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玥从不问发生了什么,啊九和兰子也默默地跟着。
“阿玥,皓渊那憨憨我想拜托你费心点儿,当然,还是让他一个人经历种种好坏,但求在他……”
璃玥点了点头,可随之又想到了什么事儿幽幽地问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这气息有古怪。”她缓缓凑到阿舞的眼前想看出什么,阿舞不回避也向前倾:“我很坦然。”
二女眼看着就要嘴对嘴亲上了,阿九的一句话让这尴尬的气氛得到释放:“兰子兰子,快将这画面给留住。”
阿九坏笑怂恿着兰子,二女双双憋不住一把搂住始作俑者和兰子抱在一起。
到了最后阿九嫌弃地推开兰子说怎么又褪毛。
“兰子,你最近是不是想要蜕化了,千峰狼在接近蜕化时毛发会逐渐脱落,待里头的毛发呈红褐色状态时便是你沉睡一段时间后再次醒来便是修为更上一步了。”
兰子委屈地看着阿舞等人,这被嫌弃的滋味可从没受过。
“你可愿与我和阿九前去碧洲的神方获取机缘?”
兰子只是看着阿舞,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就这样吧,我与阿九和兰子前去碧洲,她回来的这几个月一定会很“热闹”,届时阿玥可根据不同的情况让他也去一趟,与之相同的人会有更多的机缘和结实更可靠的伙伴。”
“这还要带他回镇子上这般急着说这些话干嘛。”
“好~那现在回去?”三女子和兰子悠哉地走在暖黄的街上置办些食物和玩意儿。
…………
应曲阁
相对于晚上喧闹的夜市让人沉醉于其中,此刻的应曲阁更让人感到十分的……折磨。
一行三人还未回到应曲阁远远听见如同公鸭嗓子和母牛声结合在一起的那种听了想一个接着一个的耳刮子顺顺手的声音,原是拿来弹奏敲击出美妙动听的旋律却传出乱抄的风格。
三女面面相觑,兰子更是因为这乱抄给惹得浑身哆嗦龇牙咧嘴。
“什……什么糊纸,我们出来的时间很久了嘛?”
“前前后后一杯茶的时间,我们一定是走错地方了……”
阿九的脸上布满黑线:“不,一定是哪个贼子偷东西偷到这来了,我先将这贼人拿下。”
不待二女反应连同兰子也跟了上去,三息不到就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还不时传来阿九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嗯~虽然有点儿不太友好,可见奇效。”璃玥有些哭笑不得,阿舞捂脸不知道该怎么呛回去只好由着她。
…………
应曲阁二层
二女开门的一瞬间就石化了,碎了一地的碗盘带着剩下的菜肉溅得到处都飘着一股菜味儿;桌椅和装饰的背景都被染上令人火滚的各种油盐调料。断弦的琴和开了口子的乐器凄凉着诉说方才的委屈,阿舞的火气蹭蹭的涨,原以为只是教训教训皓渊的,不曾想会弄的如此狼狈。
“你们都干了什么?!!”
“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就先给这丫的一顿打,打着打着就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隐匿着气息一直偷摸的在几个小姐姐身后意图不轨,他被我打的不残也得脱层肉,当时我也顾不上这些就……就这样了。”阿九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
璃玥注意到了在桌上趴着的几个女子,这么大动静都没醒,于是乎想要过去查看一番。
“阿玥且慢!”
璃玥疑惑地看向阿舞,后者拿出了枝体有些黯淡的破魂枝。
“这几个姐妹都被什么存在利用了,莫名其妙地就冲我砸东西还围殴我,不过兰子也咬了他们一两口,直接伤害到附在她们身上的存在。”
阿舞点了点头,上前将破魂枝交与阿玥,不一会她们就清醒了过来,当看到所在的地方一片狼藉时也是尖叫上火。
众人在她们深情并茂的诉说下也是一脸茫然,这地方这么快沦陷了嘛。
“其她姐妹们可还无恙?”
