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偏头看了他一眼,忍忍没说话,不过脸色却冷了下来,明显是不服气。
“嘿!你还敢给我甩脸子!信不信我大嘴巴抽……”
这人叫董亮,是本地工务局的一把手,在这屋子里是最大的官,所以面对他的发火,没人敢出声相劝。可就在那男人手扬起还没扇下去时,证券公司小小的营销主管古朝云却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把人拦下,他把岑月芯提到一边,笑颜相劝道:“董局,您快消消火,这小兄弟一看呀,就是属于不善言辞那一类,回想咱们刚才来的这一路,他为您鞍前马后的,其实心里指不定对您和关司令多上心呐,不然也不会得了那位领导的信任,带在身边这么多年!还有秦局您也是,不就是一个喝醉酒,走错了房间的女人嘛,咱不至于为她生气!本来今晚出来就是寻乐子,要是扫了兴,那多不划算呀!来来来!”
古朝云说着倒上两杯酒,分别给人送到手上,自己提上一瓶啤酒开了盖,讨巧道:“我用一瓶敬二位领导一杯,给您二位表演一个什么叫一口气吹到底怎么样!就当我自不量力的给二位助兴了!祝二位身体健康、精神愉快!”
不愧是把白时梦那样难搞的女人,都成功骗到手,并玩弄于鼓掌间的男人,这嘴皮子功夫和溜须拍马的眼力见儿,令假寐中的岑月芯都为之佩服。
今晚这群人聚集在此,除了找乐子外,就是来商讨怎样把开发区那块地的利润,神不知鬼不觉的装进各自的荷包里。如今事情还没敲砖定型,说白了未免扫兴,这场无端燃起的火,那两位人精领导都不愿烧旺。
现在有这么一位懂事的人解围,他们听着舒服,便顺势借坡下驴的仰头喝了酒。而且董亮非常清楚,那兵蛋子如非必要,他动不得,大老虎老关之所以自己不出面,而把人送到他身边,除了明里暗里对他不信任,派个人来监视他外,多多少少也计划的是把自己摘在外边儿,不但现在能能坐收渔翁之利,将来倘若他们出了事,一时半刻还查不到他那去,无形之中给自己留了后路。
——呸!董亮在心里啐道,该死的老狐狸!有贼心没贼胆,还是老话说得好,狐涉水,濡其尾,他也不怕最后还是落得个难以善终?!
“小伙子——上道!”
董亮正想得出神时,那个被称为秦局的高瘦男人顺口夸了句。
岑月芯立即发现一旁从头至尾抱着女人不撒手的秃顶男人,此时的面色变了变。
“都是领导们抬爱了!”
古朝云说罢又灌下满满当当一杯酒,这才坐回原位,顺势就把岑月芯搂入怀里。
岑月芯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声,“宝贝……”
然后强忍着想拔刀的冲动在他身上蹭了蹭,含混不清笑道:“来……亲个……”
“卧槽!——小古这是艳福不浅啊!”秦局瞟了一眼岑月芯,意味深长道。
“就是,我们这个古主管啊,向来招女人喜欢!”那个秃头忽然开口笑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前不久还被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儿缠住,人家不但老是来我们公司楼下接他上下班,为了他还放下笔杆子洗手做羹汤,连我这个主任都白搭着得过几次口福呐,听说人家还是个有点名气的作家,啧啧!那个小腰细的哟……”
那男人说着,视线就像两个探照灯似的,在岑月芯身上扫了一圈,让她太阳穴止不住的突突直跳。
“可能跟这醉鬼女人有得一拼!不过小古啊,怎么最近没在见她来了呢?不会是你小子玩腻了,把人踹了吧!”
“唷!”秦局打趣一声,“想不到古主管还有这等风流韵事啊!”
“可不是吗!”秃头男人揶揄道,“这小子就数这等功夫最厉害!”
“那敢情好!”秦局掐了一把怀里的女人认真道,“古主管以后可要跟我多多分享分享经验,家里那只母老虎,可难应付了!”
被自己领导暗里藏刀的贬了一番,在陪酒女郎们的挤眉弄眼中,古朝云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就是些红袖添香罢了,是我们主任过誉了。”
——还过誉?!
岑月芯十指一紧,一面在心里大骂着白时梦傻蛋,一面摇摇晃晃的起身。
就为这样一个渣男,那白痴居然还要死要活,折磨自己?!
——真想录个音,让她那只猪脑听听自己是怎样被这些男人们评头论足,肆意玩笑的!
“哎呀,哪里来的苍蝇!”她居高临下的把坐着的男人们一扫,不满道:“——太吵了!”
然后便是“哐呲”一声刺耳的酒瓶破裂声,把众人一惊!
“——秦局!”
“——老秦!”
从事情发生后,屋里的女人们在尖叫的同时,男人们有一瞬间的停顿,皆不敢置信的盯着歪歪斜斜站着,手里提着半截烂酒瓶的女人!
“——你他妈疯了!信不信我今天弄死你这个疯女人!””
秦局捂着渗出鲜血的头暴跳起身,抓起果盘里的叉子就要朝岑月芯插去,偏偏当事人目不斜视的岿然不动。
其他人见势不对,立即上前欲将秦局抱住,毕竟都是些明哲保身的人,在大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档口,别因为一个喝醉酒的疯子在这里酿成血案而引人注目。
可那姓秦的估计是气疯了,什么理智都没有,此时瘦瘦的个子力气大得吓人,董亮和秃头两个人都没将他抱住,古朝云没曾想自己留下的女人会惹出这般祸害,只好亡羊补牢,从正面迎着扑去,想去夺那叉子,不料行动失败,那把不锈钢暗纹的叉子,还是无所顾忌的刺入了人的肉体中!
“嗯!……”
一个男人的闷哼在岑月芯身前响起!
——有人替她挡住那一刺,岑月芯意外又震惊,竟是那个差点被董亮打的年轻小伙?!
瞧准位置,岑月芯抬起腿用力一踢,什么是男人最痛,霎时将姓秦的贯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