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了,会再开,人去了,却不能重来……
她是林璃夕,国际特工组老大。一次单独暗杀任务中,旧疾复发,任务失败,一面是悬崖,一面是敌人!
怎么办?
但是,她不能吃亏,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是?于是,她拉响炸雷直直的丢了过去。自己跳下了悬崖……
风声在耳边沙沙作响……
……
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斜斜地照下几缕刺眼的阳光。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她正紧张地看着躺在旁边的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渐渐地,那个小姑娘恢复了些许的知觉,睁开了眼睛。
那斜斜的阳光刺得她很不舒服,刚伸出手想挡住阳光。旁边的小女孩就惊喜地叫着,“娘亲!娘亲!姐姐醒了!姐姐醒了……”她跑了出去。
而屋内,林璃夕仿佛置身迷雾,一切都挥洒不尽,眼前尽显朦胧,所有的事物都像披了一层白纱,这眼睛……怕是废了。
她嘴角一笑,这老天算是挂念她的了,这眼睛就当先抵给他了。
随后,大片记忆涌入脑海。
这是南朝,却非历史所记载的南朝,这里分为南朝,北朝,外朝三个大朝。其中,南朝是人口大国,粮草大国,兵力最盛。北朝人口善经财,财力最盛。而外朝虽然人口最少,但草原肥沃,战马优良。是故,三朝鼎立,暂时也是个安稳局面。
南朝中,因为皇帝宗仁帝实行仁政,左相右相和夏公子辅佐,陌将军保家卫国,世家大族的支撑,江湖门派的合作。所以,百姓生活还算和乐。
而这林璃夕是右相林守泽的二女儿,多年以来默默无闻,不受重视。却在十五岁那年与嫡母进宫时遇到少司命。少司命看了眼她,便
其中,夫人赵氏赵落出身武家,性情豪迈,做事果敢,在江湖中人脉广泛,因其快人快语,在母家排行老二,素有“快嘴二娘”之称。其女林璃季,性格随其母,有些毛躁。
三房刘氏,出身有一个儿子,叫林明成
另外,府中还有一位老夫人,林守泽的母亲,太师府嫡出大小姐蓝谷,想当年名动一时的京都第一才女,多少富家子弟踏破门槛只求一睹芳颜。就连当时的祁王爷都曾对其动心,只是不知为何,她偏偏看中了当时的右相林言霏,二人倒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
那年,林言霏因公去世,这位第一才女花了三月时间,作了一本书,名曰《孤雁叹》。传遍大江南北,为各家名流所研读。而蓝谷就此归佛,青灯古寺,了却残生……
忽然,林璃夏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看得出,她很久没吃饭了。
林璃夕看着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脏脏的小脸,宽大破旧的衣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记忆中的她一开始便是孤儿,像个小乞丐一样整日流浪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
那日,她无意中偷走了老大的手枪,在黑市被抓住,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被老大瞧中资质,收到手下。后来,老大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死了,她便坐上了这把交椅,除了师娘,便再没有人好好地地叫她一声“小夕”,只有那一句冷冰冰的“老大”。
好吧,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姐姐起码也得混出个名头不是。
“饿了么?”林璃夕问道。
“没,没有,我不饿。”林璃夏连忙说道。可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说实话。”林璃夕真是醉了,口是心非!饿的要死,还不敢承认。真的是,天!
“可,可是咱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林璃夏有点儿可怜的说。
“还有多少?”林璃夕倒不是关心别的,就是不想做一来就饿死而已。
林璃夏跑到柜子旁,拿着一个扁扁的袋子,噘着嘴道:“就只有两三顿的份了!”
林璃夕拿过那个小袋子,仔细的掂了掂,再怎么看也就只有一顿饭的份吧!而且还可能吃不饱!哎,再可怜也不能饿肚子呀,这小丫头也得长个呀!
“先去做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呀!”林璃夕随口道。
“嗯?”林璃夏没大听明白干活是什么?有活要干吗?
“噢,没事儿,你先去做饭吧!”
“可我不会做饭呀姐姐,之前不都是你做饭的吗?”林璃夏奇怪地问。
呵呵,林璃夕在心里默默发笑,做饭可是个苦差事,她之前做饭就差点儿把老大家的厨房烧了,之后老大就再没让她进过厨房。好不容易穿越了,再做饭是不可能的。可小璃夏也不会做饭呐,该找谁呢?突然,她想到了……
不是还有娘亲的嘛!
