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希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
兰德尔和一众保镖不知道那二人是谁，他们好像是在骂一个叫‘展希’的人。
展希和小主人是什么关系？小主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兰巧越喊越高兴，越骂越开心，把自己能想到的恶毒词全都骂了个遍。
小龙这阵子焦头烂额，明天就要开庭了，他一点进展都没有。
今天过来看看冬子娘，正巧碰上兰巧，二人就来了码头。
兰巧骂累了，停了下来，眼泪扑簌簌地掉，她空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说冬子会判多少年？”
小龙没回答，展冬是警察，持械杀人……好在香港没有死刑。
这是小龙能想到的最值得庆幸的答案，可这个答案……还不如判死刑呢！
兰巧也知道答案，她只是想问问，希望小龙的答案能让她好受些……
“展希，王八蛋……”
兰巧又开始骂展希，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些。
“疯女人，骂了半天你还不累呢。”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滚你娘的，老娘爱骂谁骂……”
兰巧儿想都没想就还嘴，张嘴就极为彪悍。
骂到半截她停住了，看着不远处那个金发碧眼的大男孩儿。
那容貌……金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眸，熟悉的眉眼、冷冰冰的小脸……
比记忆中大了好几个号。
“我，我，你……你掐我一下，快点！快点！”
兰巧眼睛盯着那个熟悉的面容，跟小龙说道。
“我……我……我是眼花了吗？啊？啊？快，快，打我一下，打我一下。”
小龙的情况没比兰巧好多少。
二人动作一致，使劲掐了对方一下。
“啊！你个疯婆子下那么重的人”
“哎呦！死小龙，你掐死老娘了。”
展希的脸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这俩人混了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一个疯，一个傻……没一个正常的。
兰巧最先反应过来，风一样跑到展希身前，边骂边打：“死展希，你咋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你哥哥要坐牢了……”
远处的保镖第一反应就是跑过来帮忙。
展希隐晦地比了个手势。
兰德尔和一众保镖纳罕不已，这个年轻姑娘跟小主人是什么关系？
哎呀呀！小主人精工细作的西装上全是那个姑娘的眼泪和鼻涕。
这画面……啧，啧，啧不忍直视！
展希嫌弃地看着兰巧，这个疯女人，比小的时候疯得还厉害。
又看看自己的西装，再看看兰巧……好像这种感觉……不讨厌，还有点欢喜……
小龙毕竟是警察，只恍惚了一阵，马上注意到远处那些神色不善的保镖。
“展……展希，你……你回来了。”
小龙没了平时在兄弟们跟前的霸气，瞬间矮了好几截。
“嗯，回来了……刚才……你骂谁缩头乌龟？”
展希一脸好奇地看向小龙。
小龙吓得一哆嗦：“我，我，有……吗？那，那……肯定骂我自己呢，我，我是缩头乌龟。”
兰巧听了小龙的话也忘了哭了，翻了个白眼，骂就骂了，胆小鬼！
“是吗？真的？”
展希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真，真……的，我……我是。”小龙确定道，“不信，你……你问她。”
小龙甩锅给兰巧。
兰巧更无语了。
展希推开在自己身上蹭了半天眼泪鼻涕的兰巧，问道：
“刚才你骂谁，七老八十没人嫁，活该当一辈子老光棍？”
“啊？有……有这……话吗？有……也是骂他呢。”
兰巧指向小龙。
小龙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脸惊讶地看着兰巧，这个疯女人跟自己打架的勇气哪去了？
展希看着二人，撇撇嘴，太好玩了。
“展希……你哥哥，我……我……没办法……”
小龙赶紧把话题扯开，不能在地雷上站太久。
展希拍了拍小龙的手臂，他在报上看到小龙了，知道小龙一直在帮助哥哥。
小龙鼻子一酸，12年来对冬子的种种维护，似乎这么轻轻一拍，就得到回报了。
“没关系，我回来了，一切有我。”
展希的表情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冷冷的、淡淡的。
小龙一下有了主心骨。
“展希，你真的能救冬子？”
兰巧哭完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也在展希身上擦干净了。
展希冷着小脸，看看衣服上的污渍，说道：“疯女人，见你一回就倒霉一回。”
兰巧不干了，嚷嚷道：
“你说谁疯女人？谁疯女人……”
“谁在临走前叫我姐姐的……”
小龙拽住没完没了追打展希的兰巧，朝远处努努嘴。
兰巧抬眼就看到十几双眼睛盯着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展希，他们是谁？好可怕……”
离着那么远，兰巧都能感觉到那些人身上的杀气。
“哼！疯女人，才知道害怕，以后少对我动手动脚的。”
展希满脸的嫌弃，惹得兰巧又想对他动手动脚，看看远处不善的眼睛，怯怯缩回了手。
“明天，我去给哥哥做次席律师，小龙你安排一下。”
“次席律师？”
“嗯，就是那位王律师的副手。”
“好……”
“明天见。”
说完，展希扭头就走。
兰巧和小龙，就看到一堆人簇拥着展希绝尘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兰巧骂道：“我靠，小屁孩，还这么拽！”
“拽得我好喜欢。”
小龙笑咪咪的，一副贱骨头的样子。
兰巧嫌弃道：“你瞧你这样儿，好赖也是要当署长的人了，有没有点出息。”
“我想给展希当跟班。”
小龙贱得一点骨气都没有。
兰巧不想再跟小龙说话了，白了小龙一眼，也走了。
小龙看向天空，展希回来了，这天都好看了。
第二日，天很晴。
港岛人有电视的在家看电视，没电视的找有电视的人家蹭看。
上班的人也尽可能往电视机前凑，上司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睁着的眼睛看电视，闭着的眼看不见不工作的人。
今天，是审理油麻地高级警员展冬谋杀的日子。
法院门口一早就人满为患，大家都想看看这三角……还是四角……甚至更多角引发的谋杀案。
小龙、兰巧也来了。
“小龙，没有新证据，这官司我可赢不了。”王律师把小龙拉到一边嘀嘀咕咕。
“没事，我不跟你说了嘛，今天给你配个副手，有事他顶着。”
小龙答得轻松自在。
案发后，小龙焦头烂额，一直没休息好。
展希回来了，小龙也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
王律师满脸懵，有这么省心的副手怎么不早点给我配一个！
“来了，来了。”
小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