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试试，而是必须如此。”周咸宜抓住郑瑆的手说道。
……
“陛下，此事已经过个一月有余，陛下可有确定国后的人选？”大臣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在朝堂上以劝谏为理由逼着元煜做决定。
“若是陛下选择太难，那不妨效法祖制在三位娘娘里面选择一位系出名门的来册立国后。”亲近陆家的官员趁机把好处都拉到他们自己那边，这一番话点燃了朝堂上的怒火，这些大臣都彼此针锋相对，为了自己阵营的利益互相言语攻伐，好不热闹。
“太后到。”他们在争吵的时候被宣礼官的声音制止住，陆太后领着一群宦令走到大殿里面。
“母后，你来做什么？”元煜看着自己母亲今日盛装，看来必定是要来搅局的。
“怎么了，哀家作为太后还不能来朝堂上了。”陆宣站在朝堂上看着群臣与自己的儿子，此刻的她穿着十二凰缂丝朝服，头戴太后贵冠，不怒自威。
“来人，把历代先皇后的灵位请上来吧！”随着她的一声话语，几个宦令抬着元祖华阳皇后，太祖纯懿皇后，高祖昭武皇后的灵位，殿上群臣看到这样的情景真是亘古未闻，他们纷纷下跪叩拜历代皇后。
“皇帝，先皇后在此，哀家就是想问问你，是否是铁了心要立褚氏做皇后。”陆太后的话掷地有声，当真是把自己的儿子逼到了死角。
“母后，您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回后宫吧，儿臣自然会给您细细诉说缘由。”元煜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刚硬，居然抬着历代先皇后的牌位进殿。
“母后，皇后的人选朕还没有定夺，哪里用得着你这样。”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还不能把自己的母亲怎么样，甚是头疼。
“你今日若是立了汉后，那就是对历代先皇后的不敬，你可想清楚了。”以前她或许还可以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让褚云卿做皇后，可是如今她自己都是与陆家绑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会让褚家的人得意。
“景惠太后此言差矣。”众臣寻着声音看过去，魏皇太后也盛装打扮踏进正殿，无独有偶的是魏太后身后也跟着几个宦令，每个人也都抬着历代先帝的灵位，一时间场面上分外好看，众臣只好又再次下跪叩拜历代先皇。
“姐姐不在长乐宫颐养天年，跑到朝堂上做什么。姐姐的中风可好些了。”陆太后话中多是讽刺，这些大臣看场面如此不妙 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哀家是先帝遗孀，悯帝亲母，当今陛下的嫡母，既然妹妹能来，哀家为何不能来。”魏太后针锋相对说道。
“姐姐错了，当今陛下是哀家的亲儿，哀家岂有不能来之礼，既然斯人已逝，生者就该安守本分，何故出来作怪。”陆太后今日戾气有些大，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家族利益冲昏了头脑。
“大胆，你只是先帝遗妃，岂敢这样跟哀家说话。”魏太后也不甘示弱，既然陆太后都不顾群臣狠狠打了她的脸面，那她也可以这样做。
“母后，母亲， 你们何故如此呢？”元煜看着这两个人在朝堂上如此针锋相对，心里很不是滋味。
“妹妹，你即便再托大，也托大不过诸位先帝。诸位先帝何曾有过不能立汉后的规矩，只是历代先帝为了国家着想才立鲜卑高门大族。”
“再是了若是说规矩，后宫还真的有皇帝嫡母能称太后，亲母只能称太妃的规矩，也不见妹妹肯做太妃。怎么自己不守规矩，却还要霸着规矩不妨。没有规矩的人倒是开始让别人守规矩了，当真是可笑。”魏太后的话不留一丝情面，就是要狠狠羞辱陆太后。
“哎呀，好了好了两位太后，二位都是为了陛下的国后费心思，何苦如此针对。”元搵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没有见过这样精彩的场面，连忙站出来劝解。
“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的国后让他自己做选择就好了，都说不聋不哑不做管家婆，两位太后不妨放开一些。”元搵的话让两个人有些触动，但是已经撕破脸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能轻易下台。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陆太后与魏太后同时向后倒去，身边的女官赶紧扶着她们，在片刻之后又都逐渐苏醒。
“哀家发生了什么，哀家正祭拜先帝，为何哀家会在这朝廷上。”魏皇太后首先开腔说道。
“是啊，哀家明明在长信宫祭拜列位皇后，怎么会在这儿。”陆太后也仿佛很虚弱说道。
“两位太后，看来两位太后是诚心感动了历代先帝与皇后。”元搵看到她们两个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自然乐意把这些情况都圆过去，好顾全彼此的体面。
“来人，两位太后得幸先帝先皇后，有些累了，送太后回宫。”元煜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陛下，仙逝敦睦郑贵妃的兄弟郑瑆在殿外求见，说有重要情况说与您知道。”荣喜在他耳边说道。
“让他等着！”元煜正在为了两宫皇太后的事情烦心，自然不愿意见他。
“郑郡尉说此事与皇妃娘娘做皇后有关？”他在元煜耳边说道，挤眉弄眼看着他。
“那好吧，宣郑郡尉进殿。”元煜清了清嗓子说道，郑瑆被一个宦令引领着来到大殿中央，他见了元煜立刻跪下请安。
“罪臣郑猩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你方才说有要事要说与朕听，是什么事情？”
“回禀陛下，罪臣的姐姐敦睦贵妃临终的时候，曾经托人带给臣一封绝笔信，臣觉得此信所言，事关皇族大事，所以特地将此信奉上。”郑猩难得正经一次，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就拼了。
“呈上来。”小宦令把这张沾满血迹的绢布送到元煜面前，他打开以后仔细浏览了一番，顿时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诸位爱卿可知道这封绝笔书上说了什么？”元煜拿着这个绢布冲着大臣们说道。
“微臣愿闻其详。”这些人也想知道这封信里面到底是什么让元煜如此震惊。
“荣喜，你来念念。”
“是。”容喜恭恭敬敬接过这封血书念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