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午后，烈日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曝晒着校园，鸣蝉在窗外的梧桐树上聒噪地嘶叫着，惹人心烦。
为了遮蔽阳光，窗边的厚重窗帘全都放下了，前后门也紧紧地关着，生怕被走廊上的栏杆反射光线晃眼。
正是自习课时间，大家都在埋头复习迎接期末考，教室内一片静悄悄。只有笔尖与白纸摩擦的沙沙声和风扇转动的吱呀声，更为气氛增添了一份沉闷。
赵东知单手托着腮，好不容易解决完一份化学试卷，无声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下筋骨。
他偷瞄了眼身旁一心钻研物理的林渚，咂了咂嘴，从草稿纸上扯了张白纸，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潦草大字。
“高二选文还是理？”
推给林渚。
也是多年的默契才看得懂这么丑的字。
林渚扫了一眼，鄙视地乜他。
“废话。理。”
赵东知沉吟了一会儿，才重新落笔。
“我也是。不过听说老董他想选文。”
林渚轻挑了下眉，明显有点不信。
见他满脸怀疑地看过来，赵东知肯定地点点头。
“放学再聊。你的垃圾，收好。”
林渚把纸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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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赵东知。”
林渚收拾完书包，看赵东知抄完作业还在教室内乱逛，忍不住催促他。
“走什么走，我值日呢。”
赵东知朝黑板上的值日表努了努嘴，无奈地耸了下肩。
闻言，林渚嗤了声，喊住董定洵。
“老董，等他一下。听东猪说你想选文科？”
董定洵有些诧异，迟疑地点点头。
“为什么？叔叔阿姨会同意吗？他们不是一直希望你以后去学金融的吗？”
“人嘛，总要有点追求，不能一昧地顺着别人规划好的路线走啊。我想好了，我以后想当个老师。”
董定洵倚着门，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感慨道。
林渚看着他清澈的双眸，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如果董定洵坚持选择文科，他注定会和林渚、赵东知接下来两年都不在一个班级。
多年好友，即将分离，还多少有些舍不得。
“怎么突然想去当老师？那你家产业怎么办？”
赵东知拖着地板，听到他俩的交谈，好奇地停在董定洵身旁问道。
“那个问题以后再说吧。当老师多好啊……算啦，你们不会懂的。”
董定洵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群，目光迷离。
赵东知撇撇嘴，继续拖地，嘀咕道：“不过你那性格确实适合当个老师。”
“你和东知都选理吧？”
不愿再深聊，董定洵把话题转回他们两人。
“你嘛倒是很稳，就怕赵东知那傻瓜到时候浪过头考不上重点班。那我们三人就得分隔三地了。”董定洵开玩笑地打趣道，拍了拍林渚的肩膀，语重心长，“我就把赵东知就交给你了！”
“去。管了个妹妹，我还得管个弟弟啊！”林渚浅笑着拍掉他的手。
“诶！什么弟弟啊！林渚我比你大两个星期好不好，你才是弟弟！你们两个少瞧不起我，只要我想，重点班手到擒来好吗！”
“幼稚。”
“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