“倒是没什么事,这一整天估计累坏了这才早早睡去。”
璃玥思忖再三还是先委屈诸位姐妹清醒好说下日后的发展……
栖凤宗后山
三尊身影就着淡淡流萤促膝长谈个这些后辈们的成就。
白惊拿起酒壶抿了抿其滋味,品尝过后缓缓放下:“怎么这酒做得这般酸苦,老张头你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今晚的白惊一袭黑衣,头上绑着一条女子戴着的发簪,样式新颖且大方,人们在刻画三皇之时总会特意刻画出这簪子的模样。真人比石像还要好看人如其名确实让人一惊,生得精致的脸庞加上一双如炬如幻的星眸,英眉之尾微翘更有其不羁之个性果断与沉稳。
张贺琛撇嘴数落着白惊身在福中不知福,这酒是阿舞的珍藏。
“为何有此酸苦你这做父亲的没点数?”
白惊顿时觉得跟着货聊天迟早会被气死,甚至于想跟他好好“亲近”一番。
王长老表示自己也拿他没办法,而白惊来此怕是与白丫头有关。
白惊郁闷地喝了下去这酸苦酸苦的酒,同时也明白阿九何以要待在这也不愿回去。
“唉~我能理解…能理解,可我有的选嘛?”此话一出张贺琛看到白惊又多了一小撮白发,周围的发根也布有白意,可见阿舞这些年不回去他是有多不好受。
“所以你来是想给你出出主意还是你还有什么没跟我们说呢?”
白惊将酒壶停在嘴边,二人都知道了他定是有别的事儿来此。
“将这唐日红坑骗进去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对于此事我亦有法子脱身,可如今是阿舞,这次唐日红出来直指让阿舞嫁入唐家,又言之掌权者唐道与阿舞两小无猜彼此爱慕!!”
砰的一声手中的酒壶当即碎裂,淡粉色的酒水撒了一地。张贺琛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哎哟~我是千求万哄白丫头才得此佳酿,你倒好,不喝非得将其捏碎诶……”
王长老看着想给他一个饼干但随后张贺琛的话也让他欣然接受。
“你说这酸苦的酒是不是也能加点儿料儿,虽然说酒壶碎了不少也没关系撒,至少这酒的存在还是不变的嘛,甚至会变得更加甘醇怡人,心一横方能将劣根去除从而求其升至芳华,就是有一段时间是暂时心疼这好不容易制成的佳酿了,过程很痛苦的,可只要结局是好的心疼也只是暂时。”
白惊有点儿懵,这是同一件事嘛?
“尽说些有的没的,能不能靠谱了?”
张贺琛这才意识到跑嘴了,然而王长老却捋着自己胡子思虑着什么事。
“我不管,这丫头七岁时就跟着你了,说不得也是你孙女儿,难不成你还真忍心让她再回到那种看似很是尊敬实然无形的牢笼之中?”
张贺琛听到这句话大笑了起来:“好好好好!阿舞的事就是我们糟老头子的事儿。”
白惊连忙倒酒以示感谢,笑着笑着手中的酒壶顿在嘴边想了想哪个地方不对,不一会儿升腾起怒意!
幽静的后山传来张贺琛和白惊的打闹声,王长老傍若无人之盯着暗无月色的深空,那里似乎有更多的事物逼近……
“有的受了……一步之念一劫生,一念承孤厌离别。”
晃晃悠悠翻江倒海,恍恍惚惚咬了舌头。一声怪叫从马车上传出,阿舞揪着皓渊的耳朵亲切地问:“皓子,你昨晚上都干了什么事儿了,没想到你会趁我们出去遛弯儿的空子做出这般不雅的事儿来,你说你能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嘛!”
