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右相钱来很快就返回西王城了。这几日大家生活照旧。
后公司内容部在天象上做了线上营销，算是在被开除的边缘上挽救了一下自己。当然，一方面是他们有发现天象异常，另一方面老岳通风报信很及时，稍稍点拨了一下内容部的总经理，他就豁然开朗了。
这几日，林玉又约了李琅琊两次，在林玉的别墅畅谈，顺便给他介绍了一下西境的情况，西王城的情况以及凤城的情况，内容的详实程度远超《西境简史》。
生活一如往日，好似没有半分异常，除了李琅琊的手上多戴了一枚戒指。
人工智能研发部门还在焦头烂额的准备重启事宜，前路漫漫，杂事颇多，仅一份人工检测用例打印完，摞起来就有一人多高。更何况，这种事本就不是一两天或者一两周搞得定的。
西境的事，全公司上下知道的人只有三个人，二爷知道的不算多，主要还是李氏CP。
知道是一回事，办到是另一回事。李婉彤就觉得李琅琊十分大胆，明知道有个马里亚纳海沟，还把事给接了，男人这么想称王，不会是要纳妾吧？
卧房内，两个人刚就寝。
李琅琊还在拿手机回复今天的邮件。
李婉彤：“你老实交代，接了西王的差事是不是想纳妾？”
李琅琊看了身边的李婉彤一眼，叹了口气，“是，是想纳妾。”
李婉彤一听，拿起枕头就要砸，瞬间五个冥灵从天花板上穿墙而落，站在卧室里，剑尖直指李婉彤。把李婉彤也吓了一跳。
李琅琊赶忙说，“没事，你们退下吧，我和夫人夜生活。”说完，一把抢过枕头，重新放好。
李婉彤摆出一副委屈的脸来，“现在你连纳妾都有人给你撑腰了。”
“女人心，海底针。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是那种人吗？我要是说不想纳妾，你肯定说不信。”李琅琊看着李婉彤的肚子，说道，“怀着孕呢，别折腾了，快睡吧。”
【71】
二爷给李婉彤打了电话，主要是问以后见面怎么称呼二位。李婉彤告诉他，一切照旧，最重要的是人工智能的建设要抓紧。
二爷对人工智能上心的程度，那就差没支个帐篷住在公司了。
老岳溜达着来到二爷的办公室，“要不你把我屋那行军床搬过来得了。干活儿这么卖力，少见。”
二爷不耐烦的说道，“我一直都卖力好不好。”
老岳在屋里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你这卖力是为了人类的福祉呗，有理想的人就是不一样。”
二爷叹了口气，说道，“老岳，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
老岳哼了一声，“你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哲学家，我这个人比较现实，我是觉得，不管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最终都是便捷统治的。”
二爷：“我们只是本体在这个世界的投影，照镜子的时候，镜中人也只是像我们而非我们。”
老岳：“你这又是哪本书上看的？”
二爷：“随便说说，不引据经典。”
老岳：“那你买那些书都白买了呗？”
二爷：“买吃的是为了活着，买书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怎么能说白买了呢。”
老岳：“对了，你最近老往人工智能项目组跑，你这首席文化官，公司文化的事不管了？”
二爷：“管，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帮我盯着点。我负责完成KPI，你负责KPI以外的。内容运营那点人就不太靠谱，安排周三完成的事，周四还没给结论呢，你骂他们啊，我不管，回头我把自己气坏了，谁替我瞧病去！就这样了啊。”
说完，二爷拉开门就往外走。
老岳：“这哪儿跟哪儿啊，我知道你安排什么事了？”
“回头说，我先出去一趟。”二爷说这句话的时候，人都站在走廊上了。
老岳摇了摇头，回自己屋了。
二爷是约了一个公司的老板见面，这才匆匆忙忙的。
二爷跟人家约好了，来到总裁的办公室，刚一进屋，瞧见总裁办公室窗边摆着的几盆花，回想刚进大楼门口的时候看见墙面贴的各种公告栏，什么打假，什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条幅，闭着眼想了一会儿，说到“总裁这是考我啊，这屋里的摆设是才安排的吧。”
总裁听后眼前一亮，他确实是昨天才改的办公室摆设，就为了今天来的几个风水师，当然了，在二爷前面已经栽了一个风水师，一通乱说。倒是二爷进屋把话亮出来以后让总裁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水平，于是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二爷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几个公司发展的关键问题，在场几个高管都非常吃惊，总裁频频点头“先生如何得知？你说的确实是我们现在的难题。”
在一旁另一个风水师看着也颇为惊讶，如今还有这种高人，能把事说得这么具体？
二爷一笑，说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有个村子里有个村民被人认为有怨灵附体，于是去请了道士做法，道士画符做法将附体祛除，没想到村民醒了之后要揍他，于是道士就满村跑，跑到一个小院子里把门关上就给师父打电话，问师父什么符能让村民不打自己。我说这个呢就是想说，做事要灵活，不是什么事都要画符解决，没有符有个人要揍你你该怎么办呢？同样，也不是什么都拿风水看，实不相瞒，我昨天看了这家公司第二季度的财报。”
