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羽儿从木屋逃出来,钻进木屋后面的树林里。一口气跑出了10多公里,觉得后面没人追来,才停下来休息。喘着粗气,血腥味不断的从嘴里翻出来,搞得我十分恶心。
大雪还在下,呼吸刚刚缓和下来,身上已经厚厚的一层了。抖了抖,对着靠着树休息的金羽儿说:“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雪啊,在这会给冻死的”“那边”累的快翻白眼的金羽儿,手指了一下背后的方向,就又把胳膊耷拉下去。靠在树上休息起来,我一看天气,已经发灰,大概有5点多了。强撑起来,一把拽起金羽儿:“快走,一会儿天黑了,咱们会被冻死的”真的不是我们体力不行,这雪实在太大了,每走一步,都耗费着很多体力。这短短的10里地,就相当于平地上四五十里路了。
我拉着金羽儿朝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走到天快黑了时候,前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一间木屋。跌跌撞撞的走过去,这木屋和我们逃出来的那个木屋,格局完全一样,但是这间要简陋一些,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了。屋里的灰尘已经很厚了。
床板掸了掸,才把已经累的快昏过去的金羽儿放了上去。我又撑着疲惫的身体把炉子点起来,抓了些雪,把背着的压缩饼干和牛肉干放在锅里煮起来。雪水化开,慢慢的升起雾气来。
靠在炉子边上的休息,闻着锅里渐渐飘出的食物的香气。才有时间安静下来,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我是看到父亲收到老金他们发给父亲的求救信息才追到这儿的,昨天还被老金按到地上阻止我追父亲,今天就遇到老金女儿。那这样看来,老金没有危险啊?为什么要求救呢?那她这个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禁得看向床上早已进入酣睡的金羽儿,也许她是我解开谜团的关键。
锅里的压缩饼干糊散发出食物的香气,把我拉回了现实。用勺子喂给金羽儿一些,然后自己把剩下的全部吃掉。我把身上带的干粮吃掉了一半。刚开始还责怪自己不懂得控制食物,万一不够了怎么办,之后的实际情况证明,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雪下了一腿深,人走着都费劲。那些出来觅食的兔子,行动更加不便。只要顺着雪上的痕迹走,捡就可以了。
第二天,雪仍旧是不停的下着,被金羽儿摇醒,这一夜根本没睡着,冷风不断的透过房子上的破洞吹进来,刚一闭眼,就一个激灵,醒了。她看了看我,指了指身旁那半块木板,示意我来床上睡会儿。我也没有推辞,也顾不上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卧一榻有何不妥的事儿了。折腾了两天两夜,早就累的不行了,就算是金羽儿脱光了,让我抱着,我也没那心情。实在是太困了,刚一放平身体。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好多穿着汉代衣服的人围着一个祭祀台,趴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含糊不清,却又极其整齐,那声音混在一起,如同一串连绵不的闷雷,随着祭台上一个穿着红肚兜的男童出现,台下的人渐渐的停止了祷告,台下安静以后,那男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躺在祭台的桌子上,手里拖着一块盘子一样的玉制品,原本湛蓝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从祭台上的正上方,延伸出一个龙卷风一样的黑柱,笼罩住整个祭台。祭祀的人又开始了嘟喃起来,但是这次明显急促起来,也不在整齐,语气中明显带着恐惧。那声音越来越嘈杂,越来混乱,我的脑子被这聒噪的声音弄的要炸开一样的疼。
我“啊”的惨叫一声,睁开眼。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场梦。
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全身出了一身汗。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金羽儿,发现她这时正扭动着身体,似乎是在躲避什么,脸上也沁出汗来,嘴里不停的嘟喃着,我凑近才听清:“求求你,不要追我,不要杀我”还没等我把她剩下的话说完。她也是一声惨叫,正附在她嘴边的我,被这一声惨叫,吓得一哆嗦,往后退去。
金羽儿以为我要侵犯她,随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然后双手捂着胸口蜷缩到木屋的一角:“你走开!你个禽兽!”
没休息好,再加上全身酸疼。我也没心思和她解释,惨淡一笑。起身往炉子里又填了些柴,又去外边舀了一锅雪,煮起水来。
金羽儿似乎也觉得有点冒失了:“你刚才干嘛离我那么近?”
她下床,坐到我旁边,望着锅里慢慢融化的雪:“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小孩在对着我笑,笑容灿烂极了,我也对着他笑,他朝我跑来,我要抱住他时候,冲一团黑云里冲出一群面目狰狞的人,冲了出来。我抱着孩子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身后是一圈光环,我朝着他跑,他也对着我微笑,就在我要到那人跟前的时候,我绊倒了,身后的那群人追了上来,要用矛刺我”
“然后呢?”
“我就醒了啊?你就在我脸前出现了,吓我一跳!”她说的激动起来,又狠狠的拍了我一巴掌。
“那孩子,是不是个男孩?带着红肚兜”
正在吹着锅里热气,准备喝一口的金羽儿,惊讶的问道:“你咋知道?”
“我也梦到这个男孩了!”我把我的梦也和她说了一遍。我们都陷入了沉思。屋里很安静,只有锅里的水被烧热,冒出小气泡,发出哔哔啵啵得声音来
我俩做了不同的梦,却梦到了相同的男孩。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也就把原因归结到我俩跑了一路,实在太累上,免得去钻那牛角尖。
外面的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除了偶尔去外边找食物。我们几乎都在这间木屋里,大概有四五天的样子。
等雪渐渐停了,我们准备了足够四五的肉干之后,才离开木屋,向椽子沟走去。我很担心父亲的安危,金羽儿安慰我说,父亲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只身进去椽子沟,说明父亲是能够一个人应付里面复杂的情况的,再者我们这样冒着大雪进去,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帮助父亲。
等出了木屋,让寒冷的天气一激。面对皑皑的白雪,一下子,从焦躁不安中抽回到现实中来。我们都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我是偷偷瞄了父亲的地图,便跟着父亲来这里的。本来就记忆模糊,再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早就把那点儿记忆忘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