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可是已准备好了?”
清微道长早早的就在云郄房里等候,一是云郄清醒时间不长,且不固定,二是许多前期工作准备,以及观察他的气色状态,还有就是善后的工作准备。总之,不是说干就干,说搞就搞。
陪同的还有云老爷子,颦儿,以及另外两个没见过的丫鬟,此外,屋外还候着不少小厮户外,当然还有其它郎中,也许还能打个下手帮帮忙啥的,一切都考虑的非常周全。
等到云郄醒来,观察了一会儿,清微道长大概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对其问道。
云郄当然有些问题想了解。
“道长,我能先问您几个问题吗?”云郄问道。
“当然,可是有何不解,亦或是顾虑之处?”道长抚琴了抚长须,笑道。
顾虑倒是没多少,毕竟死过一次的人,看到开些,但是不解之处,那可太多了,当然不可能刨根问底,十万个为什么,几个比较重要的,也是他云郄云某人最在意的,还是得先弄清楚,虽说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高,但谁又能保证呢,以后世高度发达的医学,一些罕见点的病症都没人敢打保票。
“是否必须散功才能治疗,可有其他方法?抑或是……”
道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公子所得之怪症,实属罕见,仅观内书有记载,老道也是从未有碰之,这医治的手段是照着医书一步步进行的,刚开始,老道对于小公子的病情,其医治结果是完全无法预料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体质,又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因素,万幸,一切和记载都相差无二。至于其他手段,老道确实无能为力,只能依靠先人的智慧。”
难受啊,这感觉就像是有一天你突然有了超能力,但是你瘫了,不仅瘫了,不把这能力废掉,还得死,这谁受的了。
“那,是否之后,我再也不能习武?”云郄又问道,毕竟还抱着一丝希望。
“郄儿!”大概是觉得云郄太过无理取闹,云老爷子便呵斥道,“老神仙莫怪,孽孙被老朽惯坏了。”
清微道长摆了摆手,笑道:“并不是不能习武,而是小公子的经脉几乎完全破损,就像一只全是漏洞的碗,如果强行将热水倒入,只会四处飞溅,烫伤自己。”
“不过,世事没有绝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机缘,只是或大或小,或好或坏。一切的前提,自然是活着,活得久,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虽说道长是在劝他不必在武道上面有太多的执念,但是听起来,却有点是在炫耀自己的味道。当然,就算是炫耀,也是有足够的资本,长生观平均年龄都是一百多岁,清微道长大概也有古稀杖朝之年,毕竟须发皆白,尤其是那长长的大胡子,颇有仙风道骨之范。在经此事之后,不止守云庄上下,方圆几十里,都视其为老神仙。
“郄儿,江湖凶险,你还年轻,不了解,小说话本描绘的,多是杜撰美饰,侠武,非正道。”
“行吧”话说到这份上,云郄还有啥好说的了。
不过转眼一想,这世界不知道有没有类似神照经、洗髓经、易筋经这类功法,总之肯定是不能绝望,毕竟重生一世,如果光就吃喝玩乐泡妞啥的,可太没意思太浪费了。
“这是散功丹,对于练功之人来说,是毒药,但此时,却又是解药”清微道长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赤红色的丹药。招来颦儿,让其喂云郄,温水送服。
服用完之后,道长又让他俯卧,拿出针盒,开始施针。在开始之前,云郄还以为是像电视电影里那样,清微道长运功将他体内的能力轰散呢,本来还想趁此见识见识道长的修为。
一切还没进行完,云郄就昏过去了,开始只是觉得全是火烧火燎,慢慢变的剧烈疼痛,然后全身无力,就晕了。等到醒了,已经是第三天了。
……
“少爷,您醒了,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刚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颦儿那张脸,突然觉得煞是好看呢,面若桃花,肤若玉,柳叶细眉,一双漂亮的眼睛,端的一副好颜色,就是太小了点。
云老爷子大概是没想到,当初怕云郄年纪轻,和丫鬟发生点什么,所以送了个只有八九岁的颦儿给他当贴身侍女,没想到几年就出落的这么水灵。
“渴了,扶我起来。”云郄说道
“秋月姐姐,快去拿杯参茶来”颦儿一边扶起云郄,一边朝外喊道。
不一会儿,秋月就将参茶端了来。参茶不仅仅是人参泡水,除了苦味还有一股浓浓的其他草药味,也不知道是道长配的啥方子,自己只想解个渴而已。
“对了,我让招的匠人,招的怎么样,祖父可有派人去招募?”
