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大夫人让奴婢送来的凤冠霞帔等一些妆奁,婚礼在即,还请大小姐试试嫁衣合不合身。”
大夫人身边的周婆子挥动着手,一群丫鬟鱼贯而入,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摆在桌子上,而后恭敬的站在一边。
江以洛正在梳妆,视若无睹的说道。
“知道了,就搁那吧,你去回母亲,就说我试过了,很合身。”
周婆子知道大小姐天性高傲,所以并没有生气,点头说道。
“是,奴婢这就回去禀了大夫人。”
一群人走了,秋琴为江以洛梳妆,有些担忧的说道。
“小姐,您这样无视大夫人的话,要是大夫人追究起来,怕是要受罚啊!”
江以洛冷冷一笑道“受罚?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今天七夕,是她重生后的第三天。
她已从人间炼狱走过一遭,历经磨难,饱受摧残。断手断脚之痛,锥心刺骨之仇永世不忘!
现在她是地狱爬出来索命的魔鬼,上辈子欠她的,一个都别想跑!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和徐晋的婚事,三书六礼剩下迎亲了,婚期就在七夕之后,已是迫在眉睫。
彩桃看着嫁衣两眼发光,惊叹道:“小姐,这凤冠也太华丽,太美了吧!还有这嫁衣,天哪!呜呜,简直要美哭我了!”
能不美么!
江以洛起身,走到琳琅满目的珠宝前,轻柔的抚摸着凤冠,微微含笑。
江家作为江南首富,嫁嫡女自然不能太寒碜了,比起公主,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母亲留给她的丰厚妆奁,加上父亲的嫁妆,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占据了江家的三分之一。
所以何清芸才会勾结徐晋,图谋她的天价嫁妆。否则,他一个状元郎,娶个高官的女儿不是对前途更有帮助。
上一世,他们图谋走了她的全部嫁妆,还将她送上别人的床,就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滔天权势。
这辈子,他们休想如愿,徐晋,你能爬多高,我都能亲手把你给打回原形!
江以洛摸着金线勾绣出的金凤凰,心里翻滚的恨意溢出眼眶,直射嫁衣。
……
七夕节,是所有少男少女期待的节日,入夜,微风吹拂。
繁星布满夜空,乞巧的少女盛装打扮,在家拜过织女后,纷纷出门逛街,约会情人。
热闹的街道,唱戏的,杂耍的,吆喝卖东西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变成了年轻人,在这一刻释放自己年轻的心。
戏台下坐满了看戏的人,台上正唱着牛郎会织女的折子。戏台旁就是曲水回廊,连着石拱桥,桥上许多的少男少女,互诉衷肠,约定终身。
江以洛盛装打扮,火红色的衣裳让她一下子在众人里脱颖而出,只见她娉婷摇曳的走到回廊里,停在一个戴着面具的公子面前。
巧笑倩兮,巧目盼兮,温柔喜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会情郎。
她今天让彩桃扮成富贵的公子,坐在曲水回廊里,隔壁就是徐晋母亲陈氏看戏的地方,她为了徐晋,守寡一生,辛苦操持了半辈子。
现在徐晋功成名就,她也乐得清闲,整日带着闺中好友,看戏听曲。
“公子,让你久等了,洛儿来晚了。”
江以洛羞涩的拿出怀中的并蒂莲香囊送到男子手中,温柔缱绻的说道,没有等男子开口说话,她就自觉的坐在了男子大腿上,双手攀上男子的脖子,动情的说道。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即便我将要嫁作人妇,可是我对你的心,朗朗乾坤,日月可鉴。但愿君心似我心,不离不弃!”
江以洛的动作一点也不含蓄,出格又任性,声音又高调,引的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连看戏的人也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包括陈氏。
江以洛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大胆放肆,她侧身倚靠在男子的胸膛前,沉溺的说道。
“公子,我们已有过肌肤之亲,你不会就此抛下妾身吧?万一我有了你的骨肉,那可怎么办啊?要不,你带我远走高飞吧,让我们双宿双飞,就算他是状元,在我眼里,也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
男子身上的冷冽竹香,有点熟悉,更多的是陌生,不过江以洛可以确定,他不是彩桃扮的,不知道是谁呢?
不管是谁,对她这么放肆的行为,居然没有直接暴怒,可见城府深沉。
但是为了退婚,她别无选择。
男子巍然不动的坐着,仿佛是柳下惠,可那双深邃的眸眼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江以洛,倒有几分兴趣。
江以洛为了让陈氏更加的憎恶她,直接伸手摸上男子的嘴唇,摩挲着,满满的爱意,眼里是浓的不见底的深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
手下的薄唇微微的冰凉,不知不觉中驱散了夏日的暑气,心中的烦躁不安消失。弹性十足的手感,让人忍不住去摩挲按压,滑滑嫩嫩的,简直爱不释手了。
饱满的红唇让江以洛揉捏按压的有些鲜嫩欲滴,就像可口的樱桃,鲜嫩多汁。
“徐夫人,快看那里,这不是你即将入门的儿媳妇么?穿的花枝招展,还当众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真是有辱家门啊!”
“就是,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家的状元郎,简直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还做出这么不堪入目的事情来,听刚刚的话,指不定他们早就珠胎暗结了!”
陈氏本来只是看戏凑热闹,没想到看到了江以洛背着她儿子私会其他的野男人!
她铁青着脸,怒目而视,听着一群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煽风点火,心里怒气冲天,巴不得撕烂江以洛的嘴脸,免得她丢人现眼!
还以为儿子要娶的小姐,只是家里有钱,任性一点,没想到竟然不贞不洁。想她守寡十几年,连贞节牌坊都有了,怎么能接受不干净的江以洛进门!
一肚子的火气猛然炸裂,她绷着脸走到江以洛面前,厉声斥责道。
“江以洛,你既然和我儿子订婚,不日就过门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和野男人私会,做出这等丑事,身为未出闺阁的姑娘,你还要不要脸!”
江以洛见陈氏来了,心里不屑的一笑,鱼儿还真好上钩。她起身倚靠在柱子边,玩着手中的折扇,骄傲的说道。
“既然你都看到了,就没有必要遮遮藏藏,我和他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是你们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逼我成亲,又不是我自愿嫁的。既然你们当长辈的都不要脸,那我当晚辈的,有样学样,还要什么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