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只听一声脆响,上官宇猛地荡出一道剑气,将独眼壮汉震飞出去,又是一记凛利回踢将杜达踹开,转头迅速扑向独眼壮汉,银光闪闪,剑刃挥下!
独眼壮汉连忙抽出板斧格挡,然只见那挥下的利剑上亮起银光,锵的一声,可谓削铁如泥,将那板斧一分为二!
还不止于此,凛利的剑气更是在独眼大汉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噗嗤一声,鲜血直冒,虽不致命,却也是令他哀嚎不已!然更多的并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心间泛起了一阵阵的恐惧!
独眼的壮汉倒地,上官宇见了也不缠斗,立刻换了目标,回身冲向杜达并将手中利剑抛出,径直射去!
利剑破空,杜达挥手格挡,借着那金属的护腕将利剑打飞去,钉入墙中,而后与那已经冲至身前的上官宇交战在一起。
本着先下手为强,杜达迅速踢出一记鞭腿,直冲上官宇的面门!上官宇则不慌乱,一个仰身后倒躲开了鞭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杜达的小腿。
“什么?!”在杜达震惊的眼神中,上官宇猛地发力,做个过肩摔势将杜达腾空抛出,摔向那独眼大汉的身旁。
咚!杜达撞在那坚硬的墙壁上,让力道反弹了回来,落到地上,口中吐出一滩鲜血。
“可恶…实力差距太大了…”杜达咬了咬牙,心中又不甘又恐惧的想到,他想撑着身体站起来,但是方才那一撞,将他的手脚撞的发麻,根本使不上力气。
转眼另一方,上官宇抽回墙上利剑,也不啰嗦,径直冲了过去,手中利剑银光阵阵,如食人的野兽,势要将两人变为剑下亡魂!
然又怎会如此顺利,刘闽布下阵来自然不是一无用处的,那上官宇冲至二人跟前,眼看宝剑就要斩下,却是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嗯?!呃!”他只觉身子忽然不受控制,使不上力气,更是有些僵硬,还不等他思索惊愕,那独眼大汉咧嘴诡笑,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扑!上官宇砸在地上,宝剑也因冲击脱手滑落出去,那宝剑在地上打了几个圈,最终被一人踩住,那人弯下身来将宝剑捡起,打量一番咧嘴一笑。
“啧啧啧,这炁化的剑,竟是与真的剑如出一辙,实在是佩服啊,阁下的炁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看来已是到四级了吧?而且,还是四级巅峰啊~”
那人桀桀怪笑,面露阴险,正是那刘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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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不久前,独眼的壮汉被上官宇击伤,狼狈的跌入人堆,如落水狗,被人踩来踩去而不敢吭声,生怕那上官宇返回来,要了自己的命。
正惶恐不安着,就感觉有人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起,便是刘闽了。
“刘炁师!”他本还恼怒,一见是刘闽却是没了脾气,甚至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刘闽的手:“刘炁师,快救救我,那厮太厉害了,我与杜先生不是其对手啊!”
“哼,”刘闽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这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二人太过莽撞了,尚未探清虚实便上去了,哪有可能斗得过?”
独眼汉子拱手作辑:“刘炁师教训的是,小的虚心了,还请刘炁师想个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的,”刘闽一脸镇定,捻着胡须露出微笑:“只是需要你来做个诱饵!”
“只要是能够对付那厮的,做个诱饵有又何妨?”
闻言刘闽拍拍他的肩膀:“好!有骨气,事不宜迟跟我来吧。”
随即,刘闽便带着壮汉来到了那荒废破屋中,先是为他包扎伤势,又是将那先前被打落的板斧捡了回来,递给他:“你就拿着这板斧在此蹲候,那人定是回来找你的。”
“不知刘炁师使得什么法子?”
“我已经在此布下一阵,能断他的炁技,但你也同样使不了炁技了,可要多小心些,另外,我在这屋内撒了一味无色无味之药,因为撒的散,估计生效很慢,你可要多拖些时间。”
“这…我恐扛不住他一剑啊。”
“莫慌,杜达定是会寻过来的,你们二人足够了,好了,不多说了,我出去运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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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刘闽把玩着那柄凝炁所化的剑,漫步来到上官宇的身旁:“哼哼哼哼~你好啊上官先生,时隔多年,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呢~”
上官宇艰难的转动脑袋,循声望去:“是…你!”