皓渊就着阿舞的怀里又要睡去,这耳朵也就由着她继续揪着都已经麻木了,揉着惺忪睡眼嘟囔:“能有什么,不就打的桌椅残脚绫罗飘香嘛,就还是让那几个家伙跑了,屁都没抓着。”
咔嗒,似乎轧到一个坑里震得摇曳,皓渊这才疑惑地问阿舞这是在哪,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要一起回去了,回家跟家里人吃顿年饭,只是为什么要坐着车回去而不是飘回去。
阿舞将手搭在皓渊的背上欲言又止,随后如同哄小孩般轻轻拍打着道:“你喝了太多的汝初体内的力量紊乱不止,只好租了两辆人族赶路的载具,我已将其余人都遣散了,这澜洲再无应曲阁。”
皓渊惊异地看着阿舞,难道是自己昨夜闹的开不下去了?
“应曲阁早已被人们所忽略,就算还开着也无生意了,不如早做打算也不耽搁众多姐妹的韶华渐失。”
阿舞没有任何不舍,倒有很多办法再创辉煌,只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能再次回到这座古城否。
皓渊紧握着阿舞的手心里一阵复杂,沉默了半晌幽幽地道:“什么时候阿姐才能让我分担你的不愿与压力,就因为我不够强也不想让我卷入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对吧?”
阿舞轻抚皓渊的头没有说话,也就默认了他的意思。
皓渊得到了答案后卧在阿舞怀中不再作声,只想卧在她的怀里也是最后一次吧……
“啊……呐呐呐……”
车外传来一阵忧伤又欣慰的吟唱,没有任何词汇的吟唱却仿佛在诉说着他与阿舞姐姐的临别与不舍,如今的修为也让她放心了。
皓渊直接在阿舞怀中泛着泪光,谁又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阿舞感受到他的情绪后只是轻拍他的背安慰也不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皓渊这才恢复过来,只是他的手不愿放开她,阿舞见其缓了过来直接就是一个脑瓜顶!
“你说你打架斗殴这我不管,可你音律不通还一通乱来将生意本就不好的应曲阁搞得出名了,你说我能不关门大吉嘛!”
感情方才的煽情一点儿也没用了被敲地脑瓜子嗡嗡的,这锅有点莫名其妙。
“我发誓,我真的没动过琴筝之妙音,就是跟漂亮姐妹们玩拍蚊子,最后实在不行了只好嗷着嗓子唱曲儿,我也不知道啊。”
阿舞听到这更是森冷的看着皓渊,眼神中的怒意更是让皓渊背脊发凉:“难……难道这才是主要的?”
阿舞的脸色一阵难看,只要皓渊再说下去就被打了。后者揉了揉冒起的疙瘩按着阿舞的肩谄媚讨好,还要向其讨教这琴筝之妙。
“殿下,前面就是静海浅滩了,我等也只能到此止步了。”
车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车子停下后阿九和兰子悠哉地跑向金黄色的沙滩前面便是一片汪洋大海,果然如这地名般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
璃玥玉指缓缓伸直,美眸闭上之后仿佛处于另一个空间,迎面袭来一层高过一层的潮水奔涌吞噬着渺小的沙砾,淡蓝色的水中有一个狭长巨大的身影:“果真地如其名,但能感受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里头什么时候盘踞着一个大家伙了,这不是为五族共渡的浅滩吗?就是超级生物也不能为所欲为吧。”阿舞看向身后的两名战士。
“殿下有所不知,自从红祖出来后便有不多的水兽盘踞于此不愿离去,我们也尝试沟通过了但全程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红祖便是碧洲神族的靠山也是唐州的祖母唐日红,也仅仅是祖母。
“阿舞,这货的妖魂少了些什么,盘踞此处怕也是为了恢复。”
璃玥的眼中闪过一抹白芒随后又消失,仅刹那间便发现其中的问题,皓渊也不甘示弱地说道:“联想起之前的雪中隐隐发出的腥味儿也就能解释通了。”
阿舞和阿九都看着他俩表现,是有夫妻相了。
璃玥:“哦?你又知道了什么又怎么想知道些什么?”
皓渊:“今儿个就让你们开开眼了,看本皓子…呸!看本少爷的手段。”皓渊跑到浅滩上就是一跃而下。
……
看着波澜不惊的海面众人顿时一阵唏嘘这就是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