于是乎……
“娘亲,你还好吗?”林璃夕走到另一个小屋,冲着床上的妇人道。那妇人有三十多岁,长得很清秀。看到林璃夕便很高兴地道:“璃夕你醒了,可有什么大碍?”“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想吃娘亲做的饭了!”林璃夕昧着良心说。孟氏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娘亲去做饭。”说完便朝着屋外走去。
林璃夕似乎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母爱的伟大,但转瞬间就唾弃了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她就是太心软了呀!呵!不知道被她一刀一刀砍死的人知道这个想法会有什么反应,哦,对,没反应,因为都死了……
……
屋外,孟氏正小心翼翼地往锅里倒着米,林璃夕则走过去一把将米都倒进了锅里,孟氏惊讶地道:“璃夕,你,你这……”“没事儿,娘亲,下午我带你们去吃好的。”林璃夕安慰道。孟氏竟没再说什么。
……
下午了,林璃夕带着孟氏和小璃夏从院落的小门出去,三人女扮男装,一路直奔城外的小树林。孟氏真的不知道这个女儿想干什么,醒来后,像是什么都没变,比如,相貌,一丝一毫都没变。可她又确实是变了,她的言行举止似乎都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什么原因呢?孟氏想不明白,也不敢再想……
林璃夕沿路做了几个小陷阱,可还是没法解决现在的温饱问题呀?她心思一转,往路旁的湖走去。
“娘亲,快看,这儿有鱼?”最小的也得有个三四两肉,林璃夕惊喜道。
孟氏也是一喜,但转眼,又愁了起来,虽说是有鱼,可她们妇道人家哪里会游泳呀!
林璃夕也是又愁了起来,她从小就怕水,平常倒没什么,就是不敢下水。具体原因记不清了,老大说,应该是小时候掉水里差点淹死过,这才留下个这要命的后遗症。
林璃夕正想着,突然看到了地上的石头……
……
“娘亲,那儿,那儿,划过来,快!”林璃夕指挥着孟氏把翻了白眼的鱼划过来。
原来,林璃夕站在岸边用细石射死岸边的鱼,再让孟氏用树枝划过来。林璃夕想想都觉得骄傲,能做到这么聪明的恐怕也就只有她林璃夕了,哈哈哈哈。
不一会儿,岸边便布满了捞上来的死鱼。林璃夕拿起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孟氏道:“娘亲,你多吃点儿。”
孟氏很奇怪,道:“璃夕,你告诉娘亲,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看着孟氏紧张的情绪,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事。随口胡诌道:“我做梦的时候,一位老者教我的。”
谁知孟氏竟又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呀!怎么了?”林璃夕试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快,先吃鱼吧。”孟氏转移了话题。
……
远处
“主子,要跟踪吗?”武正问道。“无须,派人打听清楚来历。”旁边的黑衣男子淡淡的道。他们本来是在赶路,无意间看到一名女子干净利索的将鱼直接射死便来了兴趣。他有一种预感,这是一个有趣的丫头。“走吧!”
一阵黑影掠过……
天渐渐晚了下来,夕阳撒下了满地的余光,怕是试图唱完生命最后的赞歌……
几日后,湖中的鱼已捞得差不多了,做的陷阱也只捕到了几只小野兔,前两年一直是靠变卖嫁妆活下来的,现如今,也只剩下这一只玉镯了。
孟氏小心翼翼的把玉镯交给林璃夕,道:“先拿去当了吧!”
“不行啊,娘亲,这是外祖母给你的,就剩这一个念想了”林璃夏连忙道。
“什么念想不念想的,一个物件罢了!”孟氏悲哀的道。
“放心吧娘亲,咱们会再把镯子赎回来的。”林璃夕安慰道。
女扮男装的林璃夕走在路上,前面突然出现了骚动。“快让开,快让开,别挡道!”一名耀武扬威的男子骑在马上,又是一扬鞭,打在了马上。那马直奔而来。后面是一群气喘吁吁的侍卫跟着。正欲撞来之际,那马突然就栽倒在了路上,而那名马上的男子也猛地向前甩了过来。林璃夕本想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嘴角有了一抹邪笑。一下跃上旁边新开的青楼,拉着红绸,奋力向前一扬,便卷住了那将落地的男子,又向下猛地一抛,那男子便转到了地上。
随即大叫:“那家个混蛋偷袭我?”
