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纵使臣妾深明大义,可是要嫁的可是臣妾的女儿,太后又怎么会了解其中的心痛。”惠妃一时间因为女儿的事情口不择言,温太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既然惠妃你那么不识抬举,那就禁足长庆殿,等燕容公主什么时候同意和亲了,那哀家再放你出来。”
“来人,带走!”温太后不耐烦说道,从殿门外面出现两个侍卫,把惠妃拉走。
“太后,太后!”惠妃依然不想放弃,继续在大殿内嚎叫,得来的也只是白眼而已。
元皇后听说了此事,庆幸自己有个强大的母国,即便是和亲也轮不到自己的女儿,可是转念又为惠妃难过,她知道温太后的手段,若是惠妃真是一直不从,还真的有可能一辈子被禁足,这才是让她恐惧的地方,这个婆婆太可怕了。
元淑记得自己刚刚嫁过来的时候,当时后宫的妃嫔一个个都被治理得服服帖帖,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等先帝的灵柩一入葬,就把那些无子的妃嫔都赶去皇城外的寺庙出家。至于那些有了皇子,皇女的妃嫔则是按照子女的品级安养在别宫。
她想着想着就到了长庆殿外面,几十个侍卫尊着温太后的命令把长庆殿团团围住,燕容公主在外面怎么喊叫,这些侍卫都无动于衷。
“儿臣拜见母后。”
“免礼,你母妃在里面还好吗?”元淑问道。
“儿臣还不知道,还请母后救救儿臣与母妃吧?”燕容公主啼哭的样子格外动人,元淑看着很是心疼,可如今她的话萧绰根本不怎么爱听,她帮不了这对母女两个。
“孤的确可以帮着你们,但是和亲此事陛下怕不会听我的,孤想问问你是否是万死都不愿意和亲?”元淑担心问道。
“那是自然,儿臣不愿意去那蛮夷之地。”燕容公主一脸的嫌弃,看来是真心不喜欢那个地方。
“可是你也知道太后的脾气,若是你真的不愿意取舍,那太后可是真的会关你母妃一辈子的!”她说道。
“母后的意思是让儿臣同意和亲?”燕容不可置信望着她。
“若是让你取舍,在你母亲终身禁足与和亲之间,你会选择什么!”元淑这么一问倒是把燕容公主问住了,依照以前父皇对她的宠爱,绝对不会存在如此违背她意愿的选择。
“啊……那儿臣……也只有接受和亲了,我母妃毕竟生养我一场也不容易,儿臣岂能见死不救。”元淑对燕容公主的回答很欣慰,若是她回答让母亲终身禁足,那她才是心寒呢!
“既然如此,孤就帮你们一次。今日孤先去稳住你母亲的情绪,等她镇定了我们再说下一步。”
“好,儿臣多谢母后。”燕容公主听闻元皇后要帮着她,连连跪下谢恩。
元淑作为北燕的皇后权力还是有的,这些侍卫没有阻拦她,立刻就放她进去了。她打开长庆殿的门走进去,透过昏黄的烛火看到奄奄一息的惠妃,与以前明艳妩媚的妃嫔形象大相径庭,让元淑顿感伤悲。
“惠妃妹妹,孤受燕容公主的委托来看看你!”元淑的话让惠妃有了反应,抬头看了看元淑,惨白无血色的嘴唇看着十分渗人。
“皇后娘娘是来看臣妾笑话的吗?”
“怎么会,孤是来帮你的,方才孤与燕容这孩子说了一会儿话,若真是和亲去了北翰当真是可惜了。”她说道惠妃眼中又噙满泪水。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谁不知道北翰嫁过来的是嫡女,要娶的也是嫡女,所以你才把我燕容收为养女。”惠妃在盛怒之下也不注意尊卑,对着元皇后大呼小叫,让身后的百羽姑姑很不满。
“放肆,谁准你啊,我啊,在你面前的是北燕的皇后。”
“百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孤只是跟你说一句话,若是想救她就要按照孤的意思做,明白吗?”惠妃也不知元皇后为何要帮着自己,直觉告诉她此时也只有元皇后可以帮着她们母女。
“娘娘打算如何帮着我们母女?”惠妃也只能把死马当作活马医,对元皇后说道。
“让燕容出家做道姑!”元淑脱口而出。
“这如何使得,难不成燕容她一辈子只能在道观里面孤独终老。”惠妃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合影过。
“那妹妹就愿意让燕容一个人嫁过去,听闻北翰国的风俗子易父妻,弟继兄妾。这耶律北渊可是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兄弟,燕容到时候不知命运何如!”元淑的话让惠妃心一横决定如此做。
“好,便听娘娘的,可是即便如此陛下与太后也不一定会放过燕容啊?”惠妃害怕道。
“到时便没有燕容公主这个人了,孤会找到一个宫女冒充为燕容公主,此女嫁到北翰国时便会服毒自尽,这样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燕容,只知道刚嫁过去的公主就死了,这算是对皇庭的大不敬,以后肯定不敢再来求娶。”
“可是陛下这边呢?陛下想来是会追究吧!”
“我皇庭没有损失一女便得来一个真公主,想来陛下也不会太反对,而且为了瞒住此事陛下与太后就会将计就计真的责怪耶律北渊,让他误以为死的是真的公主,只要陛下与太后一天不想承认此事,那燕容就能安稳一日。等一年半载以后风头过了,想来陛下的气早就消下去了,此时把燕容认为义女,封个公主是很正常的。”元淑的计策让惠妃放下心来。
“多谢娘娘救我们母女出火海,我等真是万死难以报答。”惠妃连忙下榻跪在地上磕头。
“好了,妹妹,孤也是念你一片慈心才会如此做。”元淑与惠妃商议此事以后,果真是这样做了,她找了一个甘愿赴死的丫鬟在出嫁当日以送亲的名义换出燕容,而燕容则是打扮成侍女跟在她身后,这个偷梁换柱的计策就这样施行成功。
看着送亲的队伍出了燕城,元淑心中才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她知道此事才刚刚开始,她这样做也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惠妃,当她了解两个国家要联姻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知道了北翰与北燕联合,要对付的必然是自己的母国,为此她才想出此计策拖延两个国家结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