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安帝姬拜托臣妾这样做的？”和妃既然都已经承认了此事，那便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元昭，她为何要杀懿妃？”褚云卿想都这半个月临安帝姬都没有来看过她，她以为元昭是在生她自己的气，没想到却在无形中帮了自己。
“殿下，若陛下只是对懿妃恩宠，临安帝姬殿下也就懒得出手了。只是您应该清楚陛下心中对懿妃娘娘已经有了别样的心思，懿妃故意模仿您的一言一行，穿衣打扮和爱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而且其中又牵涉冯氏，想来懿妃不除以后会是大祸患。但是作为一个帝姬这样做未免太显眼，若被人查到也是麻烦，所以她委托臣妾派遣杀手在懿妃生辰之时杀了她。”和妃说时眼目依旧温顺客人，一点也看不出在一天前这张面孔就是那刺客的主人。
“临安帝姬还说，虽然她皇兄真情不再，可是您依然是她的皇嫂，是她年轻时看过最美好的女子。”和妃一番话让褚云卿险些落泪，只可惜如今她的眼泪只能在心中流，因为她要保护的人实在太多，她要担心的人也实在太多。
“你们其实不必费心，孤原本就打算在她生辰之日了结了她，只不过率先被你们行动了，反而乱了我的分寸。不过也好，荣妃此刻显然已经到了冯氏宫中亲自告诉冯氏，是孤杀了懿妃。”
“难道娘娘还有其他的计划？”和妃眼目中充满惊喜，她以为褚云卿是无心争斗了，没想到却在背地里图谋，现在看来倒是显得她们两个人沉不住气了。
“是啊，孤原本只是想着神不知鬼不觉了结懿妃，只是没想到你们提前行动了。孤在来之前就已经秘密通知了荣妃，她在冯靖娴身边蛰伏已久，只是冯氏心思太过缜密，只扶持自己把握得住的妃嫔，反而对她有些防备。如今你们把她辛辛苦苦培养的棋子一刀毙命，想来她也唯有起用荣妃了。”
“荣妃今日会跟她透露出孤到和昌你这儿叙话情况诡异，冯氏自然就会知道是我们一起杀了懿妃，到时她怎么出招都是输定了。你的侍女孤会找我的兄长偷偷运出去，我们将计就计等冯氏揭发时，就是她马失前蹄的时候。”褚云卿对和妃所说的计谋当真是十分缜密，让冯氏不得不入局。
“一会儿，咱们两个还真会需要好好演一场戏呢！”
……
“娘娘，嫔妾所说的的确没错吧。”荣妃对一旁阴沉着脸的冯氏说道，时刻观察着靖贵妃的反应，若是她是冯靖娴，自己肯定也是要气个半死的。宇文懿可是冯氏从一群索然无味的妃嫔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长相甜美娇媚，性格也与褚云卿早年十分相像，这样的女子假如利用得当，未尝不可扳倒褚氏皇后。只可惜还没怎么用就被一刀杀了，杀她的人还是褚云卿的人，冯靖娴的难受可想而知。
“好了，本宫自然知道懿妃妹妹被刺客杀害太过突然诡异，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褚氏皇后与和妃密谋，这两个人还真是心狠手辣，这样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居然断送在她们手里。”冯靖娴有些不耐烦了。
“懿妃姐姐可这是可怜，方承就得封妃位，若是有了孩子那就是贵妃了，只可惜还是福薄啊！”荣妃在她耳边说道。
“只是本宫不明白，荣妃你为何要告知本宫此消息，难不成真的一心为本宫好？”冯靖娴容易多思多想，她立刻就意识到荣妃似乎殷勤过头了。
“若是嫔妾说什么都不贪图，娘娘怕也是不信。嫔妾确实想从娘娘这里换回某些东西。”荣妃屈膝行礼谄媚道。
“娘娘应该是知道嫔妾是被临安帝姬献给陛下的，只可惜陛下只是在嫔妾入宫那两个月多加宠幸，此后就仿佛忘了臣妾似的。若是臣妾不能获得陛下宠爱，又如何能为娘娘分忧，所以斗胆请娘娘，在陛下面前多替嫔妾美言几句，哪怕把嫔妾的承宠牌放得靠前一些，那嫔妾也万分感谢娘娘了。”
“原来如此。”荣妃用这个理由堵住了冯氏的怀疑，若是说什么都不贪图，想来冯氏立刻就会怀疑她别有目的，她若是把目的给讲出来了，冯氏反而心中放心了许多。
“若是妹妹听话，那本宫自然会看顾妹妹的！”冯靖娴得意于自己失去懿妃，又来了一个荣妃，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为了恩宠什么都愿意做的女子，这些人有了把柄就好掌握了，总比什么都不贪图强多了。
“是，嫔妾自然唯娘娘马首是瞻，绝不辜负娘娘对嫔妾的信任。”荣妃此刻的高兴是真的，只是两人的理解不一样，冯靖娴是高兴又得了一个听话又好用的傀儡，而荣妃高兴则是终于攻破了冯靖娴的防线，彻底融入了冯氏集团，距离她替主子报仇又近了许多。
“娘娘，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呢？既然知道了褚氏皇后的卑鄙行径，我们是否是向陛下告发她。”荣妃故意出这样的馊主意，好让冯靖娴放松警惕。
“不可，我们无凭无据，陛下凭什么相信我们，难道就凭借着我们看见她从和妃宫中出来！此事需要一个证据。”
“若说是证据，嫔妾倒是觉得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现成的证据。”荣妃说道。
“妹妹此话何意啊？”
“娘娘，您还记得杀死懿妃姐姐的舞女吗，为何整个后宫查了两日都查不到她踪迹，也没有该女子逃出宫外的痕迹，想来此刺客就藏在和昌宫，我们等着褚氏皇后哪一日又去了和妃那儿，想来就是去处理这个刺客了，只要她又什么反常的举动，那便是要送刺客出宫了。”
“娘娘想，若是陛下发现自己心爱的懿妃是皇后殿下所杀，他刚好又看见褚氏皇后把刺客运出宫，那褚氏皇后与陛下的感情就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了。”荣妃说着冯靖娴对此主意十分感兴趣，她觉得此计策的确可行。
“你所说的可有把握？”冯靖娴问道，荣妃可以从她眼神中看到渴望。
“那是自然。”
“好啊，若是你做成此事，那本宫自然会向陛下引荐你。”她说道，目光仁慈看着荣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