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梅香回来了。”
有丫鬟再外面喊到。
“让她进来。”
梅香走进屋内,将所有银子银票放在向曼霓面前的桌上。
“小姐,当得的银子都在这里了,一共三千九百八十两。那铺子梅香也去看了,有三处地方在出租。”
“你把这银子和之前那些放在一起,铺子就先不用管了,我已经找到了,你出去跑了一圈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
又过了两天,向夫人带着两姐妹去了荣阳王府,马车停在荣阳王府门口,有丫鬟领着进了大门。前院里已经等着好几个人。
为首穿绛紫长袄头戴紫金冠的中年男人是荣阳王世子夜旭华。身边一身丁香色,一头乌发挽成鬅髻簪着两只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簪,两只手上各带着一只白玉手镯的妇人就是他的夫人,向夫人当初的闺中密友,如今的嫂嫂,荣阳王府的世子妃秦氏。
后面还有一名身着青色锦袍,头戴石青玉冠的青年,是他们的大儿子夜振宇。
旁边一名妙龄女子,穿着蜜合色琵琶襟绣蝶长裙,乌发梳成百合髻带白玉钗。眉清目秀,肤若凝脂,身姿窈窕的是他的妹妹夜琴悦,手里还牵着一个宝蓝色圆嘟嘟的男孩是弟弟夜振耀。
几人上前,各自打完招呼。秦氏挽着向夫人的手,
“前儿个三弟回来说你这两天会回府上娘就一直念叨着呢。咱们快些过去吧,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说罢,带着大家往后院走。去到老太太院里,一鬓角斑白的老妇人坐在上首,给老太太请完安,众人落座。
“晨丫头,过来外祖母这,给外祖母瞧瞧。”
向曼晨走到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拉着向曼晨的手让她坐下。“听说你娘这几日不在京都,把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觉得如何?可还应付得来?”
“回外祖母的话,晨儿如今只是能处理一些小事,大事还是得请教娘亲。”向曼晨柔声答道。
“嗯,不急,先从小事做起,如今你娘回来了,以后便跟在她身边多学着点,毕竟将来你要做的那可比管家难得多。”
又看着向夫人道:
“现在时间也应该不多了,还得准备出嫁的事,这些日子你得多教她些。”
“放心吧娘,她有主见着呢。”向夫人回道。
老太太又问了:
“是什么时候的日子啊?”
向曼晨红着脸,没有作答,看向她娘。向夫人开口替她说道:
“回娘的话,钦天监说来年的六月十八是个日子。”
“六月十八啊,不久咯。老太婆都觉得你出嫁仿佛就在昨日,现在连你的女儿都要出嫁了。”
“娘亲说笑呢,女儿都成亲近二十年了,妮儿都大了。”
“是啊,外祖母,妮儿都已经十二岁了,耀哥儿都长成一个小团子了呢。”
正吃着点心的夜振耀听见了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把向曼霓吓了一跳,连忙哄着小团子。
“耀哥儿你怎么了,你别哭啊。”
“哇哇哇,你……你说我胖。”小团子哽咽着说。
“我没有说你胖啊,我只是说你像个团子而已。”向曼霓一头雾水。
“啊哇哇哇哇哇,你还说。”小团子哭得更伤心了。正在向曼霓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坐在他身旁的大表哥夜振宇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他因为哭泣而张大的嘴里。
“啊哇哇哇……吧嗒吧嗒,嗝!”哭声停止,吃完一块点心的耀哥儿睁大眼睛期盼的看着他哥哥。而向曼霓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兄弟两。只见他在两人炽热的目光下悠悠的开口说道。
“不能吃了,不然你霓表姐又要说你像个团子了。”
听见这话,众人楞了片刻,只听见“哇啊啊啊”一声,刚平静下来的小团子又嚎啕大哭。
“哇啊啊啊啊啊,连兄长你也说我胖了,你们都嫌弃我。哇啊啊啊。”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向曼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学着刚才表哥的样子也往小团子嘴巴里塞了块糕点,只见小团子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把糕点含在嘴里嚼吧嚼吧吞了,也不哭了,只眼睁睁看着向曼霓,向曼霓也眼睁睁看着他,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小团子反应过来红了脸,倒也没有再哭了。
众人也不看他了,一扫之前严肃的话题,将关注放在了荣阳王府两兄妹身上。
“这宇哥儿今年快二十了吧,可有相中的人家?”
“来年就二十一了,看了好几家,不是说人家长得不好就是说性格不合,真是让人愁的头疼。你们家阳哥儿呢?”
“还没呢,你一跟他开口他就说现在忙没时间。也是让人发愁得紧。”
向曼霓看着她们为了两个十八二十的少年的婚姻大事着急,开始庆幸自己穿到的是十二岁的时候,要是再大上几岁怕是要感受一把二十多年都没有感受到的被催婚的感觉。
向曼霓又逗了逗小团子,看他不理自己,就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溜了出去,让丫鬟带着她去到了夜旭言的院里。
夜旭言就坐在屋子里等着她来,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见过三舅舅。”
“嗯,来了?想清楚做什么了吗?”
“想清楚了。”
“好,这是陆文,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有什么你就让他去做。”
夜旭言看着身旁的男人,说:
“这是太傅府的三小姐,以后你就跟着她,听她差遣。”
这陆文也有几分傲气,听见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我以为你叫我来是给你办事的,没想到你居然要我听一个小丫头的差遣?她能做什么?让我陪她玩泥巴吗?”
夜旭言看向向曼霓,
“听见了?如何?”
向曼霓知道现在的她年纪太小,不足以让人信服。拿出早就写好了的前期计划书,放在夜旭言面前的桌子上。
在夜旭言看着计划书的时候,就盯着夜旭言的脸,看着他的神情从疑惑到皱眉再到震惊。夜旭言看计划书入了神,向曼霓看着他看得入了神。
不愧是向夫人一母同胞的弟弟,长得也是玉树临风,气质高雅。
夜旭言将那份计划书看了两遍,才抬头看着向曼霓。
“这份什么计划书是你自己写的?”
“是我自己写的。”
陆文见夜旭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也好奇了。
“这上面写了什么?什么是计划书?”
夜旭言将计划书递给陆文,
“你自己看看吧。”说完便看着陆文,见他脸上露出与自己自己刚才一样的神情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文看完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向曼霓。
“这真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
“不可能!你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么高深的东西。这不会是你从哪里偷来的吧?”
向曼霓听了这话怒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计划书。
“放肆!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偷来的!”
“就凭你……”
“凭我什么?凭我年纪小?我年纪小我能做出你做不到的事就是偷来的?那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无能呢!我看你也不过就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罢了!”
“你!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逊!”
“我出言不逊?你年纪大开口就说别人的东西是偷的抢的就不是出言不逊吗?自己没本事做到的就不许别人做得到?自己没脑子就以为其他人都没有脑子是吗?你哪来的那么大的底气!”
“反正我不信这东西是你写的,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
“你不信就不信,谁稀罕啊。你算个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向你证明?”
“你证明不出来,这就是你偷的!”
“哼!你觉得是就是啊!那你倒是说说我偷谁的啊!谁在你眼里能写出这东西来啊!要不要请他去衙门当堂对质让他一字不漏的将上面所写的内容背诵出来!”
向曼霓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舅舅的人妮儿是用不了了,曼霓只希望这东西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向曼霓说完便转身离去。夜旭言知道小丫头是真的生气了,的确,没有人会喜欢平白无故被人污蔑。而那陆文还在责骂,
“她这么生气肯定就是心虚了,我这还不是为了她好,小小年纪的就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偷窃别人的成果,以后大了还得了。”
“够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