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一路回阙亦府,路上颠簸,因昨晚喝多,此时头颅还有一些阵痛,姝阙稳稳坐在马车上,两眼直直的盯着洛无兮,“本王头疼。”
此刻气氛有些紧张,洛无兮装没听见,继续将头撇到一边,姝阙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而后将头驶近她耳边,口里说道:“本王头疼。”
洛无兮这才转过头,视线与姝阙对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大眼,此刻着实动人,发觉距离过近,连忙往边上挪了挪,“过不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忍忍吧!”
啧啧!
听完此话,只觉头更疼了,这个女人确实没有一点人情味。
总算强撑着身子到了府上,请了太医诊治,“因季节变换,加上七殿下受了风寒,才有头疼的症状,待老奴开几副药,平日里要好好调养。”
送走太医,朗二蹲在地上,口里嘀咕说道:“殿下都生病了,也不见她洛夫人来看望您。”
姝阙理了理袖口,眼神四处跳窜,说道:“本王让她不来的。”
是吗!朗二有些想不明白,仰头道:“刚经过朝呤居时,听见一位丫鬟说道,洛夫人一回来就叫人准备戏阁。”
”准备戏阁?她要做什么?“
那这个朗二就不清楚了,顿时头疼,不管那么多了,吩咐完朗二退下,便躺下歇息了。
“惊一曲,暮色苍苍,颤巍颤巍,似一醉,月中逢......”
曲子一高一低,断断续续从朝呤居传来,姝阙想必是被扰醒了,双眼睁开,叫了几声朗二,不见回应,便起身披了一件长袍,往朝呤居方向走去。
阁台下坐满了府上的小厮丫鬟,就连朗二也在其中,此时正认真观赏台上的洛无兮。
姝阙站在离阁台不远处,双目凝望着她,今夜摇身一变,又是一番,台上的她尽显柔媚,一点都不像从宫中回来时的她。
“惊一曲,暮色苍苍,颤巍颤巍,似一醉,月中逢望;凝目夜中寒,寄意悲中芳,若览骨萧处,相望夜昼茫。”
一面娇姿美容,如此才艺出众,纤细的身段在台上挥舞,如夜幕降临的仙子,即神秘又夺人眼目。
姝阙似痴迷,仿佛曲子蕴含的本意,他很懂,词藻美,词境悲,即是美,又是悲,还略带一丝顽强。
她想表达什么?
姝阙双目凝视,倒是由心产生了好奇。
“殿下。”
朗二大叫一声,姝阙瞬间拉回思绪,四处张望,扯了扯外袍,突然想起这时该喝药了,索性转变下仪态,即刻苛责道:“给我备药。”
入戏太深,差点将这事忘却,朗二立刻吩咐小厮,才屁颠屁颠跟着姝阙回了筑华居。
回到筑华居,朗二的表情就十分怪异,再三偷偷瞧了瞧姝阙,总算是憋不下去了,头颅微微斜,用非常不相信的眼神说道:“殿下,你真忍心将洛夫人放在哪?”
貌似这话对姝阙产生了一万个质疑,刚进入喉中的茶水,一下子全给喷出来了。
“殿下......”
“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一脸的狼狈,朗二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殿下!
用手擦拭了一把脸,稳稳站在一旁,接下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过去许久,姝阙但凡瞧见洛无兮,总是一个人静静发愣,好多次朗二发现后,本想说点什么,但看了看他那打死不承认的模样,也只能默不作声乖乖蹲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