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然知道你是真心为挚友付出的人,可你就没有想过若你这样做,以后也再难以嫁人,现如今全皇都的宗亲勋贵都知道了你与魏衍的事情,别人难道不会在你背后说你吗!”褚云卿语重心长说道,心里对元昭的未来感到担忧。
“皇妃娘娘,我姑且再叫你一次云卿,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嫁人,我已经是大盛嫡亲公主,当今陛下又是我亲哥哥,肯定会有很多世家大族的嫡公子愿意娶,只是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潇洒快活一辈子。”
褚云卿没想到元昭想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自己被迫与深宫妥协,而她却打算跟这种女子必须嫁人的命运对抗到底。
“最难受的是,嫁了人就不能再这样肆意游乐了,不但要替驸马家操持家务,还要做一个贤德的妻子,我想起来就难受。还不如不嫁人,若是以后皇兄与太后逼迫我,那我就去玉清观出家做姑子。”
“你倒是替自己打算得挺好的,只是你没有嘛想过出家的日子你受得了这份清苦修行吗?”褚云卿无可奈何得笑着说。
“那你可就想错了,谁说出家为道姑就要清修,前朝东塘的永恒公主不就是不想嫁人才自请出家的吗,可是该有的待遇与吃穿用度依旧是按照公主的规制来的,只不过是换了个更清净的地方而已。”元昭振振有词说道。
“本宫真是拿你没办法,若是你打定主意了这样做,恐怕连你皇兄都劝不动你了。”褚云卿一时间觉得元昭仿佛不是属于大盛的女子,她若是个男儿身,想必就是有天大造化的大郎君,她不但不感觉元昭实在无理取闹,甚至是有些欣赏元昭的所作所为。
“小傻子,你真是以为魏衍公子只是单纯与你是青梅竹马吗?”褚云卿看自己的小姑子到现在还没有反映过来就笑着说道。
“我们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魏衍是钟情于你的?”
“不可能,魏衍与我只是挚友,他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嗯……你当真如此肯定?”
“那为何几年前淑儿落水的时候,他一听帝姬落水了就马上下湖救人。萧绰早就钟情元淑了,本宫还可以理解他那么担心淑儿是为了什么。但是魏衍当时那可是义无反顾跳进去,你倒是说说他又是钟情于谁?”
元昭一下子想到当时魏衍奋不顾身跳下湖水的样子,他上岸的时候衣衫湿透的样子她还历历在目。
她仿佛一下子被点了任督二脉,脑子里闪回自己与魏衍经历的点点滴滴,以前她都以为自己与魏衍是哥们儿而忽略的细节都逐渐清晰起来。
她还记得她请魏衍帮她追萧绰时候他眼里闪过的落寞。更记得知道自己没有落水的时候唇红齿白,阳光灿烂的那张脸。
“妈呀,灯下黑?那我以前在他面前那样岂不是都会被魏衍笑话。”
“好个魏衍,居然敢耍我,我岂不是被他给阴了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他。”元昭反应过来以后就摩肩擦踵跃跃欲试想要找魏衍报仇。
“你现如今不说他是你的挚友了?”
“哪有这种挚友啊,我要找他算账!”元昭丢下褚云卿就往外走,殿外的嬷嬷们看她要出去想拦着,这些宫女也都上了年纪,寻常的磕着碰着还要疼半日,自然不敢跟元昭这样有武功傍身的人缠斗,连忙起身让开,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你可要注意安全,你未必打得过他。”褚云卿继续揶揄道。
“那云卿你可看好了!”她的声音大老远传过去,显得朦胧又空旷。
元昭出了端华门以后骑着快马直奔魏国公府,她想着这个魏衍正是挨训的时候,就偷偷跑到后花园里面去,因为她经常到魏国公府来做客,一些下人反而不敢拦着她,任由她畅通无阻走到后院里面。
“公子,您就跟夫人认个错吧,夫人并不是真心想责骂你,您即便是娶了周府的嫡女也是对您没坏处啊。”一旁的小厮必钦安慰道,手里一刻不停得给魏衍上消肿的药膏,眼看背上都是藤条甩出的红印子,十分骇人。
“不行……你下手缓和些,你当本公子的后背是抹布吗?”
“必钦下手没有轻重,公子莫怪。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公子的妻妾来做的,可您现如今一无侍妾,二无通房,夫人不担心才怪呢!”必钦笑着说道。
“公子,临安帝姬殿下在我们院子的外面,您可要出去见见?”一个小厮跑过去通报。
“见,自然要见,快给我更衣。”
魏衍一听说元昭来了,就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他商量,全然想不到出去以后等来的将是元昭一顿毒打。
“元昭,你来是因为……嗯!”他还没说完左脸就挨了一拳,细腻的脸上马上就泛起了红晕。
“你……你……你不是会功夫吗,怎么不躲开啊!”
“嘶,你出拳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捂着脸跌坐在地上说道。
“谁让你敢觊觎我?”元昭想了很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的青梅竹马,只觉得有些不能接受,她不清楚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只好把魏衍给打了一顿。
“我怎么觊觎你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元昭问得很小声可还是被魏衍给听到了,惊讶之余还在想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我的确喜欢你,可喜欢你又不犯我大盛律例。”他从地上起来把袍衫上的泥土拍干净说道。
“下流”她作势又要打上去,被魏衍拿住手腕,他们两个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元昭只觉得魏哪里不一样了,以前她都没有好好注意过他,没想到现在的他倒是越发俊朗,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元昭,我喜欢你也没错啊,若是你不愿意我喜欢你,那以后我便不再见你了。”魏衍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元昭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背,又把他拉了回来。
“谁说不让你喜欢我了。”
“真的?”
“我可能也喜欢你吧!”元昭自言自语道,魏衍激动得把她揽入怀中。
“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只是我没有爵位与品级,怕是要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