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一路上并不轻松,后方一直有零碎的狼崽子死死的咬住他们不放,即便他们已经一次次打退它们,但是依然不敢追击,毕竟后方的大部队说不定马上就会赶到。
在又前行了将近1个小时后,众人终于来到了他们期待已久的据点,然而抵达城镇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的轻松和高兴,因为当他们到达城市的时候整个城镇不仅大门大开而且没有一丝人烟的气息,然而城镇虽然荒凉却没有丝毫被战火侵蚀的痕迹,众人在小心的探查下得到了结果,在城镇中大部分的地方都散落着一份纸条,上面写着的大概内容就是他们已经撤退了。
原来是诺顿的法师团用传送术率先到达了后方,在传达了战败的消息后城镇的军民很快的开始了撤退,他们打算直接退到库洛斯,所以他们留下了纸条告诉前来这里的士兵。
“该死,这些家伙是将我们抛弃在这了吗?”卡尔撕碎了纸条,在大地上怒吼,他无法压抑他心中的怒火,此时他们这队人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他们真的,真的撑不到下一个城镇了。
“这些,这些家伙。”所有人都感到绝望,原本的希望被破灭,此时身后还时刻有着敌人在追赶他们。
“我们,我们死定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后面数万,数十万的魔崽子会将我们撕成碎片,呵!”
众人倚靠在一边,他们真的没有一点的力气了,他们之所以能走到这,靠的就是那心中的希望,此时希望被打碎,就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般,走到了尽头发现不过是幻影,此时的他们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心气都耗尽了。
“等一等,他们好像留下了物资和马匹给我们补给,我们应该去看看。”纳塞看着众人,除了西格尔其余人都沮丧的坐在哪。
听见纳塞的呼喊,众人都没有一丝想要移动的样子,他们此时连走路都没有力气,就算有马匹又如何,他们一样没办法驾驭它们逃离这个地方。
纳塞看着众人,咬了咬牙,费力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即便他们都放弃了最后的希望,但是他也不想放弃,纳塞按照着纸条上的提示慢慢的往前走去。
艰难的走了一段路程,纳塞走到了一间屋子前,他用力的推开房门,朴素简单的布置,见到这些,他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赶忙推开另一扇门,果然其中几袋干粮放在这,不仅是这些还有水,纳塞低下身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还有绷带和药膏,他一阵惊喜,罗格此时的伤势还没有处理,而且队伍中还有几人也受了伤,这都需要处理。
他仔细的辨认了药膏,发现这是北境最基础的外伤药,是军方最基础的标配,虽然无法彻底的治疗伤势,但总归是有好处的,想着他提起所有的绷带和药膏,还有一部分的水和食物,走了出去,他虽然没有在城墙上参加第一线的战争,但在后方也是不停的在传输命令,而在最后的阶段他也是被派上了战场,所以此时他的体力也只是比其余几人好些罢了。
将东西收好,看了看纸条,发现马匹在另一个方向。那还是先将这些东西放回去,再去马匹那边看看吧,做好决定,纳塞往众人刚刚休息的地方走了过去。
就在他走到转角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前方的数道庞大的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得很长,纳塞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可不会认为这庞大的影子会是刚刚在哪停歇的众人。
他摸了摸身上的冷汗,慢慢的慢慢的,将头往那边靠,就在他将要看见对方身影的时候。
“咔”一把锋利的长剑砍在了纳塞的眼前,就在他额头前的几厘米处,他冷冷的转过身子看着沿着长剑看着来人,愣在了哪里。
“人,人?”
“嗯?唉,我也是昏了头了居然连人类都分不出来了,刚刚打完仗,还没缓下来,抱歉了小兄弟。”
看着眼前身披精致甲胄的来人,他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他的一身铠甲,那只明显的狮鹫雕刻,他惊呼道:“狮鹫骑士团?”