屋子里的人听过顿时就笑了。
坐在一边岁数大些的风水师说道“这是个学明白的人。”
“承让”二爷说完果断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善易者不卜。并非所有事都要卜，别人让你杀人，你用卜一下再做决定要不要杀人吗？你已经通晓了道理，就不必再卜，若是有不确定的变动才值得一卜。”
二爷不是出去秀才华，而是因为这家公司在海上有个荒岛一直待开发，李婉彤上回开会也说了，有些实验打算找个荒岛，二爷这不是算卦，而是算计，真真是把人家要开发旅游的岛给算计进来了。
二爷：“之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因为在人的大运上最多也只有连续三十年的好运。且见它高楼起，且见它高楼塌。若说这人生富贵、运气好坏是此前种种因果所致，那今日种下种种因果必影响此生及来生福祉，《了凡四训》让人广结善缘也不为空话，如若一切皆有定数，且定数来自以往因果，岂有今日铸就的因果不影响此后的道理。既然如此，今生的善缘便在一定程度上能改的了定数，定数也就从未是定数。不论是道还是人生命运，都是不断变化的。”
……
二爷一通道理讲的总裁和几位高管心服口服，连连说“见到先生，三生有幸。”
老岳就是没在场，在场定要嗤之以鼻，说二爷忽悠的本事见长。
不管怎么说，这层关系算是搭上了，合适的机会，这个岛的开发使用权也就能买下来。当然了，买下来也是因为价格合适才能交易，不是因为卦的缘故。二爷算是打个先锋。
二爷回公司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瞧见老岳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去老岳面前吹嘘了一下今日的战果，把自己如何镇住同行，如何让总裁高管心服口服的细节绘声绘色的给老岳描述了一番。老岳当时就觉得二爷是被人工智能耽误了的实力派演员。
二爷：“察见渊鱼者不祥。神以知来，知以藏往。真正的圣人知劫而应劫，所以，提不提早知道这些天机有什么用呢，知道也要假装不知道去面对。预知未来是在满足人的好奇心甚至是贪心。我今天就是去满足了一下他们的好奇心。”
老岳：“吹吧。照你这么说，人生是有轮回的呗，而且还有前世今生。”
二爷：“阴来阳往，阳来阴往。往并不是一去不复返，而是暂时的褪去，来也是一时的伸张。好比春夏秋冬四季，不是说冬天走了就再也不来了，夏天到了就再也不走了，四时交替是大自然的规律，也是阴阳的交割。人之生死，也应该是在某个空间的来往，而非来了就不走了，走了就再也不来了。轮回之说确实可信。”
老岳：“那你能说出你前世是谁？”
二爷：“那我说不出来，我能说出李婉彤前世是谁。”
老岳：“谁啊？”
二爷：“郡主。”
老岳：“啥？哪朝的？”
二爷瞥了一眼老岳，“说了你也不知道。”
老岳：“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就叫忽悠，玄学为什么是玄学，就是因为没办法证伪，你说出旁人前世，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一家之言，不就是玄学吗？”
二爷：“诶？你可别瞎扣帽子，你不能证实证伪，它就不存在了？什么逻辑。如果实际上存在一个无法被感知到的恐龙，它就站在你旁边，但是你就是永远无法感知它的存在，你就当它不存在了呗？”
老岳：“对啊，这就是奥卡姆剃刀。”
二爷：“还对呢？我看就是把自宫刀，让人的想象力都绝育了。你感知不到就不存在，真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呢，不要别人感觉，只要自己感觉。跟你们这些没文化的人说话是真伤神。”
老岳：“得得得，你厉害。”
二爷：“不是我厉害，是观念变的太快了。时代的不同本质在于观念的不同。封建王朝那么多年，一个十年与另一个十年真有代沟吗？不会，说来说去还是观念变的太快了。现代的人信的太少，不信的太多，这十年是这也不信了，再过十年是那也不信了，以后连自己也不信了。”
老岳：“那总比你信命好吧。李琅琊开年会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我知道，不论什么时代，年轻人都应该有梦想，不该信命！’你师弟讲话还是比你有水平。”
二爷看了一眼老岳，没说话。心道：他是有水平，你也不问问他是谁。
怎么讲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一回事。李琅琊这么讲没毛病，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管理水平上的卓越能力，知人善任，李琅琊绝对当得起这个评价。至于怎么知人，知到什么程度，李琅琊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人的一生在运气上有起有落，他知不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时间适合干什么，应该干什么，以及他是怎么知道的？二爷对此是有保留看法的，就公司这点人而言，大都关心是什么，不关心为什么。二爷早就习惯了。
李琅琊说不该信命，可没说不该知命。孔子都说了五十而知天命。老岳他们听话又只听一半，不结合上下文，阅读理解完全不及格，也不知道一个个是怎么混到今天的位置的。
二爷想了这么多，最后总结一句话，还是老岳运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