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先生的私人助理。”杰夫曼慢悠悠道
“私人助理？私人助理就敢在董事会上大放厥词吗？你给我出去。”
拉塞尔愤怒地挥着手臂。
“拉塞尔先生，董事会哪条哪款规定，董事的私人助理不能参会了？”
实际上，杰夫曼有点强词夺理。可董事会的章程上，确实没有明文规定私人助理不可以参会。
拉塞尔脸都气变形了，这时一人接话道：
“这位……私人助理先生，您……怎么称呼？”
“杰夫曼。”
说话的人是汇丰的副董事长之一，欧文。
“杰夫曼，你的林先生是儿童……还是行为不能自理的人？噢，你别多心，需要私人助理陪同才能出席董事会的董事，在我汇丰银行的董事会历史上还没见过，我就是好奇。所以，多问一句。”
欧文礼貌客气，却字字扎心，特别……他说的还是中文。
他是在故意羞辱小刚，还生怕小刚听不懂。
拉塞尔几人哈哈大笑，小刚的脸火辣辣的，羞得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杰夫曼不理欧文的挑衅，开口道:
“欧文先生，汇丰银行有多久没出现过拥有15%以上股权的大股东了？是30年，还是50年？”
杰夫曼挨着个将在场的众人扫视了一遍。
“杰夫曼，扯远了吧？现在说的是林先生的事。”
欧文依旧不疾不徐，不温不火的样子。
杰夫曼没理他，继续道：
“据我所知，汇丰银行已经有56年没出现过拥有15%股权以上的大股东了。如今，我霍尔家族在56年后，取得19.25%的股权，将近全部股权的五分之一，我们自然要拥有一些特权。如果你们不服气，把你们各自代表的股权报上来，让我霍尔家族看看，有没有跟我们叫板的实力。”
说完，杰夫曼再次横扫全场，气势逼人。
会场所有人都沉默了，别说拥有15%以上的股权了，就是拥有5%的都没有。
汇丰银行的股权实在是太分散了，盘子越来越大，股份也就越来越稀释。
也正因如此，才让霍尔家族钻了空子。
拉塞尔、欧文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几个加一块儿，也没有霍尔家的股权多。
不是所有拥有股权的人，都有进入董事会的资格，大部分汇丰银行的股东们是没有资格进入董事会的。
所以，才有一个推选和选举制来代表大部分股东的权力。
妈的！赤裸裸的以钱压人，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小刚脸上的火辣退去了不少，他不由坐直了身子。
靠！原来霍尔家族这么牛逼呢，那我还怕个屁。原本紧绷着的身子，顿时放松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至少3分钟，会场里寂静无声。
“好，就算你可以陪同林先生出席董事会。那么，据我们所知……这位林先生，”欧文顿了一下，又道：
“这位林先生中学都没毕业吧？他有何德何能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董事长由一个中学都没毕业的人来担任，置我们广大股东的利益于何地？杰夫曼，你霍尔家族拥有的股权再多，也不能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
杰夫曼看出来了，在所有的董事里，最难缠的不是最先蹦出来的拉塞尔，反而是这位欧文。
他再次俯身，在小刚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刚还是一句没听清。
“好，我们林先生同意了，他可以将他对汇丰银行最近几年的规划给大家看，就算是林先生的就职的答卷吧。”
说着，他把随身带来的一堆文件，挨个发给在座的各位董事，还有沃德。
小刚一脸茫然，他的规划？他怎么不知道。
杰夫曼将一份文件放在小刚面前……中文的。
封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标题‘汇丰银行5-10年规划’，下面署名林刚。
小刚打开，大力拓展在房地产方面的投资，还有数字支付……这是什么？他写的？
他侧头看向杰夫曼，杰夫曼朝他笑笑，没说话。
拉赛尔等人看着这份规划，抬眼看看小刚，鬼才信这份规划是这位林刚先生做的。
这份规划至少也是哈弗商学院的毕业生才能写得出来。
欧文指着文件的某处，问道：
“林先生，请您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个数字支付是怎么回事？”
小刚看看杰夫曼，他怎么知道数字支付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们林先生认为，未来电脑网络将会飞速发展，数字支付将会取代货币支付，所以……”
拉塞尔打断杰夫曼的话，看向小刚：
“林先生，您的嗓子是有问题吗？怎么，您自己做的规划，也需要助理来代劳？”
“林先生昨日刚将规划完成，非常疲累。身为他的私人助理，这种解释的事就由我代劳。否则，就是我的不称职。”
杰夫曼将话接了过去，小刚配合着点点头。
拉塞尔等人看着这二人公然作弊，还有啥不明白的。
欧文轻笑道：“林先生，您不会签字也要你的助理完成吧？”
拉塞尔等人再次哄堂大笑。
杰夫曼正色道：“欧文先生，您是有什么需要林先生签署的文件吗？签署文件自然是由林先生亲自签，这个我可不敢代劳。”
配合着他的话，众人就见小刚从身上掏出一只金笔，狼一样盯着欧文。这半个多月，小刚天天苦练签名。
杰夫曼跟小刚说，以后签名是他的一项工作。他练得很辛苦，中英文都签得流畅漂亮。
这么快就有需要签字的事了？！小刚觉着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欧文很尴尬，小刚还不是董事长呢，他哪有什么需要他签署的东西，只不过想恶心他一下罢了。
又是一声轻笑，汇丰银行的董事会并非铁板一块，19个人里就分成了好几个派系。看到欧文吃瘪，他的对头幸灾乐祸。
杰夫曼看向那人：“考克先生，亚历山大先生托我向您问好，还让我给您带了一箱水果。晚点，我拿给您。”
“好，好，多谢，亚历山大费心了，我会记住这份好的。”
考克语带双关，他年近7旬，头发银白，面色红润，是一位很有风度的长者。
杰夫曼听明白了，自己这边又多了一票。
这时，一人不好意思地问道：“请……请问，是那种仙果吗？可……可……”
说话的是凯勒布董事，凯勒布还是第一次当众跟人家讨要东西，这让他很不好意思，可了半天，也没把要水果几个字说出来。
“没问题，凯勒布先生，会后，我也送您一箱。另外，还有三箱，谁想要？”
杰夫曼很会做人，没让凯勒布太难堪，直接将话接了过来，又用水果试探在坐的诸位。
凯勒布面上露出喜色，他去惠特曼家做客时，惠特曼曾拿出一小盘水果招待他。
惠特曼说是亚历山大送给他的，说外面根本买不到。还嫉妒地对他说，亚历山大那个老东西逃命呢，还能找到这么好吃的水果。
他尝了一颗红杏，那味道……至今难忘。
现在，杰夫曼说，可以送他一箱，一箱啊！
凯勒布面带感激道：“杰夫曼，谢谢，你放心，你放心。”
杰夫曼笑了，又一张选票到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