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爬过屋檐,李若莹便醒了。
昨夜竟然里外的不觉得冷。她翻了个身,感觉自己的脑袋正枕着什么。
李若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又翻了个身,视线在一点点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庞。眉宇之中透露着他的放荡不羁,红红的薄唇荡漾着轻轻的微笑。
“啊!采花贼!!”她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快速跳动的心早已不知飞到了哪去。
“贼在哪里?!”松赞干布猛地睁开眼,飞快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刀。
“你为什么在这……”她一愣,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夫君。
李若莹脸上的绯红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我是你的夫君,一同入寝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松赞干布见这里并没有李若莹口中所说的贼,便松了口气。
等等……她指的贼不会是?……
“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李若莹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被褥之中,像一只软弱无助的小猫,倒有几分可爱。
松赞干布一听这话,脸颊竟也染上了红色的光晕。
“谁要对你做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怕你,我可是也会骑马射箭的!”
松赞干布撇了撇嘴,半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这样,我明日开始筹备一场向中原学习的比武大会,过几日,你方可在大会上一展身手。我倒要看看,大唐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傲人之处。”
……
比武大会如期而至。
大漠的风夹杂着黄沙,吹得有些令人睁不开眼睛。鼓手早已准备就绪,擂台也已经布置完毕,只要南元栩一声令下,大会便可开始。
周围围着不少勇士、妇女和小孩,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莹莹,比武大会也是战场,我不会因为你是赞磨(王后)而手下留情。你可要好自为之。”松赞干布说道。
“切。看到那边的靶子没有?我们一人分别有十只箭,谁射在红色靶心的箭数多,谁获胜。”
松赞干布爽朗一笑,“期待你的表现。”
李若莹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弃宗农一袭铠甲,一抹笑,甚是俊俏!
她撇开思绪,屏住呼吸,像是在蓄势。她从容不迫的从后背挂着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动作很稳也很快,没有半点拖沓。
“咻!——”说时迟那时快,上一秒箭还在李若莹的手中,下一秒便已经出现在远处的靶心上了。
接下来的九发,皆无虚发。
“公主好武功!”周围的人们都为他们文武双全的公主感到无比荣耀。
“大相,您怎么看赞普与公主之间的对决?”
尚许笑了笑,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夫妻连心,其利断金’。虽是对决,但也是一种在磨合的过程啊。”
……
看了李若莹发出的那几只箭,松赞干布的心中泛起几丝敬佩。大唐女子,果真不同与凡人。
“轮到我了。”他从箭筒中拿出全部的十只箭,并且都放在了弓上。
还沉浸在得意之中的李若莹顿时瞪圆了眼睛,这难道是要十只一起……
“咻!!”十只箭的威力果然不小,还没等李若莹反应完,它们已经一同漂亮的插在了靶心上。
周围响起了更加轰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李若莹低垂眼帘,若有所思。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输给我这个小丫头?”
见她有些闷闷不乐,松赞干布便走过去,道:“莹莹,别灰心。还有马术我们没比。”
他轻抚着她的秀发,空气在不经意间夹杂了些许暧昧。
听着无比宠溺的声音,李若莹心中又是“扑通”一下,“好……那,那快点开始吧。”
松赞干布愣了愣,随之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第二轮比武正式开始。二人比的是马术——也就是射箭兼骑马。
她自己挑了一匹白马。不知为何,李若莹心中隐约浮现起种种不安。
“驾!”她没有多想,挥动马鞭,在箭靶的远处驰骋。
一开始,那白马还好好的跑着,可不一会儿李若莹却皱起了眉。
“不对!”这白马看似温顺,实则刚烈!
白马突然在原地嘶吼,前蹄蹬地,不断向后仰,像是失控了一般。若没有抓紧,李若莹必定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啊——”李若莹惊呼着,现在所有她经历的,都足以让她致命!!
原本人们还以为这是公主表演的什么特殊的马术,仍在欢呼着,可松赞干布越看却越觉得不对。
“弃宗农,救命!!”
当李若莹的呼救声传入自己耳中时,他便第一时间明白了一切。
他只感觉心脏在一瞬间急速下坠,超越时间与空间。
“公主有危险!!”他不敢有半点疏忽,骑着马向李若莹飞奔而去。
若是李若莹出了什么差错……
他此刻的想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嘶……”李若莹终究是等不了他那么久,眨眼间,她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一旁的守卫则是连忙在合力之下制服了白马。
“莹莹,莹莹?你没事吧?”松赞干布急忙下马,将李若莹搂入怀中。
李若莹的眼中含着泪,“脚……疼……”
……
好在伤势不重,只是微微伤到了脚裸。待到众人都退下后,房间只剩下李若莹松赞干布二人。
他蹲下身子,褪去李若莹的布子,想要再查看那伤口。
“脚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李若莹慌慌张张抽回脚丫,“在我们大唐,女子的脚,只能给特定的人看。”
“谁?”松赞干布抬头,一脸认真。
“只能给夫君。”话刚从口出,李若莹便意识到的事情的不妙,“啊不,不不不,夫君也不可以看!……”
“哼,你可终于承认本王是你夫君了啊。”松赞干布嘴上有些恼,可一举一动却十分温柔。
“你这个丫头片子尽知道撒谎。你放心啦,这里没有外人,你的臭脚丫,只给本王看,好不好?”
望着松赞干布眼中的真情,李若莹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自己的亲人……也是这般呵护自己。可是那一切美好的过去,早已飞逝,再也回不去了。
李若莹鼻子一酸,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哼,本公主就勉强同意吧。”
莫不是自己受了伤,他才不会对自己这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