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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觉醒

赵二这番话,让骁辙眉头紧皱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瞧瞧小师妹。”赵二走了过来,站在谢沫的右侧,看着骁辙:“大师兄与其来求小师妹,倒不如初去拦了长老们。”

“我怎么拦得住。”骁辙面色忧愁道。

“既然拦不住,那小师妹凭什么听你的。”赵二似笑非笑的看着骁辙。

赵二言语中夹枪带棒,让骁辙也不好再与谢沫说刚刚的事情。

“大师兄,你我都是修习之人,就应该懂得因果之法。”赵二面色一凝:“强忍所难可不算是君子所为。”

看着这样子,今日这事儿怕是说不成了,骁辙叹了口气,对谢沫道:“小师妹,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没了旁人,赵二笑着望着谢沫道:“好生修习。”说完,也离开了。

此番巫山诸位长老都受了不轻的伤,自然是要修养的,而谢沫则是继续跟着齐五师姐练习。

一眨眼,便是一年过去。

这日,谢沫跟着齐五师姐练习完,像往常一般,准备离开,就听得齐五师姐道:“日后,你不用再来了。”

“为何?”谢沫有些疑惑的转过脸去。

齐五看了一眼谢沫,并未答话,而是径直的走进屋子,当着谢沫的面,将门给关上了。

那日晚上,谢沫又梦到了那漫天的火光,就在那火光里头,她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脸,和齐五师姐一模一样。

谢沫猛的从梦中惊醒,有些不敢置信。想到今日白天齐五师姐有些奇怪的动作,匆匆穿好衣服,往齐五的院子里去,却见那院子空无一人。

没来由的,谢沫心里一阵害怕,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谢沫匆匆的去了赵二师兄的院子,焦急的问道:“二师兄,你知道齐五师姐去哪里吗?”

“齐五师姐?”赵二刚醒就被谢沫突然的闯了进来,有些懵了道:“你不去齐五师姐的院子,你来我的院子干什么?”

“师姐不在院子。”谢沫心里猛的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二一个鲤鱼打滚,有些奇怪道:“齐五不在?”

“我昨天晚上去,就发现她的院子里没人!”

“许是她有事,你过几天去瞧瞧。”赵二不以为然道。

“可是。”谢沫有些迟疑,那个梦境太过沉重,而且涉及到谢家的事情,她不想要太多人知晓。

“没事儿的,小师妹,齐五说不定去闭关去了。”赵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快回去吧。别多想。”

回去的路上,谢沫的步履有些沉重。

这几日,谢沫一有空就会去齐五的院子里瞧瞧,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回来,可是一连好几天,齐五的院子都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日,谢沫不知不觉的又拐到了齐五的院子里,远远的就瞧见院子里有人。

“齐五师姐。”谢沫急忙叫道。

“小师妹,你怎么来了?”齐五转过头,看到是谢沫,脸上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师姐,你这段日子去了哪里?”谢沫问道。

齐五走了过来,捏了捏谢沫的脸蛋:“哟哟哟,小师妹是担心我了吗?我呀,什么地方都没去,就在这里呀。”

“那为什么我来好几次,都没有瞧见师姐?”谢沫有些疑惑道。

“是吗?”齐五想了想,看这谢沫道:“我这几日不曾出去,一直都在。”

看到齐五不像是说谎的的样子,谢沫有些不知道解释这几天的事情,她瞧了仔细,院里院外,根本就没有人,可是为什么齐五师姐说她在院子里。

“那师姐,你可还记得你交给我的剑法?”

“剑法?”听到谢沫这么说,齐五有些迷惑:“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剑法?”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沫有些失望。

“嗯。”齐五点了点头:“可是是她教给你的吧!”

“她?”谢沫瞪大了眼睛:“所以,她交给我的东西,师姐完全没有印象?”

“以前是有的。”齐五笑着道:“好了,不要担心我了,小师妹。”

看着这个人格的齐五师姐,谢沫很想开口问,那个人格去了哪?不过没等她开口,齐五师姐就道:“我差点忘了一个事儿?幸好你没走。她让我和你说一句,她走了。”

“你是说那个齐五师姐?”谢沫一字一句道。

“是呀。”这个人格的齐五师姐点了点头:“她说你相处的不错。”

“那她,再也不会来了吗?”谢沫问道。

“估计不会回来了,我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齐五师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谢沫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酸涩涩的。看着眼前的齐五师姐,有一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

见谢沫突然红了眼,齐五师姐微微抱住她道:“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

从齐五师姐那里回来,谢沫心里有些累。

正好瞧见在偷偷喝酒的赵二师兄,谢沫当即伸出手去道:“也给我一壶酒。”

“哟,小师妹,你也喝酒?”赵二挑了挑眉,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坛,递给了谢沫。

谢沫是头一次喝酒,那辛辣的味道呛得她连连咳嗽。

“什么事儿,这么想不开!”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赵二好奇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事儿。”

“看着可不像。”赵二不信谢沫的话:“说说呗,说不定我能给你出个主意。”

谢沫没有回答,怔怔的看了会儿天空,这才问道:“赵二师兄,齐五师姐可能?”

谢沫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看着赵二,但是赵二并没有察觉这一点,有些奇怪道:“你说齐五呀!我今天还看到她了。”

“二师兄。”谢沫转过头,看着赵二师兄道:“你更喜欢哪个齐五师姐?”

“喜欢齐五师姐?”赵二惊的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连连摆手道:“我可不喜欢齐五,小师妹,你可别开玩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沫看到赵二慌里慌张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趣道:“二师兄,你怎么这么慌张,难道你真的喜欢齐五师姐?”