众人围了一圈,却没人回话,一旁的侍卫赶紧跑过来道:“小侯爷,您没事吧?”
“猪脑子呀,都快吓死了还没事儿?”说完,用力踢了两脚,那侍卫被踢翻在地,却不敢说什么。周围的人也不敢上去阻挠,谁不知道,这谢奇燕是老侯爷家的独子,被宠的翻了天,简直就是个混世大魔王。躲还来不及呢?
“小侯爷就不想谢谢刚才的救命恩人?”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林璃夕站了出来。
“能救我是你的福气!还敢要赏,来人,抓起来。”谢奇燕猖狂道。
哟,这还是她林璃夕头一次看到比她还猖狂的,只可惜,碰到她林璃夕了。
“你觉得他们抓得住我?”林璃夕一脸深深的笑意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谢奇燕生气道。
“那请问您又是个什么东西?”林璃夕挑眉一笑。
“放肆,小爷我不是东西。给我抓起来!”谢奇燕生气道。惹得众群人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他不是东西,长的什么脑子!林璃夕现在想一本正经的问一下:大兄弟,你的脑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平静平静,还得骗钱呢!
眼看着那群侍卫要打上来,她平静的走到谢奇燕身旁,严肃的道:“本想救你一命,没想到你这凡夫俗子竟恩将仇报,罢了罢了,三日,你命休矣!”
谢奇燕有点儿害怕了,道:“怎么了?什么我命休矣?”
林璃夕双手环胸,缓缓的道:“没什么,就是算出你近日有血光之灾!”
“不可能,小爷我千金之躯。”谢奇燕猖狂道。
“那这马是怎么回事呢?”林璃夕故作沉思道,其实是她用针扎死的。
谢奇燕的眼神有点慌张,当下道:“求高人指点!弟子还年轻呐!”
“可是,你这……”林璃夕装作为难的样子。意思很明白,要钱……
谢奇燕开始还没明白,接着,连忙掏出了一大把银票,塞了过去。
这次林璃夕没有马上回答,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笑出来,她已经在心里大笑过五百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清了清嗓子,把态度调整好,再次低声说道:“一会儿,你避开身边人,到当铺赎一个刚当了的玉镯子,然后将其和钱财一起埋在城门外的第一棵柳树下。钱财越多,效果越好,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谨记!”
“弟子谨记于心,多谢高人指点。”谢奇燕郑重其事的说。
……
城门外的林璃夕抱着一箱子的银票哈哈大笑,这谢奇燕还真是个二傻子,怎么这么会败坏钱呢?嘿,越败坏越好。
正想离开,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丫头,好玩吗?”
四周看去却没发现人,上面丢下来一根树枝。抬头看去,那挺高的柳树上正坐着一个男子,模样倒还算得上俊美,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嘴里叼着片叶子,手里拿着个柳条,再看衣着服饰,想来这小子也是有个大背景的。不过,看这个样子,怕是家教不怎么好?
“敢问公子何人?”林璃夕开口问道。
“你猜呀?”那人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猜,我猜是母猪成精上了树,来炫耀的!”林璃夕笑道
“无耻小辈,竟敢嘲笑本皇子,你等着!”说完便飞身下了树,站到林璃夕面前,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我还就等着了,怎么样,你咬我呀?”林璃夕倒也不怕,大不了打一架呗,仔细打量打量,就这小身板,再来十个她也不怕呀!
