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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这么浓的血腥味,德义楼里发生了什么?你刚才德义楼出来,你说说发生什么事儿呢?”
“我我也不知晓啊,我听到可以领一枚修灵币就冲出来了。”
“来了来了,有人出来了。”
围绕在德义楼门口的人,探头望去,隐约有几人哆嗦着脚,互相搀扶着走出来。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面色有些发白,见到外面围观的人群后,脚步虚浮差点跌倒在地,幸的身旁一人扶了一把,才免于摔了个跟头。
“徐跛子,发生什么事儿了?”
有认识徐跛子的人,便出声询问道,徐跛子是埇城雇佣兵团里的人,负责登记发布任务,埇城去过雇佣兵团里的人,大多都认识他。
“此次,进德义楼拍卖,大厅一楼的人,先前未出来之人,皆被屠杀了”
徐跛子话落,全场哗然,他背后有从楼上下来之人,脸上皆是惨白,甚至还有人作干呕模样。
“你说什么,我爹爹,我爹爹还在里面啊!我不信我不信!”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却已是中灵之段,可见潜力非凡,她手里还捏着几个小糖人,热乎乎的,刚在嘴里啜了几口。
小糖人啪嗒的掉在地上,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德义楼,守门之人咂了咂嘴,到嘴边拦住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无奈见她冲了进去。
“徐跛子,这等玩笑话岂可以乱说?咱们埇城还有老城主坐镇,倘若德义楼真正如此无法无天,老城主也不会坐视不管!”
虽然浓浓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到街道上,但也有人不信,埇城因为有老城主在,犯事儿的人少之又少,怎会有人敢顶风作乱?这般大规模的屠杀?老城主乃是神灵之段,神之怒火,谁能承受?
徐跛子无声叹息,便道:“普天之下,别人或许不敢,但霄家女宥这个女魔头,偏偏善心病狂的做了!”
人群中嗡嗡议论声再度响起,霄家女宥,今日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柒娘说德义楼霄家女宥做主,并且霄家女宥拿了龙炎液,如今为何又这般大规模屠杀人?目的是什么?
“徐跛子莫不是在说笑,先前那女宥已然许下出德义楼,每人一枚修灵币,这里大多数人皆领了修灵币,那女宥又怎会屠杀他人?再说,我之前探过女宥的实力,不过初灵三段,隐约突破四段的实力,这样的人,能屠杀别人?”
有人点点头,亦不相信霄家女宥有这等本事儿,一个大人都做不出这等疯狂凶残之事儿,一个小女孩,能如此嗜血屠杀?从女宥出现的那一刻,却也不止一人探过她的实力,所以并没有质疑说话之人。
“唉,我也不敢相信,可德义楼老板就是听了女宥的话,才下了这般命令,里面尸首成河,你们若不信,自行去瞧上一眼便是,那德义楼老板自知犯下滔天大罪,已经畏罪自尽了。”
好似为了验证徐跛子的话,先前冲进去的小女孩已然走了出来,之前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已然赤红一片,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捏成拳头,浑身散发出的杀意与恨意交融着,与先前吃着小糖人还会啜两口的小女孩反差太大,令人震愕万分。
“你是说,霄家女宥杀了我爹爹?”
小女孩声音哭的沙哑,声音微弱的犹如一只病猫,此时却并没人忽略那病弱之下滔天的恨意。
有几人将信将疑地摸了进去,随后便惨白着脸色跑了出来,扶着门一阵呕吐。
于是,也没人再管徐跛子话中的真假,为一验证事实,多数人冲了进去,德义楼的守门者拦不住只能无奈站在门口,德义楼瞬间乱成一锅,不一会儿便发出哭天喊地的嘶吼声。
满屋的尸首血迹,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让人差点晕厥过去,那死不瞑目的人,尸首叠叠堆积,如此惨烈的死状,犹如人间炼狱。
“天杀的!天杀的作孽啊!”
“这是哪个畜生做的啊!”
“是霄家女宥,是霄家女宥!那女魔头!吃人血的女魔头!杀了她为这数千冤魂报仇!”
“霄家女宥,这丧心病狂的畜生!”
“......”
见到这一地的尸首血河,已然吞噬了众人思考的能力,无一人能冷静下来,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此时,如若白清起在此处,绝对会被这些人手撕的粉碎,或许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埇城无数人聚集在德义楼门外,德义楼的人除去那些已经隐匿而去的人,那些普通的德义楼之人,皆被人抓了起来,说要焚寂,以慰问这数千亡灵。
曾经容纳万人,埇城最大的拍卖楼,被人用火灵技焚烧了起来,七层大楼,整整焚烧了七天七夜,才燃成灰烬,无数珍宝尽数毁灭,同那那无数冤魂化为黑灰融入大地。
一时之间,整个修灵大陆为之震惊!
霄家女宥女魔头的名号,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入所有人耳中,凡是提及这女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有人千求万求,跪立在埇城老城主门外,势必请求老城主出山,为埇城那冤魂讨回公道。却被告知,老城主已经陨落。
一时之间,本繁花似锦的埇城,跌落云端,埇城瓦解溃散,沦为周边势力不断攻击兵变的对象,未曾坚持多久便被周边势力逐渐吞并,
埇城散,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埇城之人对霄家女宥这个人,恨之入骨!
没有人再去追究当天的真相,众人皆只相信别人口中所传,那个十一二岁的霄家女宥,是彻头彻尾的疯子魔鬼!
“天涯海角,追之杀之。”
沦为孤女的小丫头,阴郁的站在街头角落,紧握着一双小拳头,愤恨地对着德义楼的方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