兮兮的。”褚云卿解释道。
“我给他那么多钱也是想让他拿回家给他母亲,一个女人哪怕有一点点办法,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自己出来乞讨。”她继续分析道,让青鸾佩服不已,都说元妃性格不拘小节,没想到心地却也如此缜密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