“你,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谢奇燕?”那小子像是抓到了把柄,笑道。
“怕呀!”林璃夕马上回道。
“只要你将这银票分我一半,那……”这皇子还没说完,林璃夕就马上又接了一句:“所以到时候,我就说这一切都是皇子您指使的,否则我这一介小女子怎么敢呀!”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贱贱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皇子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词穷。
“我怎么?貌美无双?倾国倾城?”林璃夕继续道。
“你无耻。”这应该是唯一可以形容她的词了,真的太无耻了。可她林璃夕更无耻的恐怕他还没见过。
看了看天,也该到吃饭的时候了,不能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她还赶着吃饭呢?从箱子里掏出两张银票,往他身上一扔便飞身而去,顺便讥讽道:“一个皇子,连点银子都没有,假的吧?”不在乎身后那个倒霉皇子的气愤。
回到那个挂满鱼干的小院,果不其然,饭菜早已做好。她把玉镯还给了孟氏,那孟氏想问什么,林璃夕却止住了她,“娘亲,我的事自有我的道理,您以后只管好好地过日子,我会让咱们再也不用看别人的颜色,其他,无须过问。”孟氏愣愣的听她说完,顿了一下,淡淡的道:“好。”
……
晚上,林璃夕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放在现代,这个时间,哪个人不是抱着手机守着wife,一直疯到后半夜才睡,更何况,她还是个重度失眠患者。可是,在这个社会,能有什么地方这样呢?起了身,来到院子,拿了几个晒好了的小鱼干。吃着吃着就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哈,那个地方肯定开业。
……
扮上男装,哼着小曲,一路上悠哉悠哉的来到了那家新开的青楼,抬头看看匾上的几个金色大字——知幻阁,倒是不像个红楼,大步流星地迈了进去。刚进门,一阵清新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里面的老鸨也马上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呀,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儿什么样的姑娘都有的呀!”“叫个会唱曲的姑娘跟我上去。”林璃夕吩咐道。就那样,林璃夕和那个据说小曲唱的一绝的画鹂姑娘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坐在屏风前的软榻上,听着婉转小曲,再配上甜滋滋的小点心,那叫一个自呀!看来以后还是要常来的呀。
不过,这听上几曲之后,怎么觉得都一样呢?这都是一样的调调呀!看来得好好的反映一下了。“画鹂姑娘,你能不能换个调调呀?咱不唱这种风格的了!”屏风那头的画鹂明显愣了一下,“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曲子不就这几种吗?奴家就会这几种呀!要不然,您教奴家!”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惹得林璃夕一身鸡皮疙瘩。“嗯……我教你,但报酬另算。去叫你家妈妈来!”林璃夕考虑着用些曲子换点钱。
“公子,您……”画鹂想了一会,还是去外面清了老鸨过来。
“听说公子要做些交易!”老鸨的声音传来。
“正是。”林璃夕不急不躁。
“那不知公子的成本是何?”
“落花稍软语,风起问菩提。嘴角弯弯小端倪,眉目出落新趣。缘字正提笔,相思便淋漓。谁的倾城笑,人间雨。流年入股了相思梦……”一曲终了,但并非是唱出的,简单的念了出来。
两人细品着歌词,重在不是如何表达,而是歌词的含义。
看着老鸨,只笑不语,并非他意,只是不知道该叫什么,叫老鸨吧,有点侮辱人,叫妈妈吧,她开不了口。一时有些为难,还不如让她来问自己。
“公子,你这首曲叫什么名字?”老鸨开口问道。
“曲名为缘字书,您有感兴趣吗?”无奈,只好以您相称。
老鸨许是没被人这样尊称过,马上道:“公子客气了,叫我一声枫姨便好,只是这歌词我们想买下来,您可否开个价?”
林璃夕倒也没想到这位是个爽快人,回复到:“既然枫姨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多说,三百两一首词,拒不还价。”
枫姨思索了一会儿当机立断道:“好,公子您有几首?我们全买下。”
“枫姨不必客气,叫我离公子便好,我这有三首词,枫姨要全要吗?”林璃夕取了个化名示人。
“只要词好,我们全收。离公子先念下词。”枫姨道。
“好,一首是情霜,另一首是天地无霜……”
“好,只要离公子写下词,九百两马上奉上。”枫姨当机立断道。
林璃夕要了纸笔,默下了歌词后,枫姨吩咐管账夫人取了九百两的银票。
“离公子,请收好。下次有了新词一定不要忘了我们知幻阁。”枫姨道。
“放心,我也喜欢和爽快人做生意,只是,这么多的客人,怕是有些不方便,枫姨还有其他方便的地方吗?”林璃夕趁机提出条件。
“这个离公子放心,以后再来,咱们可以直接去后院。只要可以出新词,住在后院都没问题,随时有房子可以住。”枫姨也是爽快,给出这么大优待,想来还是那些词有大赚头。
“那就多谢枫姨了,再有新词,我一定来你这儿。”说完,拿起银票向黑夜中奔去。废话,姐姐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