“不错,是我,真是造化弄人啊,你又一次栽在了我的手上~”刘闽奸笑着,如他所言,二人非第一次相遇了。
几年前,曾有一场战争,西酉国吞并周边小国而发动的战争,那一场战役中,某个小国雇佣了刘闽帮忙,便是以此为契机,二人在战场上相遇。
刘闽心狠手辣,从不留一个活口,哪怕是俘虏,他也用尽各种手段折磨至死,很快的,这个“杀人魔头”的恶名便传遍了军中。
闻其所为而大怒的上官宇,亲自带人去围剿之,奈何几次都让刘闽跑了,而后终有一次险些成功,却是有奸人告密。
眼看刘闽就要逃走,上官宇只身追了上去,殊不知他单枪匹马的举动给了刘闽一丝反败为胜之希望。
那时,还没人知道刘闽是个阵师,自然也就没有防备,这也就使得上官宇差点命丧黄泉。
刘闽引着上官宇左拐右拐,引入一处峡谷中,那峡谷尽头是死路,无处可去,上官宇以为是刘闽年轻不识此地而误入,心中大喜,未曾多想便追了上去。
殊不知,那尽头处,早已被布下了阵来,所以才引他到此!
那阵虽是启动的慢,范围却是广阔,刘闽将他引入,便与他攀谈周旋,大意之下,终是让刘闽成功启动了阵法。
此阵名为“美人关”,不知是何人教授给刘闽的,它能令阵内的人包括布阵者在内,能调用的炁降低到一个极点,不足以支撑炁技。
也就是说双方只能靠肉身强度与作战经验来战斗了,这样一比刘闽仍不占上风,他自己也依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所以他留有一手——散炁丸,是一种能使人在一定时间之内完全的使不出炁来的药物,更是能麻痹肉体使人乏力。
他将这药丸碾碎成粉末,在引上官宇进来时,一路上便撒下了,虽是散的,本是不会中招的。
奈何上官宇跟的紧凑,药粉未散他便吸入了,只是粉末量少药效弱些,他不曾感觉,但是中了美人关后效果立马就显现了。
那一回,若非后续追来一众人马,上官宇恐就早已死去了…
“那一日,你们的人追来,我只得翻上崖壁狼狈逃窜,没想到今日你又栽在我的手上了,看来天定我要了结你啊!”
从回忆中抽回神来,刘闽挂着奸笑,走到那倒在墙角的二人身旁,给他们服下散炁丸的解药。
原来,这屋内他早就撒下了药粉,且这一次,他弱化了阵法,一开始只是封了炁技,让人还是能够调动大量炁的,以令上官宇掉以轻心,不曾察觉药粉。
然随着时间推移,他慢慢加强阵法,似温水煮青蛙,使上官宇不知不觉中了招。
那二人慢慢恢复过来,杜达受了内伤,静坐调理,独眼壮汉则是扭了扭胳膊,活动一下,走到上官宇身旁:“老家伙,竟敢弄伤我的腿!”
他气呼呼的说着,猛地一脚踹在上官宇身上,将上官宇踹飞出去,砸在墙上。
“你不是战神么?起来啊战神!”独眼又是走到跌落的上官宇身旁,猛地再踢一脚——碰!
“噗呃!”鲜血,从上官宇的口中喷出,然而独眼壮汉并不打算停手,又是连踹几脚:“你能耐啊,你叼啊,你再用你那什么瞬移吓唬人啊,老家伙!”
碰!碰!碰!碰!一脚几脚,就连那上官宇背倚的墙壁都已经出现裂痕,然而独眼壮汉仍不停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家伙你倒是吱声啊~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丧心病狂的笑着。
“怎样,求饶啊,说‘求求你放过我吧’说不定我能留你全尸呢?”他嘲弄的望着上官宇,却是与上官宇那恶狠狠盯着他的双眼对上。
那目光,如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但也只是一瞬,独眼壮汉又恢复了那满脸嘲弄:“啧…哼!老家伙,看什么看,信不信让你给我舔鞋啊!”
怒吼着,他猛地对着上官宇的头踩了几脚,又对他的脸庞踹了几脚,将那铁皮鞋子塞进上官宇的口中:“给我舔干净啊老家伙,你的血粘的到处都是啊。”
“好了,别玩了,了结他吧。”刘闽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匕,因为阵法与药效的关系,上官宇的炁散,炁所化的剑自然也就没了。
他本想用上官宇的剑了结上官宇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独眼壮汉闻言退到一旁,用脚给那上官宇翻个身子,背朝上。刘闽走上来,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上官宇:“别担心,很快的,不会痛苦的~”
微笑着,如是哄骗孩童的说着,他将匕首猛地插入上官宇的后心,上官宇当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已经慢慢失神。
“哼~才怪嘞!!”刘闽忽的大叫一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想不痛苦的死去?!门都没有!”一面笑着,他一面疯狂的扭动手上的刀柄!
“这刀只是刚好到达你心脏附近的程度,我要让你尝尝千刀万剐!来啊,告诉我这是什么滋味啊,哎呀,一定很痛苦吧?那就对了!我最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的死去了!”
“你知道吗?几年前那场战斗,那些被我们俘虏的士兵、被我折磨死的士兵,他们的痛苦表情我至今还记得哦~那真是好恐怖的~才怪!那简直就是世间最美丽的艺术品啦!哼哈哈哈哈!”
