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暮祯一会去就指使洗梧去御史台的线人那里以陆太后的告知了御史台的人,洗梧办妥了这件事情后就匆忙回到献跸宫回禀给她。
“娘娘,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找了几个平时吃得开的侍卫在理藩院说话,已经把和昌宫,东明宫受难的消息传了出去,理藩院的使臣大约已经知道了,而且御史台一向话多,此事若是让藩国使臣大做文章,御史台想必也有些话说。”洗梧回话道。
“魏太后依然与姑母有所合作,那本宫也帮衬着些吧,郑妃此事可大可小,本宫自然要把事情闹大一些,好让藩国的使臣都看到自己国家的嫡公主是怎么被欺负的,到朝堂上发作起来,那才是大事呢!”陆暮祯说道。
陆暮祯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藩国使臣一听说这个事情就气愤得不得了,准备写案牍给元煜,好让元煜为自己国家的嫡皇女做主。使臣们终于等到了机会,冯靖昀与高参这几日就要会朝述职,这是个提出要元煜严惩郑贵妃的好时候,他们早早就来到了大殿外等候。
这个时候听到大殿内元煜说话的声音,想着应该是在夸赞冯参事与高督检使,也就暂时站到一旁悄悄等候。
“高卿与冯卿今日归来,这一路可还顺利。”元煜高兴问到。
冯靖昀与高参在夏季到大盛外出办官务,先是把盛都周边的郡县抚恤银的事情给理出了头绪,也惩罚了一些蠹虫,大盛掐其他地方的人从官报与邸报上都看到了高氏与冯氏的手段破例,有些胆小就自行填补曾经的亏空。
冯靖昀与高参一路上巡检,也都顺顺利利过来了,只是到了西南郑氏的时候郑家仿佛很不一般,再加上郡官的告密信件,冯靖昀闻嗅到郑家的秘密。他收集郑家的证据,不全是为了元煜给的官务,私信里妹妹都告诉了他,是郑贵妃把柴氏害死的,所以他才会在收集郑氏的罪证上如此卖力。
不仅把郑家在西南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收集为册子,还特地把经历过此事的人叫去问话画押,足足一百页,郑家知道了这个事情才会如此惧怕册子,想要杀他灭口。元煜早就预料到郑家的手段,给冯靖昀与高参调拨的是三万铠甲都尉军,郑家没了兵权,这些军队保护他们的安全绰绰有余。
高参则是在明面上搜集,郑家私开贸易,逼迫宦官这样的罪证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他查起来郑家说不出什么。他们两个人在明在暗都把郑家的作为给摸透了才打决定返回皇城。
他们这么容易搜集齐郑家的罪证,也是因为郑顷死后郑家就像是没有了主心骨,总是出一些蠢笨的招式。冯靖昀真是感谢郑贵妃,让他们联合御史台弹劾郑家变得更加名正言顺。
“陛下,臣与高御史在游历了大盛的郡县,府台,把梳理的军银案都做了文书记录,还把这半年整理的西南郑家罪证都造册登记,请陛下翻阅。”冯靖昀把老本文牍恭敬交给台阶下的宦令。
元煜快速翻开了西南郑家的罪证文牍,看到这些文书里面记载的事情都签字画押,那便是真实证言,他降罪郑氏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眼神里透露出兴奋欣慰。
“陛下,西南郑氏的确罪大恶极,以前陛下是怕此事虚假,如今都已经被签字画押,请陛下不要再姑息这样的罪臣之族。”御史们说道。
“陛下,和昌与东丽使臣求见?”传令宦令把消息带给了荣喜,他在元煜耳边说道。
“想着是来上表说后宫和妃娘娘与明妃娘娘受难的事情的!”荣喜在耳边提醒。
和昌国使臣与东丽国使臣一上殿就把国表递了上去,元煜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各自国家的嫡公主上表的,只觉得郑贵妃是真的蠢笨,和昌国与东丽国的皇女虽然名义上是妃子,其实与公主没有什么差别。
元煜为未来帝位的继承人考虑,不会宠幸这两个人,即使宠幸了也不会允许她们有子嗣。让她们在后宫里面安度余生是最好的做法,毕竟大盛周边的那些小国若是联合起来,也是头疼。
“盛国皇帝陛下,我和昌国一向以上国为尊,且遣嫁嫡公主是为了显示与大盛永结同心的决心,岂料我心如入沟渠,着实让人伤感。昨日贵国郑贵妃带人闯入和昌宫,强迫我皇女易服,实在是于国有辱。”和昌国使臣一字一句说道,这个国家的人对待侮辱十分强硬。
“陛下,东丽国也是如此,我们实在不能看着我东丽国的皇女受难而坐视不管,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也好向鄙国皇帝递交国书,陈情此事。”
“两位使臣都是忠君敦厚之人。朕自然是要给贵国说法的。”元煜想到魏太后首先把郑蘅从贵妃降为妃位,就是告诉她可以行动了,那他其实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上次被郑顷说动放弃削爵只是缓兵之计,让郑家先麻痹几日,这正是发作的大好时候。
“陛下,郑家私开贸易,拥兵自重,私募军队,飞扬跋扈,后宫的郑贵妃又是昏涂之辈,请陛下降罪郑氏,以正律法。”大臣们说道,齐齐跪下。
“郑氏的确太不像话了,朕着削去郑国公府世袭爵位,降为庶民,犯罪者按《盛律》定罪,限期关闭贸易口镇。郑贵妃飞扬跋扈,降为妃位,削去协理六宫职权,禁足昭鸾殿,非诏不得出。”元煜说道,心里一阵痛快,终于把郑氏这个祸害给剪除了。
“盛国皇帝陛下,陛下圣明!”藩国使臣与大殿上的群臣齐齐呼喊,恭维声一片,甚是威严。
朝廷里面对郑家恨之入骨的人多得是,连御书院草拟圣旨都快了许多,大部分人只是想看郑家倒台而已,元煜降罪的旨意很快就被大宦令带到昭鸾宫,这个老太监在昭鸾宫前面唱诵道:“昭鸾宫娘娘接旨。”
“奉皇帝诏,郑氏跋扈焊妒,有辱藩国,行不昭礼,德不配位,特褫夺宫室仪仗,降为妃位,禁足昭鸾殿,非诏不得出。”大宦令宣读的时候郑贵妃仿佛木讷了似的,久久反应不过来。
“奉中书敕,西南郑家私开贸易,犯大不敬,按盛律当斩。胁迫朝廷郡官,当徙三千里。拥兵自重,按律当夷三族。念郑家前事忠烈,护国有功,废去郑国公府爵位,贬为庶民,有罪者依照盛律论处刑罚。”
郑贵妃听到这个消息,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坐到地上,只觉得郑家完了。
“郑妃娘娘,请郑妃娘娘交出册封贵妃时候的吉服,印玺,文绶还有协理宫事印玺,老奴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复命,请娘娘勿要为为难奴才。”大宦令轻声细语说着。
“不,这些都是本宫的,你们不能拿走。”荀穗让小侍女把这些物件都拿了出来,郑妃见自己的荣位都被拿走了,里面一阵委屈,想上手去夺这些东西。
“娘娘,娘娘勿要为难奴才,还请娘娘去前殿歇息,我们清点了这些物品就自去复命。”大宦令拦着郑妃,眼里一阵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