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妃的莲华台被宫翊卫团团围住开始,后宫里的女子就不断在派各种各样的人来打探消息,冯靖娴也好奇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容妃的动静反而大了起来,心里觉得不妥就派了两个得力的小宦令去打探。
这一打探还真的给打探出来莲华台的真实情况,容妃哭哭啼啼那么长时间就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这时候才想起来雪苏每次来找自己都故意说容妃过得有多么惨是为了麻痹自己,顿觉上当。
“此事可当真?”
“回娘娘的话,此事自然是真的,皇妃娘娘已经下令解除了容妃娘娘的禁足,一切封赏用度如旧。”
“这个贱人,居然敢如此欺瞒本宫?”冯靖娴才不在乎容妃欺瞒她,她在乎的是容妃居然有了身孕,若真是让她生下了孩子,想必就是贵妃了。对冯靖娴来说那可是极其危险的,一个有了孩子的贵妃,比她这种无子的贵妃可尊贵多了。
“嗯咳,娘娘,两位侄小姐还在呢?您是不是要注意一些!”流玥在一旁提醒,冯靖娴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当着侄女儿的面失态了。
“清儿,陛下新赏赐了姑母两匹蜀锦,姑母觉得太过鲜艳,反而有些不配,你带着妹妹跟着流玥姑姑去看看,若是喜欢就让绣娘做两身衣裙。”冯靖娴对一旁端坐着看书的冯清说道。
“是,润儿跟着姐姐来吧!”冯润也知道有些事情不适合她们去听,识趣地跟着姐姐去挑蜀锦。
“娘娘,妾身这两个女儿年纪还是太小,若娘娘想有所依仗还需再等几年!”嘉荣夫人冯周氏在一旁说道。
“本宫只想给这个两个侄女儿找一个好人家,远离了这后宫更好。”她并不想把自己两个可爱的侄女儿攀扯进来,周氏听到这话反而有些高兴,后宫历来就是不太平的地方,自己的女儿若真是被冯拿来当枪使,那才真是可怜,听她这样说恰恰表明了是真心疼爱两个侄女儿,也算是有心了。
“这容妃娘娘不是一向与娘娘交好,娘娘为何那么多次都不救她?”周氏在一旁疑惑道。
“这容妃不过是与本宫合作而已,是她自己狠毒了皇妃,便要起歪心思害皇妃娘娘,若本宫真是去救了她,不是把祸水引到自己这里了吗,皇妃娘娘万一认为是本宫暗自指使的就不好了。”冯靖娴用这样的理由搪塞她的嫂嫂正好,把自己做的脏事儿都推给了容妃。
正是这样容妃要是被放出来了难免要跟其他人嚼舌头,最关键的是容妃居然有了皇嗣,这可是她这几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若不是她亲自喝下打胎药伤了身子,万不至于这么多年一无所出。
“现如今这些也都不要紧了,容妃已经是妃位了,若是再让她生下公主或者皇子,那以后就是妥妥的贵妃,本宫这个无子的贵妃怕也是要让贤了。”冯靖娴说得无比悲观,让周氏也是十分动容,当即拿着手绢抹泪。
“是啊,无子的女人到哪里的不受重视。”她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在冯家的遭遇,空有嘉荣夫人的头衔,丈夫的心都在小儿子身上。
“不过也没关系,后宫的孩子能怀上不算本事,生的出来才是本事呢!”冯靖娴话里的意思再没有那么明确了,后宫有些话虽然不能明说,但是稍微提一句大家都是知道什么意思,周是好歹也见过那么多妃嫔,经常在后宫拜见贵妃娘娘,她还是听得出来意思的。
“娘娘,臣妇觉得杀一个孩子的确容易,可是生养一个孩子却很难。”
“嫂嫂的意思本宫明白?只是容妃若是好好活着,那孩子只能被她利用!”
“娘娘,当初娘娘曾经与臣妇说过当今贤贵妃的杀母取子的做法,这种做法的确是狠毒,可是却是一个好主意。外人一直觉得娘娘与容妃一向交好,若是容妃生下孩子,娘娘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生病,那娘娘便可以用可怜幼子的理由把孩子抱给自己养活。”周氏给自己的小姑子出主意还真是阴狠,却管不住自己家里的人。
“这样,娘娘就有了傍身的孩子。以后万一要是议论起国后,那娘娘觉得一个无子的妃嫔与有子的妃嫔哪个更容易?”当今后宫里面有子的妃嫔指的就是皇妃褚云卿,冯靖娴自然知道说的是谁,她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嫂嫂真是好计策啊,本宫有些时候反而不如嫂嫂。”冯靖娴经过周氏这样一点拨,反而想通了,容妃腹中现成的孩子就是她以后的依靠啊,只是要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容妃,好需要从长计划。
“既然嫂嫂那么为本宫着想,本宫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我后宫里面有位女侍郎,是以前的教养嬷嬷,听闻最重嫡庶尊卑,想来嫂嫂家里的确是要打理一番了。”冯靖娴把自己后宫里面女官借给周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周氏把自家的门户清理干净。
“娘娘的意思虽好,可大人毕竟是这府中的府君,若真是这样伤了他的面子还是不好。”周氏还是怕冯靖昀反对。
“无妨,若真是如此,你便告诉哥哥,是美妾重要还是家门官声重要,若是他继续阻拦,你就穿上诰命服侍去京兆府敲鸣冤鼓。”冯靖娴对付哥哥的主意就太多了。周氏得了这样的好主意,带着女官徐氏就出了钟安宫。
“周夫人,奴在帮您清理门户之前要了解一下贵府的情况,以免冲撞了贵人。”徐氏在后面跟着对周氏说道。
“我府中有一百奴仆,五十家丁,三十护院,府中府君任中书院侍郎冯靖昀,家有两个嫡女,一个庶子,两个女儿想来嬷嬷也是见过,庶子冯泽便是姨夫人所生。家中一应事务原本是我掌管,这个姨夫人生下了庶子以后,那管家的权力多都给了她,我只不过是点头的。”周氏与徐嬷嬷边走边说。
“如此,那便是宠妾灭妻!”徐嬷嬷生气说道。
“我家大人还是顾念着往日的夫妻情分,不会不顾我的面子,只是管家的权力在姨夫人手里,多多少少有些恶心。”
“夫人不必烦恼,老身专门治这些尊卑不分的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