“哎哟,我的小师妹,你可别开你二师兄玩笑。”

“怎么了,二师兄,齐五师姐有那么可怕嘛!”谢沫看到赵二的样子,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你还小,你和说你也不懂。”赵二道:“行了,小师妹,你快走吧,要是让人看到你和我喝酒,少不得要受罚的。”

“那二师兄你呢?”

“你二师兄我,可不怕这东西。”赵二扬了扬手中的酒壶,颇为得意道。

这天夜里,不知道是白天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谢沫睡得特别的沉,沉到有人进了屋子,她都没有察觉。

两人站在她的窗前,借着月光,这两人就是齐五和赵二。

“你和她说了?”赵二看着齐五道。

“说了。”齐五点了点头:“也算是了结了一个因果。”

“把那东西给她吧。”赵二道。

齐五不知道从哪里引出来一个红光,将那东西慢慢的放到谢沫的胸口,那红光在谢沫的胸口上微微跳动后,就隐了进入。二人见红光消失,便双双离开。

这一夜,谢沫仿佛找回了之前的丢掉的记忆。她的父亲是谢家族长,她是谢家的二小姐,上头有个姐姐。而她的母亲是张家的小姐,和当今的皇后是嫡亲的姐妹。她生来就不能够习谢家的秘法,而她的姐姐,则是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一人,若是无碍,必定是下一位族长。

可惜,在她姐姐接任族长的前一夜,天降大祸,她姐姐为了保护族人,毅然而然的挡了出去,而她父亲,将她带到祠堂,亲手把影兵卫的信物传承给她。等她再从祠堂里出来,漫天的火光,焚烧之着谢家诸人,皇帝的私卫,肆意的屠杀谢家诸人,她的姐姐,拼尽了全力,将她的记忆封锁,送出了谢家。整个谢氏一族,包括那些屠杀的私卫,在这次天火中全部化为灰烬,只留了她一人逃了出来。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扫射进来的时候,谢沫紧闭的双眸突然睁了开来,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这日的课,谢沫罕见的没有来。齐五和赵二隐了身形,在不远处看到谢沫出了院子,往禁地去的时候,两人的便离开了。

守灯人看到齐五的等突然灭了一半,心中顿时大惊,掐指微算,紧皱的眉头松散了开来,看来,有些事情再怎么躲都是躲不掉的。

似乎是知道有人来找他,等谢沫到达禁地外面的时候,守灯人已经在等候多时了。

“你来了。”没有丝毫的惊讶,守灯人站在禁地外,神色平静的看着谢沫。

谢沫回以同样的平静,守灯人微微一叹道:“这也是天命吧。”

谢沫看着守灯人,语气中带着冰冷道:“巫山犯下的错,须得巫山自己来偿还,你与我谢氏一族有缘,当日我谢氏一族救你,你如今阴差阳错的帮了我,我也不寻你的仇。”

守灯人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谢沫那眼睛,有些担忧道:“这巫山的其他弟子,也是无辜啊。”

“那我谢家其他的人就不无辜?”谢沫冷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姐姐能够在齐五身上寻到一个避难之所,等到我来,我自是感激你,但谢家被灭之事,所有牵涉之人,我皆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罢了罢了。”守灯人知道自己劝不住。当初他初见齐五的时候,就觉得她命格奇特,与巫山有联系,这才将她带回了巫山教养,却没想到,她有两个人格,换句话说,她的身体可以容纳两个魂体。阴差阳错,倒是成了巧合。让谢氏一族的大小姐容身两年。

“那你要如何做?”守灯人问道。

谢沫冷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不过,守灯人,你的命是我谢家救的,你要怎么做,是保全巫山长老还是巫山弟子,就看你自己了。否则,我不介意影兵卫血洗巫山。”

听到这话,守灯人的那一点点心思顿时消失殆尽,妥协道:“天道自有法,我既然身为巫山的守灯人,便会守我的责任,你放心便是。”

谢沫从禁地出来,就去找了赵彦,她此时记忆恢复,同时又获得了她姐姐和谢氏一族的传承,自然不必往日,赵彦的禁制她也能够打开。只是在打开这禁制之后,谢沫也看到了赵彦的记忆,这样的血腥和残酷,让她都有些后悔了。

解开禁制后,赵彦恢复了记忆,眸子里透出一股子狰狞。

“你还好吗?”谢沫有些担心的问道,她自认自己已经算是不幸之人,却不想赵彦比他更加的不幸。

他的生母居然是当朝皇后,而他在出生之后,就被皇帝命人杀死,却不想被私卫营的人给救了,封了记忆,给他换了个身份,让他在私卫营长大,也算是保全了性命。却不想,那救他的陈姓私卫,在一次任务重身受重伤,按照私卫营的规则,无用之人,就要杀死。好在当时皇帝大量调动私卫,他伙同私卫营的其他几名私卫,将这陈姓私卫送到江南宜养,并四处寻找玄铁。那几名私卫在不久之后也别调到了别的地方,却再也没有回来过。赵彦四处寻找玄铁,这也是为什么那日谢沫手中有玄铁,赵彦会一直跟着她的缘故。

“你现在想要怎么做?”谢沫看着赵彦道。

“报仇。”赵彦的眼睛血红血红,满满的恨意。

“那皇后?你是不是……”谢沫微微迟疑道。

“我如今的身体状况,就算相认了又如何!还不如不认。”赵彦冷声道:“既然皇帝也是你的仇人,那我们便合作。”

谢沫在她姐姐的记忆中看的分明,皇帝,巫山都参与到了屠杀谢家这一事中,谢家几百条无辜的性命,就这样被这些人给毁了,她如何不恨!

“若是现在贸然全找皇室和巫山报仇,怕是不行。”好在谢沫还存有一丝理智,冷静道:“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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