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给元妃娘娘见礼。”李氏进到长乐宫里面,看见正殿长椅上的女儿,真是心疼。
“免礼,夫人快坐吧。”褚云卿也不想拘着礼,但是命妇进宫觐见后妃的规矩就是如此。
“臣妇听闻娘娘险些受伤,只觉得分外难受,娘娘可好些了。”李氏泪眼婆娑。
“夫人无须挂念,本宫身体已无大碍。”褚云卿说道。
“那便好,若已无大碍,我这心里也好受一些。”李氏说话的时候看着宽椅上的女儿
“父亲与哥哥还好吧。”她在后宫已经听说了齐昭仪的哥哥已经被革职,原本的兵部侍郎由自己的哥哥领职。
“得皇上器重,阳哥儿领了兵部侍郎的职,方才上任,也不知会做成什么样子。”李氏一直都是谨小慎微,也并不看好自己的儿子。
“夫人,无须担心,哥哥是个可靠的,若不可靠,皇上也不会把差使给他。”褚云卿知道自己的母亲想得多,就尽量宽慰一二。
“你父亲倒还不错,家里好歹有人撑着门面,前几个月老是有小人给他下桩子,也都好了。”李氏知道自己丈夫不容易,在兵部虽是执府,却还要受那个齐赫的气,如今齐赫革职了,倒是痛快。
她们母女二人虽然见面客客气气,说的话却是十分的热心,褚云卿有时候也会想,假如自己嫁的是普通人,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这么遭罪,连接见自己的家人都要有后宫规矩拘束着。可是转念一下,若她嫁的是普通人,恐怕她的父亲的宏图一辈子也无法实现了。这样一想,反而释然了。
李氏与她聊着天,到中午方才陪同用了午膳才回去。
“云婵,说吧,今日是怎么回事?”褚云卿等母亲走后,看着她的贴身侍女道。
“什么怎么了,娘娘。”云婵收拾着茶杯。
“自然是你今日的状态啊。”褚云卿着急道。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平时像奉茶布膳这样的事情你是最伶俐的,今日怎么照顾不住了,是生病了吗。”褚云卿也觉得这几日云婵都感觉心不在焉,问她她也不说。
“好吧,若你有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也算是一同长大的了。”她只能这样说了。
“娘娘,奴倒是觉得云婵姐姐不是有了难处,而是有了心上人。”琉霖把漱口的白玉罐奉给褚云卿。
“哎呀,琉霖,你的嘴越发刁钻了。”云婵听到琉霖说中了自己的心中事,便觉得难为情。
“若真是有了心上人,你大可告诉我,我舍不得还可以把你许给他。”褚云卿在旁边打趣道。
“娘娘,你再这样说!奴只想一辈子伺候你。”云婵羞答答地说着这些话。
“元妃娘娘,端淑帝姬求见。”一个殿外的侍女进来通报。
“快请帝姬进来,本宫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她了。”
“给元娘娘请安来了。”元淑带着侍女进来,还没见人就听到她的声音。
“本宫只是四品妃,哪里受得住端淑帝姬的礼。”她也起身屈膝回了一礼。
“殿下去看过魏太后了吗?”褚云卿把她拉到椅子坐下奉茶。
“孤自然是先跟皇祖母请了安才过来的,这些日子还真的想元娘娘做的果饼。”端淑帝姬说道。
“若你想吃,我便让云婵与琉璃给你做,他们两个本宫花了好长时间才调教过来的,手艺与我相差无几。”褚云卿在一旁笑道。
“那真是我,我现在正嘴馋,不如就让云婵与琉霖摘一些花朵,下午做给我如何。”元淑这样说道。
“自然可以,云婵琉霖,你们两个到咱们后殿的花园里挑一些干净的花先洗洗,稍后我们一起给帝姬做花饼。”
“是,娘娘。” 云婵与琉霖行礼欠身出去。
“说吧,你把我的两个侍女都支走想做什么。”她方才就发现端淑帝姬不对劲儿,以前她可不会当着面说这些。
“还是元娘娘聪明,淑儿今日来自然是来说媒来了。”元淑放下手里的茶盏道。
“什么说媒!”褚云卿不解。
“自然是云婵姑娘的媒啊!”元淑站起来对着褚云卿的耳朵一阵嘀咕。
“原来如此,怪不得云婵这几日都魂不守舍,原来是这个缘故啊。”褚云卿恍然大悟,她原是以为云婵生病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缘故。
“现在的问题是,二皇子萧琛非常喜欢云婵,想娶她做正妃,可是云婵身份太低,想是温皇后一定不会同意。假如不做正妃,云婵又不愿意在一起。”元淑继续说道。
“所以,孤今日来的目的就是看看元娘娘你有没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萧琛是真的想娶云婵,奈何云婵身份太低了。”她只能这样跟元娘娘说。
“若是二皇子殿下真心爱慕云婵,本宫也一定不会让云婵受委屈,怎么会让她以奴婢之身嫁给北燕皇子。”褚云卿想着云婵跟了自己二十几年了,自己不能亏待她。
“云婵这丫头,从我小时候就是我的贴身侍女,也算是跟我一起长大了,算是我亲妹妹也是可以的。若不然,我与阿爹商量一下,让他收云婵为养女,这样便可以让她进我褚氏的宗碟,脱了奴籍就好办了。”她这样说,
“本宫再去求你煜皇叔,再把她封为县主,这样云婵的身份好看些,那温皇后也不会说什么了吧。”褚云卿这样想,也是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侍女。
“有元娘娘这句话便好了,我回去也可以让二皇子睡个好觉了。”元淑亲身行礼。
“那孤就不打扰了,别忘了孤的花果饼。”
“知道了,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娘娘,端淑帝姬不是要吃鲜花饼吗,怎么走了。”云婵与琉霖回来,发现端淑帝姬已经不在这里了。
“帝姬府中有急事,先回去了,等我们做好了请个宦令送到端淑帝姬府就可以了。”褚云卿说道,看着两个侍女手里的篮子。
“琉霖,你也去膳房把这些花都择洗干净,把花叶与枯枝都剪掉拿盐水浸泡,我与云婵说一会话就去帮你。”她为了云婵不难为情就先把琉霖支开,然后再问云婵的感情。
“云婵,本宫对你好不好?”褚云卿故作生气问道。
“娘娘从小便受娘娘恩惠,娘娘待我如亲妹。”云婵这样回答。
“既然如此,你为何有了心上人也不告诉本宫。”她看着云婵。
“既然你喜欢北燕二皇子,那二皇子也是喜欢你的,为何要隐瞒!”褚云卿说道。
“娘娘,云婵自知身份低贱,即便是与二皇子情投意合,也只能被纳为妾室,我娘就是因为为人妾室,连自己的儿女的主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卖掉。云婵不愿意再过这样的日子,奴宁愿伺候娘娘一辈子,也不愿意如牲口似的被卖来卖去。”云婵低着头,仿佛犯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