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宁建业的秘书高林来酒店和王洪签了协议,正式开始了这段为期19个月的合作,高林作为本次合作的联系人,负责沟通和协调一些外部事宜。
王洪对于这些毫无兴趣,他把事情全部交给了宁真,并把自己的证件和银行卡也交给了她,请她帮忙给自己开通美股账户,美其名曰不想去找于娜。
王洪自己则一头钻进交易室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一连三天,每天最少在交易室里呆6个小时。这期间王洪把美股所有股票都翻看了一遍,把自己记忆中的大牛股,写了下来。
其实王洪对于美股的交易规则认知几乎为零,前世他也从来没有交易过美股,只是经常的关注。因为美股相关概念股的走势,常常会对华夏股市的相关个股有前瞻性。但是对于1999年的网络科技股泡沫,地球上只要是经历过那个年代并参与股票交易的人,都是如数家珍。
眼看着科技泡沫被一点点地被吹起来,越来越大,最后爆裂,崩溃。当时被称为“股灾”,随后的下跌,使得纳指很长时间都无法恢复元气,无数的公司破产,无数的人血本无归。
所以如果这次和宁建业的合作顺利,王洪不介意到时候送个顺水人情,提醒一下。可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幺蛾子,王洪也有办法让他们把挣到手的钱再吐回去,当然这也不是王洪希望看到的。
在交易室“闭关”了三天后,宁真带着王洪来到了华旗银行投资部的一间专用交易室,屋内已经有五个人正坐在电脑前,看到宁真进来,纷纷起身叫着“宁小姐好”。宁真也和他们点头示意,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一副高冷的表情。王洪注意到每天跟着宁真的两个保镖,今天也一同进了屋,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宁真也没给大家介绍王洪,而是直接领着他进入了一间办公室,反手把门关上,“这里就是咱们的交易室了,怎么样,看着还行吧。”宁真有点小骄傲地对王洪说。
王洪点点头,“非常不错,辛苦你了。外面是你选的交易员吧,可靠吗?”边说边冲着外屋努了努嘴。
“没问题,我自己选的,都是我们家自己培养的高频交易员,业务熟练,而且嘴绝对严。”宁真在说到工作时,一脸的认真。
“资金到位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交易?”王洪似乎也进入到了一种工作状态。
“随时,就等您老人家一声令下了。”宁真显然是对自己这几天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
王洪也不再废话了,拉着宁真在办公桌前坐下,掏出一张纸打开放在桌上。宁真凑近一看,上面是一串股票名称和代码,“思科”、“高通”、“甲骨文”、“微软”、“英特尔”、“亚马逊”、“宝洁”、“家得宝”等等10多支股票,其中有两只票前面还坐了标注,就是“思科”和“英特尔”,这是王洪自己准备买入的。
单子上的股票是王洪这几天的收获,这份名单里大多数都是99年的科技大牛,只有少部分是传统行业的个股,这也是王洪经过仔细搭配的。明年虽然是网络科技大年,可如果他买入的都是翻倍的大牛股,那王洪是在给自己挖坑呢,所以他特意在这份名单中加入了几只表现一般,但是业绩优良的大白马股,买入这种票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宁真看得非常仔细,看完后指着被特别标注的两只票问:“这俩是什么意思?”
王洪说:“这份名单中的票,从今天晚上美股开盘后你就可以安排人陆续买入,争取在一到两个星期内,把资金全都买进去。”
王洪一边说,一边用笔在这份名单中间画了一条分割线,线上部分都是网络科技股,线下的是传统白马股。然后继续说道:“买入资金的分配比例就按三分之二的科技股,三分之一的白马股,至于个股的买入数量,把资金平均分配就行。”
宁真听得很认真,王洪说完后她还又重复了一遍,确认没有理解错误,才又问王洪:“你还没说这两个有标记的票是什么意思呢?”
王洪用笔在其中一只被标注的票上又画了圈,对宁真说:“这只票是我要你帮我买入的,我账户里的钱给我留4500万,其余的3亿全部换成美金,再按最高的融资比例融资,80%的仓位买入这只股,剩下的20%仓位买入另外一只。”
王洪要重仓买入的股票是“思科”,这支现在只有不到8美元的股票,到2000年3月份,会一路高歌猛进到74美元,接近10倍的涨幅。另外一只要买入的是“英特尔”,主要是为了不要表现得太妖孽,仓里只有一只涨了10倍的票,太显眼了。但是就算是被王洪搭配进来的“英特尔”,明年一年也将会有5倍的涨幅。
宁真抬头看着王洪,有点无可奈何地说:“你每次交易都要做得这么狠吗?”
股票融资就是投资者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向投行或是券商借钱买股票,而这些机构也愿意借钱给证券市场。在99至2000年的这次网络科技股泡沫中,由于市场情绪高涨,机构允许投资者融资的比例高达90%,甚至有些机构还规定,只要股票上涨5%,就允许用升值的这部分再做抵押,以不可思议的循环方式拼命往股市里投钱,这也助推了市场畸形的上涨。
王洪“嘿嘿”地笑了笑,对宁真说:“宁叔叔的钱,就不用融资了,但也是全仓买入,一分钱不留,然后你就等着我到时间通知你来清仓就行了。你以为我这几天足不出户的都在干什么呢,都在研究这些票呢,回头你得给我唱首歌作为奖励才行。”
宁真伸手在王洪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嘴里还说着:“别臭美了你。”
毫无准备的王洪“啊……”地大叫了一声,看着自己被掐得已经有点发紫的手臂,对宁真喊道:“你这女人,平时看着挺文静的,怎么还掐人啊?”
宁真站起身冲着王洪妩媚地一笑说:“你现在才知道啊,活该。”说完转身开门就出去了。
王洪揉着胳膊,听到门外宁真清冷的声音响起,“都先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开工。”
由于时差的关系,美股的交易时间在香江正好是夜里,所以在接下来的10天里,王洪和宁真每天都是日夜颠倒的工作。其实王洪每天也没什么正经事干,他的主要工作是陪着宁真。
王洪的资金兑换成美元差不多有4000万,加上融资来的2000万,一共6000万美元全仓买进了“思科”和“英特尔”。这次宁真同样也全仓满融买入了“思科”,她依然选择相信王洪,而且她偷偷告诉王洪,这次她从她哥哥那里借了500万美金,加上她自己的20万美金和融资来的250万,一共投入了770万美金在思科身上。
王洪很不理解为什么宁真的哥哥能拿出好几百万美金,而她只有20万,这还是他们这趟来香江跟着王洪挣的,否则宁真自己也就几十万华夏币的私房钱。
宁真解释说因为她还是个学生,有这么多钱已经很好了,她哥哥已经参与到了家里生意,自然钱比她多很多。再说她的钱也就是平时买点衣服什么的,根本用不了,如果她想买比较贵的东西,只要和家里说,也用不着她自己花钱,家里就给买了。
王洪觉得自己还是默默的在发生改变了,要知道现在可是98年,燕京的写字楼白领一个月有个3000块收入已经算是高工资了。这还是在燕京,本身工资水平就比较高,要是放眼全国,每个月几百块的收入那是比比皆是,自己现在竟然不拿几十万当钱了。
虽然王洪不断地在提醒自己不要膨胀,可是他发现,自己还是潜移默化地在改变着对金钱的认知和态度,根本原因还是钱来得太快太容易闹的,重生以来自己太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