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还在暗处盯着进来的九个人,正在分析他们的各项数值,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些人,却没想到,休息馆的吧台内,站起来一个年轻男人。
他刚刚那一枪,十分漂亮的打中了为首那人的右手,这样,他就没办法顺利开枪了!
年轻男人勾了勾唇角,见双方陷入僵持,在对方意图开口的时候,又是一枪,将骂人的话堵在了那人的嗓子眼。
同时那个背着物资的小个子男人,喉咙处多了一个鲜血淋淋的孔洞,直直地倒了下去。
苏酥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机会来了。”
她回味了一下嘴中巧克力的香浓味道,眉眼张扬,趴在二楼走廊上,用桌子撑住身体,连发三枪,枪枪射中来人眉心。
同时那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手中枪旋转一圈,在地上打了个滚,回头又是一枪,射中大个子的右肩。
电光火石之间,不过是分秒必争,在无洲盟那群人被这铁血手腕震撼的时候,苏酥和那个年轻人,早已经深谙了“先下手为强”的究极道理。
苏酥手已经有点酸疼,狙击枪比起一般的枪,对身体的要求更高一些,最近这段时间,她因为养病,有些懈怠了。
大个子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几乎每一个,那双眸子都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威胁的话,就已经永远的丧失了说话的资格。
大个子还没倒下,他身上中了三枪,全是那个年轻男人打的。
苏酥发现那个年轻男人的枪法诡异多端,但准头差了点,应该是一个玩花式枪法的爱好者。
谁知那男人就那么潇潇洒洒的走到大个子面前,一脚踹断了他的右手,将他提着的散弹枪踹出五六米远!
苏酥眯了眯眼睛,这一切发生的有点诡异,最为诡异的是——这些人从始至终都没对这个年轻男人举起枪!
正因为如此,苏酥才有可趁之机,收割了不少生命。
苏酥用目镜观察那男人,看到他耳边多了一颗红点,那男人似有所觉,反倒是冲着苏酥的方向招了招手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这人好眼熟。
苏酥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一个人——凌七,凌初阳。
当初出现在无洲盟基地附近的神秘男人。
大个子又挨了凌七两拳,吐了一口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为什么?盟主?”
凌七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凌八那人,还真的是把你们当傻子玩,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来到S市要小心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同胞兄弟吗?嗯?”
“你是凌七?”大个子愣神了一会儿剧烈咳嗽起来,拼尽全力的站起身来,朝着凌七挥出拳头:“原来是你,就是你这个叛徒,害了我的兄弟,你该死!”
“这个叛徒!败类,你该死!”大个子右手完全软绵绵的垂着,拖着右腿,挥舞着左拳步步紧逼。
凌七退了两步,突然朝楼上道:“苏酥,你就这么看着我受人欺负?”
苏酥没有冒头,只是冷笑着说:“凌七少爷身边的文虎,可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何须我帮忙?”
凌七面色一黑,一脚将大个子踹飞,不耐烦地道:“废物,连女人的同情心都勾不起来。”
下一秒,凌七那把小巧的手枪就已经对准了大个子的心脏,“砰”地一声,再度宣告一条生命的完结。
苏酥其实不想当着这些孩子杀人,这些才一年级的孩子,心灵和人生都还像是一张白纸,这么早让他们见识到社会的黑暗,可能会有许多孩子会留下终身阴影。
她有点怅然的按下通讯器问:“以桐,那些孩子们有没有都好好的待在房间里。”
“都在房间里关着呢,就是马启博吓得腿软了,钱韧松也好不到哪里去。”
接着通讯器里传来马启博牙关打颤的声音:“我……我才不害怕呢!”
惹得苏酥郁闷的心情稍微纾解了些许。
凌七此时已经上了楼,一身西装不沾染一丝污秽,他眉目清冽,澄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绚烂的光斑,那是刚刚疯狂过后的喜悦。
但就是这样极致的美感,偏偏给人一种阴冷战栗的感觉。
那蚀骨的阴冷,就像是狡猾而奸险的恐怖分子,总是能准确找出人的弱点,从五脏六腑、肌肤纹理某处最脆弱难以防守的位置,瞬间扎根刺入,然后侵蚀蔓延。
上一次见到凌七时,他身上还没有这么深厚的绝望。
苏酥眼眸幽深高傲,下巴俏挺,显得气质非凡,那一头乌黑的头发用花环草草束起,放在身后,慵懒中带着矜贵。
“苏酥,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好奇害死猫,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凌七抿唇笑起来:“那如果我告诉你,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就是楚天尉布局的结果呢?他用这些孩子的命,你的命,你孩子的命为诱饵,将无洲盟的人引出来,又费尽心思的让我过来看戏,要不是我这个人心善,你和这些孩子,说不准就成了枪下亡魂了啊!”
苏酥冷笑一声:“你压根没想救人才对,你只是在戏弄那些人而已。”
凌七一愣。
“之前那个被你一枪打中咽喉的矮个子男人,恐怕是打算叫破你的身份,你下直接下杀手的吧?其他的时候,你不过是在玩耍罢了,若不是我手中有枪,你是不是要我们求你,你才会把这些人的生命放在眼里?”
“不,我只是想要你求我。”凌七粲然一笑。
只可惜这样的美色,对苏酥完全无效。
苏酥是个美人,可她很少盛装打扮,总是像出水芙蓉一样素面朝天,耐看养眼,却不会一眼惊艳。
但凌七的美色与楚天尉一样,是带着攻击性的美,他们这样的姿容,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苏酥叹了一口气:“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凌七指了指自己脑袋:“我需要你帮我治病,只有苏镇宵的传人,才有可能顺利我治好我的病,所以我想要护着你。”
不等苏酥反驳讥讽,他又道:“你知道的,我小时候也是在无洲盟的杀手团里长大的,我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你让我尊重生命,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