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臣工免礼!”元煜看着这些下跪的人说道。
“今日无君臣,请诸位痛饮。”虽然元煜这样说,可是却没有人会真正相信这些话,毕竟元煜始终都是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假如有些人照做了现在虽然没有事情,可是万一陛下那一天对你不满了,这就是目无尊上,僭越皇权的大罪。
随意列座的人,无论是武将文官,勋贵爵爷,还是诰命宗妇,都不在有元煜来之前的那种兴高采烈,毕竟一个活生生的皇帝就坐在主位上,始终是要顾及君臣礼仪。即便是平时大大咧咧的武将,这时候都安静下来,他们也许不怎么认同皇帝的权威,可是他们晋升赐爵都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自然是要顾及的。
“陛下,臣妾就说你若是来的话,肯定这场婚礼会拘禁,这下相信了吧!”褚云卿斜着身子对元煜说道。
“朕会不知道吗,你话怎么那么多啊?”元煜黑着脸也不看褚云卿说道。
“既然大家都那么高兴去,朕也就高兴了,朕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诸位继续吧!”元煜看着这些人肯定巴不得自己走,哪里还有强行待着讨人嫌的必要了,他以前总是不理解为何父皇总是说自己是孤家寡人,原来并不是值得皇帝是九五之尊,天下第一人,而是无论是谁做了皇帝,其他的任何人处于对皇权的敬畏或者是欲望索取,都要把皇帝敬到天上去,可是高处不胜寒不就是孤家寡人吗!
他总算是体验了父皇为何不愿意去君臣相乐的感觉,这时候还有褚云卿肯把自己当做一个平凡人,反而不那么生气了。可是褚云卿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平凡人,在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把自己当做他的夫君呢!元煜不敢细想,毕竟那个荷包的确是褚云卿的,即便是周南仪强行解释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
他并不相信褚云卿与魏温是无辜的,只是这样想那自己就更加心痛了,他不知道作为一个皇帝应该怎么惩罚通事妃嫔,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处理红杏出墙的妻子,作为一个爱慕女子的男子又如何自处。
所以元煜始终就是在这三种身份之间拧巴,竟然已经三四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想明白。今晚看到这群臣相乐唯独无他的情景,反而想原谅褚云卿了。
元煜与褚云卿从魏国公府出来以后上到御驾马车上,他马上就甩开了褚云卿挽住他胳膊的手。
“陛下,您还生臣妾的气吗?”褚云卿继续挽着他的手,元煜想试图甩开只可惜这次褚云卿便聪明了挽得特别紧,就算是他再想甩开也不可能。褚云卿看到皱着眉头,黑着脸的元煜总想笑,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元煜也会像寻常男子一样吃醋,整个俊朗的脸透漏出不满。
她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正准备掀开车帘回话的荣喜看到这个场面惊大了嘴,连忙把帘子给掖得严严实实。
“你别以为这招对朕还有用?朕已经不是几年前的皇帝了。”元煜一把推开她,像一个被流氓强亲的女子,擦了擦脸上的唇脂印迹!
“陛下若真的不理臣妾了,那便废黜臣妾的皇妃位,再打入冷宫好了。”褚云卿嘟着嘴嗔怪道。
“这样陛下就再也见不到臣妾了,我们娘俩都烦不着陛下了。”她舞者肚子说道。
“什么娘俩,你难道又有了。”元煜赶紧坐过去抱着她说道。
“自然是没有,陛下不是挺关心臣妾的吗,怎么老是把臣妾往外推呢。
“哎呦,陛下。”元煜一听褚云卿耍了他马上就又推开,一个不注意就把她撞到了窗棱上。
“让朕看一下有没有伤到。”元煜紧张得去看她被撞伤的胳膊。
“当然没有了,陛下。”她突然搂住元煜脖子。
“朕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宠溺着用手指勾了勾褚云卿的翘鼻。
“那陛下还生不生臣妾的气了?”她口气如兰把元煜说得晕乎乎的。
“朕从来没有生过你气,只是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把朕放在什么地方。”他眼神忽然暗淡了下来。褚云卿知道元煜心里肯定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魏温,连忙跟他解释。
“这个荷包是当初臣妾乔装打扮查靖贵妃巫蛊案的时候给魏将军放秘信用的,当时魏太后的侍女青鸾都在,我们怎么可能苟且呢!”她咬着元煜的耳朵说道。
“事后这个荷包我也忘记拿回来了,主要是这种荷包臣妾多得是,没想到会被齐婕妤拿来做文章,我自己也赏赐了一些给其他人,难不成我各个都要私通一遍吗!”褚云卿嘟着嘴抱着元煜。
“朕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他听到褚云卿的解释突然豁然开朗,以前还以为他们二人是互相爱慕,现在看来连互相爱慕都没有了,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元煜高兴地吻住褚云卿的额头。
“朕就知道你不会弃绝我?”他把褚云卿紧紧抱着,荣喜在外面不得不提醒他们。
“陛下……陛下,马车就要走了,请陛下与娘娘坐好。”
“嗯,走吧。”
“陛下娘娘起驾!”荣喜一声高喊魏国公府旁的家丁武吏齐齐跪下送走马车,路上无论是赶夜路的百姓在或者是小摊贩,还是巡夜的城卫兵,看到马车上面的皇族图腾的时候都下跪叩拜。
……
至戌时三刻,魏国公府的家丁送走了最后一批武将,整个魏国公府才从热闹又变回安静,高陵梵指使一些家丁与侍女把正厅里面的酒席都收拾起来,好归置到一起等着明日洗干净,她到处找了魏温却无法找到,只能先让侍女们干活。
“夫人,将军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府令官说道。
“我不是让你看着将军吗,找不到你让谁去侧夫人房中啊?”高陵梵有些愠怒,她就是防着魏温找不到了才要让这个颇为靠谱的老人盯着,没想到还是给跟丢了。
“怎么了?陵梵?”元翎从正厅里面听到斥责声由李嬷嬷扶着出去问。
“无事,母亲今日也累了一天,请去歇息吧!”高陵梵屈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