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加快了走向西天的步伐,天空渐渐泛起红晕。
秦决远离了人群:
“还阳城里就没什么安静的地方么?”
“不喜欢这里么?”
阴测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是谁?”秦决偏过头。
一个身穿紫色花哨衣服的男人挡在他面前,男人盯着他:
“你好,我叫王药,还阳城唯一炼丹师王华的儿子。”
秦决回过神来,打量一下眼前人,这人一身紫色衣服,绣着白色花纹,耳朵吊着耳坠,腰上带着乳白色剑鞘,上面刻着金纹路。在秦决的第一印象中,这是一个花了呼哨的人,用着秦决最不屑形式主义。
“你好,薛阳。”秦决拿起手中令牌,在王药眼前晃了晃。
大大的薛字充斥着王药的视野。秦决样子十分轻浮,一副执挎弟子的样子。秦决不知道薛家弟子什么样,但做戏要做全套。
“久闻薛家大名,传的神乎其神,但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不同凡响。”王药拔出剑,对着秦决。
人群纷纷聚拢过来,打量着来人。
“诶,你看那人是谁啊,居然挑战薛家人。”一人道。
“呵,你不知道么。九天后,帝国来测修炼属性,到时候的结果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王药也是咱们这少有的天才,据说力量已经达到六百牛。应该是年轻气盛,想踩着薛公子扬名立万。不过,往届薛家也很少有力气达六百多的弟子,胜负也很难说”另一人讽刺道。
人们议论纷纷。
对于眼前人的挑战,秦决置若未闻,自顾自的继续走:
“哼,我薛家家大业大,岂能随意出手。你以为你能够撑得过我一招么?在这还阳城中,我薛阳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这个给你做信物,明天薛家门口等你。我以薛家前途和你做担保,明天我会来。”秦决回道。他从盒子里拿出蓝色长剑,把盒子扔给了他。
说罢转身离去。留着王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片刻后,一甩衣襟,离开了人群。口中嚷道:
“仗着薛家大势欺我么?真是废物,我爹可是还阳城唯一丹师,岂会怕你,明天,你给薛家丢的脸只会的更大。”
秦决并没有理会王药的挑衅。远离人群,他感受这手中的蓝色长剑,将灵魂覆盖在上面:
“果然是被炼化过的么,还有不弱的灵魂联系,可惜四魂的强度和一魂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烈日向西坠,赤红的光染红了云,晚霞飘在薛阳的头上,大雁在赤色天空翱翔。他带着一车的药材,站在街上,看着夕阳方向,神情低落。任谁把自己前途和希望放到赌桌上时也不会高兴。而且,他刚刚发现令牌不见了,他面对着这车药材,不知为什么自己还要等着秦决。
夕阳之中,一道背着长剑的人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出。他的手中提着一叠书。
薛阳渐渐振奋起来,想到将要突破一品就无比激动。
秦斩决走到他身边,把薛家令牌拍到他手中。
“咳,哈哈,小子,炁石用了一块,算我欠你的。令牌还你。”
……
集市,来福客栈。
剁,剁,剁……
薛阳在木桶里泡澡,秦决在一旁捣着堆积的芝华,净草,说着:
“你的修为毫无存进是因为修炼太勤奋,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仅仅出现在练体时,千牛力以前。大量修炼导致气血凝于一团,也就是太急功近利了,昨天的气血还没凝实今天就放新的进来。曾经有很多人因此觉得自己天赋不足,以为遇到了天赋的瓶颈,常年修炼没有寸进而放弃。”他娓娓道来。“老实说,其实这并不是坏事,甚至于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状态,厚积薄发的冲劲可以让你进步的更多。气血更加雄厚,体质越发刚硬。”
薛阳在木桶中却不禁感到一阵后怕,懦弱的心里又对碰到秦决感到庆幸。
“好了。”秦绝起身,收起了剩余的药草。把捣出的药沫倒入木桶。
“量变引起质变,在练气前,它虽为凡草,却可以帮你散开血气团。你就在这里用掉全部的芝华,净草。应该差不多可以解开全部的气血。而能增加多少力量就取决于你以往的修炼了。”
秦决伸出手,压在薛阳身上,强韧的灵魂力席卷而出,在秦决的感知下,一个有半个足球大小的赤红色气血团又使秦决暗自吃了一惊,正常的治疗工序是秦决用点穴作为引子,促使气血团吸收药浴中和。然而实际病例永远没有理论上简单,和课本描述的一模一样的病更可能是装的。
看着薛阳,他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有点疼,挺住!”他喝道,同时,右手握拳,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打击到薛阳背上血气球的一块。
“啊!”薛阳叫了出来。声音哀恸,他闭上眼睛,极力压制自己的疼痛。
在秦决感知之下,气血团渐渐化开,吸收药浴,形成一道道猛烈波流冲击着身体内部。
他则有些担忧,正常工序是用手指按压轻微刺激穴位,但薛阳的气血团很明显不正常。特殊病情,特殊对待。
过了一会,薛阳的痛感减少了,气血沉在肌肉中。
秦决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他指着剩下的阳黄说,不顾薛阳有没有听到。
“看来你没问题了,这些,作为报酬,我就带走了。交易结束,有缘再见!”
说着,用储物戒指收走了阳黄和书,迈过客房的大门扬长而去。留下薛阳独自泡在木桶中,感受痛处。
月下,秦决独自走在寒风中。像是黑夜的使者,他自己都没发觉,细微的脚步完美融入了夜的风声中。他没敢拿出鸦悼夜,至少在还阳城是不能用了。
不知为何,他在黑夜中无比安宁。这可能也与他在原生世界的生活有关吧,在穿越到地球的过程中他失去了大多记忆。
集市,药铺。
“当当当!”拍门声在平静的夜中响起。“高斯,起床了!接客。”
不一会,嘎吱,门开了。
高斯探出头,胡子随风飘:“臭小子,扰人清梦。”
秦决自来熟的走进店里,这回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高斯的小店,左右两侧摆满了药柜,中间有一柜台,写着‘医者仁心’四个大字。
“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高斯问道。
“我没地方住了,哈哈,过来帮你卖药坑人。”秦决爽朗的说道,自顾自地在店里找到了张椅子坐下。
“我是良心老板。”高斯道。
“嗯?老头,你可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呢。”秦决厚着脸皮威胁到。
“呵,你可也分赃了。幸好老头有准备。”
“我身体脆的很,还没力破百呢,冻死在外面谁还你人情债?”秦决一副不赖在这不罢休的架势。
“……你要睡哪?”高斯妥协了。
“不,我坐在这看书就行了,灵魂强不用睡觉。”秦决拿出一本书,封面《基本帝国常识》六个镀金大字金光灿灿:“另外我是来跟你问你那个炼丹师的资料的。”
“你打上他主意了?那家伙太黑了,一个坐标要我三分之一的收入。”
“来的正好,这个也给你。”高斯说,找出了两个洁白卷轴。
秦决打开卷轴,一个是王华的资料。而另一卷,秦决缓缓打开了卷轴,是一人的画像。
“他就是人情债,我要你进入第二至校,杀了他!”高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