“呵呵,走吧,过去。”此时有些落魄的骑士收起自己的长剑,对着纳塞一笑,带他走到了外面。
“纳塞,你回来了,他们是狮鹫骑士,狮鹫骑士。”卡尔看着回来的纳塞满脸的激动,此时在狮鹫骑士面前他们太过惊喜,这与他们抵达真正城镇的喜悦毫无差距,甚至要更多。
“把必要的物资收好,小伙子们,你们该庆幸遇到了我们,而且你们的人数也恰好不多,这样我们还能捎你们一程。”
听见他的话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阵高兴,在希望被剿灭堕入最深的绝望后,众人再一次见到希望,不或者说已经抵达了希望,希望已经被他们握在手中,他们不再是看着那虚幻的希望,而是将希望的东西化作了现实。
短暂的休息,无论是狮鹫还是人都需要休息,纳塞也趁这段时间为在场的伤者进行包扎,罗格自然是第一个,他的伤势最重,此时只能处理一下他的伤口,之前为了不让他一直流血,众人将所有能为他止血的东西都用上了,但是那效果无疑是不好的,此时纳塞为他涂上最基础的药膏,缠上绷带。
“他的手臂没救了,这一道伤口几乎和手臂被斩断了没什么区别,这孩子可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卸了力,没让对方一刀将手臂斩断,但这其实没什么意义,他的这条手臂都已经费了。”一边的拉乌尔看着伤口被包扎好的罗格,他依然在昏迷,纳塞此时正将东西收了起来,只是听见拉乌尔的话停了下来。
“没有办法吗?法师也不行吗?”纳塞心中有一丝期待,他知道罗格的父亲其实有很深的人脉,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曾经是老元帅麾下的亲卫队队长,要知道这个身份是多特殊,而罗格家却像是世袭一般担任了两任,纳塞还知道罗格出生的时候老元帅还曾经抱过他,并且他听说老元帅还打算为罗格取名字,只是被罗格的祖父拒绝了罢了。
总之不管如何说,罗格家的地位在北境,乃至帝国都有着不轻的分量,要知道罗格家之所以没有因为十六年前的那一战晋升贵族得到册封,不是战功不够而是拒绝了,罗格的家族是帝国中出名的顽固家族,不管是他祖父还是他父亲在从军的时候都是极为优秀的士兵,战士,但是也就这样,所以老元帅才没有让他祖父和父亲担任统军的将领,而是就留在身边担任亲卫军。
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帝国中不管是哪一位法师都有可能卖他祖父或者父亲的一个面子出手治疗罗格,再不济也会看在老元帅的面子上出手,况且罗格也不是因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治疗,他是在战场上光荣的和魔潮战斗从而负伤的。
“虽然我不是法师,但我还是想说,不行。”拉乌尔看着纳塞眼中闪烁着那种名为期待的东西,他转过了身有些残忍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后超凡时代的施法者对于治疗与创造一类的法术已经很差了,他们现在拥有超乎想象的破坏力,但是相对来说他们的治疗手段......”
“所以,他的手臂注定好不了吗?”
“如果是以前,在那个神陨的年代前,就算是真正的断肢重生又有什么,甚至连那传说中的死而复生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唉.....”
纳塞看着躺在地上的罗格,他的左手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如果他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左手废了他会如何?他还会选择继续呆在战场上,战到最后吗?
纳塞不知道罗格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并不想他这样选择,与其看着他战死在沙场,他更希望他能呆在后方好好的娶个姑娘,安度余生。
休息并没有多久,狮鹫骑士们和他们不得不继续向南方赶去,他们的身后还有无数的追兵,或者说他们身后的凶险丝毫不亚于大地上难逃的众人。
“我们在撤退的时候,被数万的翼妖和骨鸟包围,毕竟偌大的天空就只有我们能称得上敌军,再加上我们较为显眼,所以一直在与那些畜生拼杀,我们在诺顿的天空停留了许久才突破重围,而我们在诺顿上空突围的时候,看见了都德元帅一个人留在了哪里,被魔潮的领袖,那只恶魔化为冰雕。
再之后我们一路奔袭,虽然身后有数万的翼妖骨鸟在追赶我们,但是它们毕竟比不上狮鹫的速度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但是,但是在我们撤离的途中,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法术的波动,对方的施法者突然出手,我们没有来得及反应,被攻击,再加上后方的魔潮赶到,我们被围住,这一次我们没有这么幸运,损失了四个人才突破了包围。
不然我们也不会和你们抵达的时间差不多了,不过我们在抵达后发现原本应该留在这里的马匹全被杀了,看上面的痕迹应该是魔狼和黑雾兵的手笔,看来我们的对手已经跑到了我们的前面,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收缩包围圈,将地面上的散兵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