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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病频率越来越高,情节也越来越严重,按照我院的治疗能力......”
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已经是第几次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记不起来,“已经不建议在我院接受治疗了,建议进行转院处理。”
这是在距离高考还剩最后一周的时间里,我应付式地回应了医生的话,端着一碗鸡汤进了病房。
母亲还是坐着那里,眼睛一直看着窗外,见到我进来,她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兴奋。
“笙笙,你来了啊,你爸爸呢?不是说好明天去玉心吗?”
“爸爸的单位临时有事,说下次再去。”我回答说,将保温盒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面。
“这样啊......”她沉思了一会,“那我怎么在医院啊,我生了什么病吗?”
“嗯......”
“不说了,喝汤吧!”
“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身为母亲还得让笙笙来照顾我,虽然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她将一勺汤送入口中,“但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我也无声地说道。
父亲入狱不久,我们的生活都受到了极大的改变,虽然远在阳江的亲戚都极力要求我们母女回去,但是出于内心的某种执着之类的东西。
我还是和母亲租了套小小的房子,选择留在宜良。
从那天过去不久,最开始是长久的发呆,之后成为了偶尔的焦躁,再之后就成为了现在这样。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最开始只是一瞬的奇怪言论,后来持续的时间往往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密集,我才认识到母亲可能是得了什么精神之类的疾病。
“应激性心理障碍”,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名词,下意识地打开了浏览器。
“由于强烈或持久的心理社会因素直接作用而引起的一种功能性精神障碍”,联想到母亲的身上,可能是无法接受父亲入狱的事实,虽然我也是这样。
夜里偷偷地哭泣,总是掩盖不了的内心的空虚感,以及每天晚上回家后的孤独的压抑感。
感觉所有的关心,所有的同情都是如此的虚伪,每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宜良的大街小巷,唯一能带来慰藉的,或许是他那每天几句的平淡的。
“早啊!”
“晚安,早点睡!”
“一定要开心啊!”
这也是我唯一选择留在宜良的理由,或许。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母亲的症状还是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短暂的迷失化成短暂的清醒,出于这种情况,医院极力劝说我们转院。
回阳江吧!我常常这样对自己说,可是每次产生这样的想法,双子座流星雨降临的那个夜晚,那个躺在我旁边的人,以及那个温柔的吻。
我还想要更多啊,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明明,已经足够努力了啊。
可是,未来,关于我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