“有的,只是目前还未有人上门,可能需要些时日吧。”
“嗯,庄里可有人懂木匠活计,让他们前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们去做。”
没有轮椅,天天躺床上,迟早躺出褥疮,而且他云某人可接受不了被人抱着到处跑。轮椅这玩意,虽然老早就出现了类似的,但是到十八世纪,才有点现代轮椅的样子,不用人推,能转向。搁古代,就不说匠人有没有见过,会不会造,光是没有个好的路面,那论证,没病的人都能震出病来。
对于他在这之后的规划,云郄也慢慢的开始在思考了,虽然还不是那么的了解这个世界,如今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好在也不用他动手。他大概也能体会点富二代的感觉了,虽然这个云家,即便是在这个镇上都不算太富有。
“少爷,庄里就只有林叔懂些木匠活,平日里,庄上请人打些箱柜桌凳,他都能搭下手,只是不知手艺如何,怕是要误了少爷的事。”秋月连忙回答道。
偌大的一个庄园,连个像样的木匠都找不到,养了一堆吃白饭的穷酸秀才,真不知道云老爷子咋想的,就这还想复兴云家。
“让他过来吧,再派人去请些木匠回来”
“木材庄里有吧?”
“还有,让人去车马行买辆轱辘回来”
……
吩咐了一堆事情,云郄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云老爷子和清微道长突然进来了。
“郄儿,又在闹腾什么?身子骨还这么虚弱,不要胡闹了”
“阿爷,道长”
“嗯,现在感觉如何?”清微道长问道
“好多了,精神了许多,就是全身无力。”云郄答道。
清微道长拿去云郄的左手,号起了脉象,道:“倒是没有其他症状了,只需每日药膳补足气虚,加以常点药香熏之,辅以适量的手脚活动,慢慢自然体质强健。老道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这最后一步,就要看云老的了,补齐药方上的药材,煎服七日,方能痊愈。”
…………
“老神仙,且多住些日子,孽孙还没来得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如此匆匆离去,实在是怠慢,罪过。”
“此乃出家人之本分,谈甚报答”
“云游四方惯了,况且还有不少病人,就不耽误了”
“老神仙这接下来,要前往何方。”
“浔阳、豫章、庐陵,一路南下。”
说罢,云老爷子也不好再挽留,便让人准备了些盘缠,还命人去雇佣了一辆马车,让护卫陪同南下。
“只是些许衣物干粮,老神仙就不要推辞了,不然老叟寝食难安呐。”
云郄本来是要去送行的,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奈何身子太弱,而且轮椅也没做好,只好作罢。将来若有机会,必定是要上长生观,贡献一波厚厚的香火钱的。
其实一直以来,他云某人就是个喜道厌佛之人,虽然有很多主观因素。在他小时候,不少和尚,上门念几句经,就要一大笔钱,个个还吃的弥勒佛似的。长大后因为搞纪录片,也到过不少寺庙,但基本是座座都修的金碧辉煌。
作为个纪录片导演,还是有不少优势的,不光自己导演制作,也还看来不少其他导演的纪录片,匠魂,匠人精神,舌尖,等等,虽然不一定都记得,但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能用到的还真不少。
至于将来的路怎么走,如何发展,首页目标,当然是赚钱,毕竟那笔汤药费可不少,一张药方,大半都是极稀有的东西。有钱之后,当然是名声,人生在世,一为名,二为利嘛。这两样都有了,那自然是走遍山川大海,领略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享受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一个太平盛世,粮食充足,政策允许,可以干嘛,自然是酿酒啊。刚好云郄懂得酿酒,无论是客家米酒,还是绍兴黄酒,啤酒、白酒、葡萄酒都懂一些。而这样一个时代最好当然是搞高度酒啊。
都说冬天北方靠暖气,南方靠一身正气,在这样一个古代,可不管你南方北方。有钱人喝酒吃肉,没钱人烤火磕叨。总之,这应该会是一项有前途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