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扶起我坐直,要为我运气疗伤,我执意不肯:“清羽,别浪费体内了……以后,别冲动,做事……慎重……”
“是不是他为你解的毒?”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想起问这个。
我笑了,笑得很凄惨,笑得泪雨纷飞。
“拉开我的衣服……你自己看……”我知道说再多的语言也不如让他亲眼见证一下,他迟疑了一下,手触到衣服又缩了回去:“不看了,我信你!”
“你要是早点信任我多好?何止走到这一步?”我哽咽着,今日的状况到底是谁的错谁的过?
他语塞,眼中流露着自责,后悔。
院中,又是一对明火执仗的戎装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居然是三王爷。
我知道他统领御林军,辖管皇城治安,这个时候才来,已经算迟了。
“二皇兄,你弑杀太子,证据确凿,先跟我去宗人府吧。”他两手按在佩刀上,警觉地看着他,清羽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去吧,这是太子妃的意思,她会想办法救你!”我轻声对他说完,松开了手。
他站起身,三王爷本能地退后几步,清羽回过头,留恋地看我一眼,义无反顾地走了。
多年以后想起他临走前的那一次回眸,我都会心疼的落泪。
我静静地躺在地上,我努力不让自己昏厥,目光搜索着,没有看到老叵熟悉的身影,我忍不住呼唤:“老叵,叵大哥,你在哪?”
我总觉得,他应该就在我附近,他应该没有死。
“叵大哥,听到了吗?叵大哥……”我哭喊着,没有回应,我再次恐惧。
“白姑娘,我……听到了……在这……”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循声看过去,只看到墙角处一个黑影,在慢慢向我这里爬行,移动。
“叵大哥,你别动,我叫人!”他肯定受了重伤,否则不会站都站不起来。
黑影果然不动了,趴在那里,气如游丝。
“来人啊,救命啊!太子妃娘娘,救命啊!”我狂呼,清羽给我输的内力发挥了作用。
人影绰绰,向我们奔过来,我眼前一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雪璎,雪璎,快醒来,快醒来啊!”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太子妃急促的呼唤声,好像还有人在不停地摇着我的胳膊。
我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娘娘,你救老叵了没有?”
“老叵服了我的续命丹,正在运功调息,现在不宜打扰,你也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大碍,不过太子的情况就糟糕了……”她满脸忧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太子正躺在离我不远的大床上。
我挣扎着坐起身,头晕乎乎的,太子妃扶着我走到太子床边,他脸色煞白,嘴唇乌紫。
“他伤得很重吗?”我没想到,清羽出手这么狠。
“他的内伤虽然很重,还好没有伤及五脏,体内的毒我已经用聚毒丸把毒素逼到了一个地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他放毒血,去腐生肌……”
太子的话让我很意外:“他怎么会中毒?我不相信这是清羽做的!他虽然鲁莽冲动,但行事光明磊落……”太子不拔剑他也扔掉了武器,他怎么会暗下毒手?
太子妃对我的分析深表赞同,虽然她没在场,我也只是耳闻,可我们对他的为人都深信不疑。
“先给太子放毒血吧,免得毒气侵入五脏,那就麻烦了。”太子妃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是解毒高手,看我干嘛呢?
她面露为难之色,说:“我,那个……谁来脱他的衣服?”
“你呀,你们是夫妻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她红着脸,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我们……”
我想起来了,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相互之间没有亲密接触,可事有轻重缓急之分,这个时候还能顾忌那么多吗?
“娘娘,医者父母心,你就当他是一般患者罢了,实在不行,门外叫个士兵进来……”
“不行!太子的伤势要尽量隐瞒,传扬出去对清羽不利!”太子妃连忙阻止我。
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缜密,倒是我有些莽撞了,没考虑那么多。
“难道你让我去给他脱衣服吗?你不会吃醋吧?”我指了指太子,她含笑看着我,我知道她肯定疑心我和太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误会就误会吧,救人要紧!
我没有解释,俯下身去给太子脱衣服,上衣剥光了,我没发现异常,而太子妃早已背对着我们,我斜了她一眼,至于这样吗?
“娘娘,上身正反面都没有发现异常,那……我继续吧。”跟她说了也是白说,我动手去扯太子的长裤。
当太子被剥得只剩下一条裤头,我的脸上也飞上了红霞,隔着薄薄的一层布,太子的雄性特征一览无余。
“啊?奶娘……”我惊呼,太子妃本能地转过来,我嬉笑着说:“下半身正面也没有异常……”
“啐,你个死丫头!”太子妃涨红了脸,两手掩面,转了过去。
“娘娘,搭把手啊,你不帮忙我翻不过去啊……”上身背面可以拉起来检查,这下半身要看反面,非得把他反过来才行。
她纹丝不动,只是说:“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你不管?那我……只好管到底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翻了过去,在腰侧部位,隐隐出现一大块黑团,我拉低短裤,他的臀部整个都是黑色,还微微凸起,发着暗色的亮光。
见我不做声,太子妃急了:“找到没有?”
“找到了,在屁……臀部,好大一块……”我轻声回答她,脑子里却在高速运转,太子胸口隐隐看到一个红色掌印,那是清羽从正面攻击太子留下的,那太子背后的毒是谁趁机下的?难道当时还另有其人?
“快找找看,有没有异物!”按照太子妃的指点,我在他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摸索,终于触到一个异物,我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拔了出来,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