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庸回到翠云谷中,天色已然黑了,急匆匆的做了些吃食吃过之后,便坐在独院上屋的石床上修炼了起来,不管怎麽说修为才是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赵庸自从来到此地之后,修炼上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黑虎则窝在他的身边,呼呼的睡了起来。屋内,简单的桌椅板凳,水壶茶碗,一张石床,床上还有一床被褥,东西倒也齐全。
赵庸感觉身体周围,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光点,只是这些光点的排布,并没有什么顺序,而是乱糟糟的缠作一团,他试着把这些五颜六色的光点吸引过来,牵引着他们向自己靠近,五色光点毫无秩序,相互缠绕、摩擦、碰撞极难牵引,只能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好不容易来到身边,被他吸入体内,又因为太过混乱,属性太多炼化起来奇慢无比,只能一点点的分解后,才能炼入体内。
“这吸收炼化灵气的速度,真是太慢了!不愧是五行灵根。”赵庸有些自嘲的说道。
“看来还得靠你了!”赵庸一边说着,一边在腰间系着的黑色小袋子上一拍,手中便多出了一颗,蚕豆大小,明黄色,药香四溢的丹药,随手放入了口中。
聚气丹入口即化,一股药力瞬间遍布全身之中,赵庸凝神静坐,眼观鼻鼻观心,按照《甲木练气诀》中的记载,带动着经络之中的药力,努力运转着周天之数,法力在体内三条经脉之中快速的运行着,数个循环之后,一股热力沉于丹田,小小的丹田之中,雾气状稀薄法力,已经快要溢满了,距离突破练气中期又进了一步。
“修行上还是丹药好用啊!就是贵的要命,宗内要九块下品灵石才能买到一颗,善功堂要二十点善功才能换取一颗,在现今的修仙界,能够提升修为的丹药,越来越稀缺了”赵庸有些懊恼的说道,虽说他有些善功,但之后修行上,用到善功点的地方多的是,他也不敢随意挥霍。
“本来还想着修炼,真传弟子所修的练气功法,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过想当然了!”赵庸无奈的说道,要知道越是高深精妙的功法,修炼起来肯定越加的复杂,自己这五灵根的垃圾资质,修习《甲木练气诀》这种简化版的功法,尚且磕磕绊绊一路坎坷,何况是更加高级的功法呢!除非有外力的辅助。
赵庸越想越郁闷,他现在是空有宝山而不得入,守着一座金山却没钱花,让他有种抓狂的感觉,索性也没心思修炼了,躺在石床上,拿出今天捡到的石葫琢磨了起来。
石葫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神奇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已经残破的法器,但是今天山谷中,那些报废的法器,经过岁月的侵蚀,早都烂的不成样子了,用手一捏,稍微用力过大,锈蚀粉末就会沙沙的往下落。
石葫却坚如金铁,葫身上虽是布满了裂纹,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其内还装着草木精华的液体,赵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应该很是珍贵,而且石葫芦还不能收入到储物袋中,这些都说明了它的不凡。
赵庸回忆前身的记忆,记得传功殿的长老们说过,修仙界有一些宝物非常珍贵,需要滴血认主后,才能显出它的不凡。赵庸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在了石葫上,可是石葫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滴血从石葫上滑落掉到了地上,一时之间赵庸大感无奈,一丝困意袭来,便拿着石葫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庸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他像是一个看客,经历了别人一生之中,刻骨铭心的几个片段,一个身穿灰衣的外门弟子,在一次外出任务中,于一个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无意之中捡到一个,随着闪电一起落下的石葫。
一处山谷之中,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山谷之中的一处独院之内,一名灰衣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石葫,皱着眉头仔细的查看着。
一处僻静的山林之间,一名灰衣少年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石葫,正在用手使劲的拔着葫盖,可是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葫盖都纹丝不动,许久似乎是有些累了,少年躺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之上,随手把石葫放到一边,慢慢地睡了过去。
时间悄然而逝,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少年似是睡醒了,看了看天色,打算拿起身边的石葫回去的时候,少年伸出的手,却愣在了当场,只见他的身下,刚才还一片绿油油的芳草地,已经化为一片黄土地,哪里还有什么绿草,仔细看的话地上似乎有一些干枯的草屑,少年急忙拿起了石葫,入手感觉有异便摇了摇石葫,下意识的去拔葫盖,让人想不到的是,刚才还纹丝不动的葫盖,居然被少年轻轻地拔开了,少年向葫内望去,一滴浅绿色的液体,散发着清香的草木气息。
一处偏僻狭小的山谷之外,一名灰衣少年正偷偷摸摸,提着一桶清水走入谷中,谷内一处隐秘所在,开垦了一块田地,上面种着几十株灵药幼苗,少年来到田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石葫,拔开葫盖把一滴浅绿色的粘稠液体,倒入了桶内的清水之中搅匀之后,均匀的浇在了每株幼苗之上,然后便在一旁盘膝坐了下来。第二天太阳升起之时,昨天还是一株株幼苗的灵药已经成熟了,每一株都有十几年的药龄,一脸笑容的少年,小心的把灵药收割完毕后,便兴匆匆走出了山谷。
一处热闹的坊市之外,灰衣少年换上了一套遮掩身份的黑衣,便信步走入了其内。
一间石屋中,灰衣少年盘坐在床上闭目修炼着,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掏出一颗丹药服下,丹药似乎用之不竭。
一处巨大的演武场上,一名灰衣青年,正在与另外一名灰衣青年激烈对战,各种法器你来我往、灵光四色好不精彩,台下一片的叫好之声,最终灰衣青年战胜了对方,赢得了头筹,几名身着黑袍的老者,奖给他几样珍贵的东西,还对其好一阵的夸奖和勉励。
灰衣青年站在台上,听着台下叫好和片片夸奖之声,一阵的自得意满,豪气顿生!从青年的眉眼上可以看出,他正是当初那个,在一个电闪雷鸣、雷雨交加的夜晚,捡到石葫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