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二站 大排档里的五星级服务

想起关于吃饭的回忆，就还有遇到的另外一件和它相关的事儿，不知有多少人坐在路边的大排档或者满屋苍蝇乱飞的小餐馆里还再讲求服务标准的食客。心雨记得曾在一家小餐馆里遇到这样的事情。馆子小到只摆了四五张桌子，凳子破到心雨坐的那个中间竟有个大窟窿，还好心雨的屁股要大过那个窟窿，不然就把屁股夹在里面了。中午十二点小店的人还不少，小店倒没有什么特色，只是里面的烧饼伴着牛肉汤吃味道格外不错，心雨想来这吃饭的人不是路过凑和着吃就是因为这烧饼和牛肉汤的缘故了。小店是夫妻俩开的，还有一位家里的老人来帮忙，估计不是男方的母亲就是女方的母亲，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看上去应该近七十岁了。男的是负责做点简单的小菜和烧牛肉汤，女的是专门烤烧饼，那老太太就只能做个跑腿，可这跑腿有时却不好当。来了一桌六个人，二女四男，一个年龄大一些的男人看上去至少四十五左右，其他的三个男人大概也就在二十五到三十岁的样子，而那两个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他们的光顾算是这个小店里的大顾客，点了七八个菜，一大盆牛肉汤和十几个烧饼。小店的菜是很快就上来了，坐下来后他们是边吃边聊，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边吃边说，显然他是今天这几个人聚餐的主角儿。因为他的方言很重，心雨没听懂几句话，但有几句他反复重复地话心雨倒是听清了。他对两个女孩一再强调说：“女人要好好爱一个男人，怎么爱？就是要什么都为他着想！要把自己的裤腰带系紧了，别让别人给脱了！一句话，就是男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知道吗！这就是好女人！”两个女孩听得频频点头，其他的男人也附合着憨笑。菜吃了一半时，店家的那位跑堂老太太把牛肉汤给他们端上来。刚端上桌，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老太太说道：“碗！”老太太忙应声，“马上！”没一会儿老太太拿了几个大碗过来，那男人一看便急了，说：“不是这个碗！”老太太忙又去换，接着她又拿了几个小碟碗，这次那个男人没开腔，先是使劲儿用眼怒瞪着老太太，这时一个姑娘倒是挺有眼力劲儿地对着老太太就大喊：“让你拿碗你都不会拿啊，这个碗怎么喝汤”？老太太也有点急了，辩说着刚才第一次给他们拿的碗就是给他们喝汤用的，他们不要，所以才拿来了这碗。那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听这话好像更生气，让老太太把汤端走，老太太不明白什么意思，桌上的另外一个女孩马上把汤端到旁边的一个空桌子上放着。这时老太太气就更有点压不住了，拿着碟碗的手有点抖，目视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看，把烟头一掐，说了句：“什么态度！什么服务水平？”此刻店主，那个做牛肉汤的男人过来缓解了一下气氛，忙道歉说没听清楚马上去找。过了五六分钟那老太太又拿着几个小碗过来放在他们的桌上，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像是一个胜利的将军似的高昂着头，从嘴里吐出一串儿他又刚点燃的烟圈来，斜着眼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刚转头走出两步去，他又在老太太身后说了一句：“别忘了把勺子马上拿过来”！老太太用怨恨地眼光回头看了他一眼，二分钟后把勺子拿过来。此时，那男人双臂抱胸两腿趔岔着才又开口说：“把汤端过来”。老太太转过身去端刚才放在空着的邻桌的那盆汤。这时一个女孩子手快，先端了那盆汤顺口说了一句“不用你了，我们自己来”。接着心雨又听见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特地转向那两个女孩子说了一句：“花钱就得要服务！”心雨想一个巴掌大的小店，他们那六个人点了一桌子菜也花不上一百块钱，他们却在这里要求一个近七十岁的老太太给他们提供五星级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