他癫狂不以,在他眼里,折磨别人虐待别人是最好的取乐方式。
“你简直…就是魔鬼…”上官宇气愤着,攥紧拳头,但他再没有多余的力做些什么了,他的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了一个个脸庞,那一个个惨死与刘闽手下的脸庞。
他们一定受着比自己更痛苦的折磨而死去吧?他这样想着,泪水混着血流下,眼神朦胧,昏了过去。
“啧,死了?”独眼壮汉上前询问。
“不至于,还没呢,不过估计快了~真是扫兴,把他扔出去吧。”刘闽露出一脸不尽兴的模样。
“明白!”壮汉得令,将上官宇拖出门去,回到那黄沙之中,站上一处高岩:“下面的人都住手!!”
只听他大喊一声,下面的人便都愣神望了过来,人的好奇心总是重的。
见此,独眼壮汉哼笑一声,将那上官宇扔了下去,砸在黄沙之上,他也随即跃下,落到上官宇身旁,一脚将上官宇踹到一众西酉军前。
“上官大人?!是上官大人!”不知谁人大呼一声,其他西酉士兵闻言都大惊失色,连忙冲了过去。
“上官大人?!”
“上…上官大人!!”
他们见了那浑身鲜血的上官宇,全都对那独眼壮汉怒目相向,如是要将他抽筋拔骨。
“你这家伙,就是你伤的上官大人?!”那使鞭子的女子怒从中来,手中长鞭一甩,如毒蛇般飞舞着冲向独眼壮汉。
“休得猖狂!”忽的一声大喝,一把长剑飞下,将鞭子挡了回去,随之一个人影落下,将长剑拔起,是那刘闽。
“哼,莫要狂妄的,是你!”西酉军中那使双刀的男子怒喝一声,提刀冲了上去,却是从那沙地里飞出几个沙钻,将他逼了回去,而后一人从那沙地中钻出,便是杜达。
三人并排站立,而那不知到何处打了半天酱油的赵雷也站到他们身旁,他的身上布满鲜血,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刘闽几人也就没有在意。
“若我没猜错,尔等不过就你二人能打了吧,怎么?你们想如何与我们四人为敌呢?”刘闽挑起眉毛,嘲讽道。
“我看你们还是投降吧,说不定我们心情一好,还能留你们一命呢?”那独眼的壮汉也接道。
已经确认了对方最强者被打败了,自然就没了最开始的那么多顾虑了,他们放肆的嘲讽着、嘲笑着。
呼——凉风吹袭而过,卷起一层层沙尘,双方对峙着,只闻得风声吹拂。
“哼~老天都为我们送上了吹响胜利号角的凉风了啊~”刘闽然然自得着。
“刘炁师,不太对劲啊,这风好像越来越大了…莫不是又要起沙尘暴了?!”独眼壮汉忽然惶恐道。
“嗯?”闻言,刘闽也察觉道有些不对劲,警惕起来。
“这不是吹响胜利号角之风…之风…”一个空灵的声音忽的响起,仿佛来自虚空。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刘闽对着空气大喊,而这也给了对面西酉军一个讯息:来者似乎不是他们的人!莫非是救兵么?
但大家转头一想:这次行动算是机密,知道的除了那皇上,其他的基本都巴不得他们死才是,谁会派兵救援呢?
正瞎想着、疑惑着,那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是吹奏你们送葬曲之风…之风…盗猎者啊,明年今日,将会是你们的忌日…忌日…”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刘闽大声质问,虽不表露,但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这人的力量似乎十分的高!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只是那风更加的大了,那沙尘开始翻滚。
“哇塞,有你的,已经把他们吓得不轻了。”一块石头后方,陈将军透过裂缝望着外面的两拨人,对周说道。
“哼~那是~”周得意的一笑。
“你别得意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我们这样…”周凑到陈将军的耳畔低语一会。
“明白了,我这就吩咐下去。”陈听完周的安排,应道。
“嗯,那我去了,你也快些就位吧。”说着,周便从原地消失,隐入了滚滚黄沙之中。
陈将军也见怪不怪了,连忙回身安排手下。
呼呼呼呼!
风愈发的大,已经有些叫人睁不开眼来。
“啊,刘炁师你看那!”独眼壮汉指着一方对刘闽道。
刘闽闻声望了过去,不止他,听见壮汉那大嗓门的都扭头望了过去。
只见不远的沙丘之上,一人缓缓走来,那人戴着顶牛仔帽,披着白色皮衣,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双手插在裤兜里。
黄沙滚滚透过他的脚边,看起来好似是他乘沙而来。
“来者何人?!”刘闽高呼。
周自然是不会回答的,他的任务是尽可能保持神秘而又吸引双方注意力。
但…谁还不想说几句中二台词呢…
“我自地狱而来,取你颈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